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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成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说道。
“当老子面说这话，你这是嫌弃老子护不住你呗？”
牧北现如今正全力抗拒着内心想要跪伏下来的冲动，压根儿没有说话的功夫。
“呵呵，你小子不是能叨叨吗？咋不叨叨了？”张立成见状乐了，出言嘲讽道：“来嘛，继续叨叨啊，如果你再说两句，说不定我就答应合作，还保你无忧了呢？”
一旁，张?在看到自己老爹脾气上来，言语之间也有些过火之后，她柳眉一挑，刚想出言阻止，
谁知，牧北竟然顶着从心底涌现的恐惧开口的。
“我......槽......你......”
牧北话还没说完，张立成便收起笑意，加强了气势中精神力的融入，霎时间，牧北觉得压迫感更强了。
而后他只能咬紧牙关去抗跪伏的心理冲动，再也崩不出半个字。
“嗡”
这时，张?一跺脚，一道无形的精神力波动散逸，帮助牧北抵住了张立成以势压人的行径。
牧北只感觉身上压力一松，先前不自觉间憋住一口气咬紧牙关，以致于现在没了压力以后，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呼哧呼哧呼哧......”
牧北大口大口的往肺里灌着空气，同时他感觉到，就刚才那一会儿功夫的压迫，他就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现在里头的衣服都湿透了。
另一边，张立成瞥了眼自己女儿瞪着自己的双眼，而后也清醒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
没办法，他是部队士官出身，后来因为天赋不错，外加文化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上头那个老爷子亲自点将，要他当瑞安区的矿石预备役学院院长，他这才来的这里。
这些年他一直修身养性，洗掉了许多身上的部队气息，但是骨子里却还住着军人的魂。
而刚才牧北的行为就等于当面跟他说：你这个首长不行，我很吃香，要去其他部队。
好家伙，这行为对他的侮辱可真挺大的，见过长官骂手底下兵孬的，没见过长官被手底下兵当面儿嫌弃孬的。
所以一下没忍住，就给事情整过火了，此刻他看着喘粗气的牧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因为还别说，就牧北这天赋，再加上手里疑似有一条极其优质的矿线，这要让其他正规区学院的院长知道了，估计都能来抢人，更别提现在牧北要主动“投怀送抱”。
牧北要是因为自己今天这事儿转学院了，谁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自己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现在他可是面临着骑虎难下的局面，一个不好，他张立成过段时间就要被那群看热闹的王八蛋，指着鼻子调侃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这儿，张立成觉着必须要挽回局面，至于怎么挽回呢，他当下也有了注意。
之间张立成用一种近乎讨好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宝贝闺女。
知父莫若女，自己的父亲一这么看向自己，作为女儿的张?一下就领会了其中意思。
于是张?狠狠剐了一眼张立成后，转过头，声音第一次带上些许温柔对牧北说道。
“那个......牧北，你没事儿吧？”
此刻牧北已经差不多缓过劲儿来了，但是心底却有一股强烈的憋屈感，刚才那一瞬间的无力，是他没有感受过的。
哪怕是之前被吴亮算计，哪也是他早有预感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一直以来，牧北觉着自己可以依靠着脑子做到一次次的趋吉避凶。
从对待流浪社时的远见，到被吴亮算计后，立马琢磨着怎么东山再起。
就算是落入矿山空间被黑曜控制，他也没有过这般感受。
这些事情牧北可能有烦恼，但是他却没有退缩慌乱过，更别提刚才面对张立成时的那般无力了。
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憋着尿想要跪地求饶，现在回想起来，他为那样的想法感到羞辱。
所以此刻当张?用温柔关心的语气询问他时，他却如同陷入困境的野兽，强烈的不安感让他的双眼如同虎狼。
牧北循声猛地转头，那双野性如虎狼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张?半晌没有说话。
而张?此刻骤然被牧北这么一盯，作为殿堂圆满级矿师的她心底居然在那一眼之下升起了一瞬的恐惧。
盯着张?看了一会儿，牧北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移开视线，而后甩了甩脑袋说道。
“额......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张?有些不自然的应了一句后，接着说道：“张院长部队出身，就那个臭脾气，在这儿我替他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牧北闻言，调节了一下心态后开口道。
