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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太荒唐，他没答应。
但。
奉衣虽口头上表明了拒绝的意思，但，楚枝和柳云非但不觉得悲伤，反而平静的过于反常。
早该猜到她们会霸王硬上弓的。
后悔，奉衣总之很后悔，不该睡的太死，给了她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醒来时，又因鬼迷心窍中了她二位女子的套，一夜翻滚，折腾到了寅时。
没了睡意，奉衣穿好衣服便独自来到了城楼，拂面吹来凉凉的风，刚好能够让他好好反省。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奉衣盯着自己小兄弟，心里狠狠的骂了句。
如今，虽未行夫妻之礼，但他与楚枝和柳云已有了夫妻之实，奉衣不可能置她们于不义，尽管这非他所愿。
不，准确来说，奉衣也是愿的。
毕竟柳云与楚枝天生美貌，不论是外貌，姿色都毫不逊色初凝，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一时间，奉衣竟不知自己是赚了还是亏了。
哒，哒。
不多时，城楼上已有人影上来。
乃玄有。
奉衣回头，刚好与前来的玄有对上了眼神。
气氛，一度焦灼且尴尬。
二人都有些语塞，昔日最为信任的伙伴，如今刀刃相向的敌人，在平静的清晨，看见彼此平静的脸，既无语，又无措。
奉衣是第一个来的，他没有必要避让。
玄有光明正大来的，他没有必要心虚。
二人倚着城楼，不吐半字，不斜一眼，静静吹着向南的风，看太阳袅袅升起。
奉衣忽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时间慢的让人心情焦灼。
这场面，会不会有些太浪漫了些。
总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看日出什么的，有些奇奇怪怪。
罢了。
装作上厕所下城楼吧。
可是鬼不需要上厕所！
奉衣心里万分纠结，早知如此，不如再与床上二位娇.妻折腾一个时辰。
“咳！”
正当此时，玄有忽然咳嗽了一声。
奉衣觉得自己也许是魔怔了，竟连玄有的咳嗽声都觉得温柔。
“那个…”玄有开口道：“怪…尴尬的，说两句吧。”
“额…哦…说吧。”奉衣道。
玄有摸摸脑袋，“其实，我并不是一直起这么早的，只是今早窗外老有黑影在游走，我本来只是想去一探究竟，然后追着追着追到了城楼上。”
“额，我…”
奉衣刚想说，又急忙打住，因为在床上折腾累了才难得早起这种事可说不出口。
“额…因为我之前总是最晚的那一个，想着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便做一回第一。”
“哦…”
然后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奉衣能感觉到，玄有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似乎是紧张了。
不不不，奉衣又摇头，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何紧张不紧张的？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玄有道。
“诶？”奉衣有些意外。
这问题，奉衣无法相信是玄有亲口问的。
“不，当然不是问你最近生活好不好…”玄有急忙改口道：“我只是说，交流，对，为了缓解气氛尴尬的交流。”
“额…我，还行。”
奉衣点点头，无所适从的看看远端，又无所适从的看看玄有。
“你…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我？”玄有同样无所适从道：“我的话，还挺好的吧，天天就带带叶澜那孩子，过得倒是轻松惬意，等战事结束了，我就送那孩子去奈何桥。”
“哦…可以啊！”
奉衣突然拔高声音，然后又点点头。
“你呢？”玄有又问：“湘仪那妮子，我听她讲过，你要替她讨回阳寿？”
奉衣叹了口气，“是啊，任重而道远。”
“讨阳寿要面见王上，奉衣，你真做好觉悟了？”
奉衣摇头，抓狂的摸了摸脑袋。
“我不知道。”
“前些日子我见到牛马二位元帅了，听他们讲了一些故事。”玄有道：“他们说本来是要来除掉湘仪的，但后来放弃了。”
“确实，很久没见到他二位了，为什么？”
奉衣疑惑的看向玄有，也许他知道些内幕。
玄有指了指奉衣的眉心，道：“他们二位元帅其实这段时间几度想要袭击龙门客栈，但有两个因素阻止了这场暗杀，一个是堕魔，另一个则是你的眉心。”
堕魔，奉衣清楚，若自己堕魔成功，牛马二帅必死无疑。
至于眉心…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的眉心？”
奉衣摸了摸前额，自己意识中藏着唯物之火，莫非被他们看出来了？
“牛马二帅说，从你的眉心能感觉到一种似佛非佛的力量，但也只是猜测，他们也不知道具体为何物。”
“哦…”
没看出来就好。
讲真，奉衣也看不透自己意识中的那股火。
玄有接着说道：“所以，前两日，牛马二帅回酆都城复命去了。”
“委屈他们俩了。”奉衣苦笑道。
他知道牛马二帅功亏一篑的折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触怒王上，搞不好连阴帅的官职都会丢了。
奉衣对他们很是惭愧，但，心中的信念不能背叛。
纵如他们所说，要用杀死湘仪来换取天庭的满意，但奉衣觉得湘仪本不该死，她阳寿未尽，她有投胎转世的权利，这些不能被任何鬼神所剥夺。
奉衣就算拼上命，也要护得湘仪周全。
“讲真，你还挺让我刮目相看的。”玄有笑道。
自决裂以来，奉衣还是第一次见玄有笑。
“不过是做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奉衣亦笑道：“倒是你，明明冠有着剑圣的称号，却逼着自己玩双刀，若我没猜错，你左手有伤吧？”
“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玄有抬起自己的左臂，目光凝重的看了看，道。
“我是左臂剑圣，与你结拜时发过誓，此剑只为你挥，然，后与你决裂，我挥剑断了左臂一条筋脉，发誓永不再用剑！”
“事情何必做到这份上？就因为…初凝？”
奉衣喃喃，当年，正是因为和玄有同时爱上了初凝才会造成后来的决裂。
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奉衣开始怀疑这是否值得。
然，玄有却摇头。
“的确是初凝，但她又有些冤枉，因为这事与她无关。”
“是啊。”
玄有喜欢初凝，初凝也喜欢玄有，奉衣明知他会袒护她。
玄有看着奉衣的眼，道：“错不在初凝，而在于那把比翼剑。”
“奉衣，你与我说过，你贵为道教天师，所炼神剑数不胜数，其中连理剑与比翼剑便是你最为得意的作品。“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那把比翼剑，我甚是喜欢。”
“可是呢？可是呢！后来，你为了追求初凝，将比翼剑赠与了她，我既羡慕又嫉妒。”
“明明我与你才是拜把子亲兄弟！她，初凝？区区一个女人，凭什么拿走那把比翼剑？”
“我活着为剑圣时，虽负盛名，却是我最不堪回首的一生，我将我的伤疤揭开告诉你，我善剑，难道这还暗示的不够明显？”
玄有说着便哽咽了。
奉衣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玄有你先冷静一下…”
“不！”玄有抹了抹眼泪，“我很冷静，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几百年，酝酿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最后还有一事未告诉你。”
“什么事…？”
玄有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比初凝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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