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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玉来说,他对水清的情分超过了恩情,从来都是以亲人相待。正是因为如此,得知她的性命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他的情绪接近于崩溃。
李玉向来对自己无情,却又在在意的人身上付出太多不该存在的感情,亦或是他的软肋。
李玉道,“皇上这般与你讲的。”
皇后点头道,“他觉得我与你有私情,如果他早知道这件事,一开始就对你动了杀心。”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想要收回兵权的时候,还是更早。
“你打算怎么办。”
李玉挑眉道,“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谨遵圣旨。”
“那你何必跟我来讲。”
“救命之恩我已经还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很多事越早想清楚越好,不该陷进去的感情陷进去,不会落得任何好下场的。
李玉淡淡道,“这样也好。”他的语气平淡地像对一个陌生人讲话。
这才是李玉,不悲不喜,不温不冷,他的情感只在面对一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有波澜,很可惜,她不是其中一个。
从前她觉得自己单相思可悲得很,现在想来,反倒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抱歉。”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
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她,和师姐一样,因为自己进宫,还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到死,都得不到自由二字。
皇后不会在为任何人而动容了,她这次只为自己而战,要么向李玉表忠心,要么向皇帝表忠心,为了活命,她必须站队。
迈出那一步的选择只有一个,杀掉李玉,不然这一辈子自己都会被情爱所困,无法逃出那个漩涡。今日的提醒,也用尽了之前所有的情分,她对得起任何人。
凤栖宫内。
福儿乖巧地给皇后奉茶。
“今年的新茶?”
“回皇后娘娘的话,茶是陈茶但这露水是奴婢早上去接来的。”
“夏天露水蒸发的快,也是难为你了。”
“只要娘娘开心,奴婢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记得你不是京城人吧。”
“奴婢老家是沧州的,爹爹来这边做生意,我才有机会到进京,有福气伺候娘娘。”
“伺候我到真不算什么福气。”
“娘娘哪里的话,各宫主子就娘娘最为随和心善,最体谅我们这些奴才,我们这些人无以为报,自当尽心尽力去伺候娘娘。”
“你这张小嘴倒是会说话。”
福儿不语,拿起桌面上的梳子给皇后梳头,不敢有一丝地怠慢。
“你觉得李玉这个人如何?”
“奴婢不曾接触过李大人,不敢妄自评论。”
“你倒是谨慎。他人的言语你总该听说了吧。”
“李大人杀伐果决,让人胆颤。”
“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怕他的了?”
“大人雷霆手段,自然让我们信服。”
这人果真是会说话,半分言语都不肯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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