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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灭世九宵旗 > 第一章 入世苗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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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大地,贫瘠荒凉,腥风扫过满是阴霾之凄,一派肃杀之象,常年征战民不聊生!

    清风屯坐落边境小村,人口不到二千。

    一少年赶着羊群去冀山之中,穿着破烂行走蹒跚,嘴巴有些干裂,脸蛋通红一身羊骚味,头上绑着红布条垂到腰间,后背插着一根竹杆长八尺八寸,杆头用各色布条编织成麻花状的鞭子长五尺七寸,手里提着用稻草编织的小笼子,里面放着一个蝈蝈,是他唯一的伙伴。

    “茄子娃今天天气不错,这羊能放个二里地哇,可是走大运啦”

    “王奶奶好,你这是去哪里呀?”

    “去山里砍些柴,做饭都没有柴火啦”

    “我把羊喂饱了,帮你砍柴吧”

    “哈哈哈哈,懂事啦,过几天好给你介绍个媳妇嘞。”

    “真的呀?真是太好啦。王奶奶,你和我一起去山里吗?到岔口啦。”

    “不啦,爬不动啦,我去二岙那里,树木不高好砍,顺便捡些柴火。”

    “那行,王奶奶那我去山里去啦,回来给你捎着一些柴火。”

    茄子娃和王奶奶是邻居,这份放羊活,还是王奶奶托秦大爷给他在村西头的乡绅那里托关系找的,秦老汉姨夫的舅舅的姑妈的表兄在那里做长工,花了二钱银子请管事吃了顿饭才报上的名,放羊活一月三钱不管吃住,早上鸡叫开始放羊,晚上狗叫收工。这已经算的上是铁饭碗的工作啦,在村里还是比较有面子的,都不是一般人了,够他吹嘘三辈子了!

    走进翼山,参天古木林立,遍地鸟语花香,青草嫩嫩像婴儿皮肤一样柔滑,是羊群的最爱,从此走上羊生的顶峰成为羊肉的最佳代言。茄子娃哼着小曲,口吊狗尾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二一的走着,真他娘的有格调。

    今年十岁有三了,标准的三无产品,一无父母,二无长辈,三无任何资产,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典型。话说都穷成这吊样了,但是人家茄子娃心态好哇!这活的就是心态,有青山绿水为伴,此生已经没有任何追求了,做人就是这么任性,村里的特级荣誉,标准的倒插门配置,不用考虑嫁状的负担,羡慕啊!

    “吼……吼……”

    虎啸山林,还在做白日梦的茄子娃吓了一大跳,好多年没有听过虎叫了,最多也就鸟叫狗叫,百年不遇啊,要不谁会去山里放羊,羊群吓的四处奔走溃不成队,咩咩的叫着,茄子娃吓得扔了蝈蝈笼,跑起特有的蛤蟆步,钻到草丛里,用两片落叶挡住眼睛,算是最高规格的隐藏技术啦,裤裆不明液体流出,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啊。半响过去,也没有老虎出来!

    “谁特么缺德,给老子滚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看着眼前空旷的树林,草木皆兵的感觉,两腿发软迈不开步子,已经忘记如何走路了。一个激灵,拉回现实,我的羊呢羊群呢,跑的连毛都不剩,这下麻烦了,怎么向管家交差呢,“哇呀,我的亲娘舅呀,这可咋整,我的饭碗呀”!!!

    这才想起秦大爷亲自传授的放羊秘籍,茄子娃从怀里掏出皱葩葩的几页小纸,一一对照,赶紧查查,找到了“第四条,第三款羊群受到惊吓,按照羊群散落的屎去寻找羊群的踪迹”。真是妙啊,多亏我聪明,提前给秦大爷送了两筐高粱才换的此秘籍发家致富。

    茄子娃低着头找羊屎并且嘴里念念有词,“咩咩……咩咩……”的叫着,“咦”这里有羊屎,前面一定有羊群,果然啊,此刻泪流满面夹着鼻涕的味道,算是找到组织了,只有五只羊,这,这,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一群羊来的,数量不够啊,愧我给秦大爷送了礼,这不能欺骗幼儿啊,这老不死的太不讲武德了,还真是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得!茄子娃赶紧拿出绳子,把五只羊牵到一起,绑在树干上做好记号,继续“咩咩……咩咩……”的找下一处,找了多半天,找到了20多只,离52只羊还差的远呢,都快太阳落山了,这可咋办,一想着管家那膘肥大耳的看着自己,就浑身就打颤,就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看着前面有块湿地,有羊踏过去的痕迹,紧张惊喜啊,老天待我不我薄啊,小心翼翼的跨过湿地,远远看到有20多只羊的样子在悠闲的吃草,享受美丽羊生,感悟生活!“哈哈哈……”茄子娃高兴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啊,等到狗叫就可以给管家交差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羊群集中到一起,但是少了三只羊,“靠!娘希匹的,怎么可能少!这树林我来过不下百次了,哪次不是横着走,连刺猬,黄鼠狼,野鸡,哪个不知道我是这里的老大,谁敢藏我的羊!滚出来!”

    喊了半天脸红脖子粗的,没有一个鸟他的,这咱办,出师不利啊!赶紧想办法,这赔不起啊,都是上膘的肥羊,一个卖30两银子呢,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离狗叫还有差不多三个时辰,赶紧回家找王奶奶商量去,说好的给王奶奶稍些柴火的,哎……这……,赶着羊群赶紧往回跑去。

    “王奶奶,王奶奶天塌啦,救命啊,呜呜……”

    “茄子娃,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唱戏呢!?”

    “王奶奶你玩笑了,今天不知道哪个拉稀的,神经病,学虎叫了一声,吓的羊群跑散了,我费好大的劲才找回来。”

    “找回来就行了,狼嚎什么呢,没看到我在做饭吗?浪荡鬼,一会狗叫把羊送去回来吃饭,今天奶奶有好吃的!”

    说着摸了摸茄子娃的头,满心慈爱的说着。

    “可是……”话到嘴边茄子娃说不出来了。

    “怎么还不给许管家送羊去呢,傻站着干什么?”

    “还有三只没有找到,丢了。”

    “你说什么?茄子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是戏台上。”

    “真的,王奶奶没有骗你,少了三只羊,我不敢去”

    吓得王奶奶手里的炒菜瓢都没有拿稳,咣当的吊到地上。

    “茄子娃,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没有骗你啊”

    “你,你,你,你可知道这三只羊快一百两银子了,会出人命的!”

    “王奶奶你不要吓我,我一个月三个铜钱,可以慢慢还的,你找秦大爷,给许管家说说行吗?”

    “茄子娃,你这几辈子能还的起呢?连媳妇都说娶不上!!你真是气死人了!!”

    “王奶奶,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为你养老送终!王奶奶你救救我!”

    “你把羊群看好,我找秦大爷说说去,看有什么法子。”

    “王奶奶,你路上慢点,我等着你!!”

    王奶奶一路摇晃着往秦大爷家赶去,身影渐行渐远显得那么苍白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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