“老师，张院长本人在这儿好好的，为何要你来替他道歉呢？”
说完，他目光莫名的看向一旁的张立成说道。
“你说是吧？张院长？”
张立成闻言，看向牧北的目光带上了些许不同。
而牧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因为他居然在张立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品出了欣赏的意味。
“呵呵，行行行，我这个当院长的失态了，也该我道个欠。”
话落，张立成从座位上起身，对着牧北微微鞠了个躬说道。
“牧同学，老夫方才失态了，对不起。”
牧北眼睛猛地睁大，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心里不由得对张立成起了一丝佩服之心。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张立成会道歉这个可能，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高精炼陨铁矿线对一个矿师预备役学院的重要性。
要知道，陨铁敏锐度是几乎每个矿师都会觉醒的，这也代表了陨铁的重要性。
恒钻、砧金等矿物虽然价格要高出许多，但觉醒它们敏锐度的矿师也不多啊。
就好比一个是日常生活用品，另一个是奢侈品，没了奢侈品会对高消费人群有影响，但没了日常生活用品便是对全体消费者有影响了。
作为一个院长，张立成必然是知道这点的，所以牧北在手里有筹码的情况下自然不怕张立成。
同时，也设想过张立成会道歉，但是他没想到张立成会如此郑重的道歉，甚至还起身给自己鞠躬。
要知道，再怎么说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学员，而对方是院长，真要收拾自己，也就三下五除二的事儿。
这点牧北是再清楚不过的，但他面对张立成时，必须要强势起来。
因为他发现，如果他软了，那经过以势压人的事情之后，张立成便会成为他的心魔，他也会在心底埋下仇恨张立成的种子。
再加上他现在实力不如张立成，那这仇恨的种子在心理埋个几年之后，很有可能需要以杀人的方式来除掉心魔。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牧北必须强势的要求张立成道歉。
好在张立成不光道歉了，而且还是以这种十分有诚意的方式道歉的，这让牧北心中的郁结立刻消散了大半。
他当下摆出一脸正色说道。
“既然如此，我接受您诚挚的道歉。不过事已至此，我想我们的合作也没什么可能了，我会想办法另谋高就的，还请院长到时放行。”
说完牧北迈步就朝门外走去，这次他想的很明白，而且说的也是实话。
之前他是在以此为要挟，目的是为了给张立成压迫感，迫使其同意合作。
但现在不同，他心底还是有气，所以所说即是所想，张立成要是挽留，他可以谈，对方要是不挽留，他必转学院。
办公桌前，张立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牧北的双腿，结果发现牧北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转瞬间，眼看着牧北就快要离开他的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突然张口吐出了三个字。
“十个点。”
牧北闻声止步，张立成接着说道。
“你不是说要给学院出让价格十五个点吗？我还你五个点当赔礼如何？”
牧北依旧没有转身，只是站立在原地，似乎在权衡一般。
张立成见状接着说道。
“而且你可以在暗地里当线头，我自己来当明面儿上的供货人，这样总行了吧？”
牧北闻言转过身子，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呵呵，张院长真是爽快人儿，这合作的诚意真是给的太足了，不过......”
“不过什么？”
张立成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牧北还要说出什么条件来，说实话，他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牧北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他就觉着读对方太过了。
“也没什么。”牧北笑着解释道：“我之前答应我老师，会给她五个点做中间人和明面线头的报酬，现在明面儿上的人是张院长，但是这是你对我的赔礼。
所以作为感谢，我还是想让张老师做提货人，同时她还享有五个点的报酬。”
张?闻言，摆了摆手说道。
“无功不受禄，我既然不是明面上的线头了，那为你担风险的便不是我了，所以这钱我不要。”
“?姐，你这话说的，你别忘了，没有你我根本做不成这生意啊，哪能是无功呢？”
说完，牧北直接与张立成对话道。
“院长，你就同不同意就完了，要不同意我立马扭头就走。”
“有钱不赚王八蛋。”张立成突然彪了一句粗话后回道：“你这条件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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