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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照例寻了借口,到殷府拜访。
马车行驶在青绿的石板路上,只听到马蹄的起落声和临河街道的小贩叫卖声。
如若不是白烟的身份一直在提醒她的责任,她当真要沉溺在这一派表面相安无事的小城里,每日登记棺材铺的收支,上门谈生意,倒也是快活极了。
今日的殷府异常平静,但从每个人严阵以待的状态,还是多少暴露出端倪。
白烟一一记在心里。
她虽明面上的身份是白记棺材铺掌柜,可是城中大户多少都对她的背后人物多有忌惮。
之前曾有几个外来的木材商户,要在雾都开棺材铺子,抢占一片市场,可惜无一不是经营惨淡。
对比白记棺材铺的蒸蒸日上,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甚至有人放话出来,告诫城中众人,不管是谁家,只要有死人,入土的棺材一定要是白记铺子买出的。不然后果自负。
几个作死的伙计看不过去,跑到白记门前捣鬼,后来都莫名失踪。
从此,雾都棺材生意白记一家独大,任谁都要给白烟几分礼让和敬重。
譬如今日,白烟一进门就被请到会客厅喝茶。
她从沏茶丫鬟手中接过茶水,用杯盖轻轻推开茶水面上的茶叶,终于开了口。
“又来叨扰了,昨日店里的伙计笨手笨脚,丢了丈量的尺寸,今日怕是要重新再过一遍了。”
殷府老爷殷建平神色一凛,随即脸上的褶子因讨好的表情挤在一起。
“白小姐您真是辛苦了,这种小事只需告知在下,府上会重新将尺寸给您送到铺子里。不劳您再来回折腾了。”
白烟暗道一声老狐狸,悠悠吐出一句话,“既然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正在殷建平焦急地时候,殷小姐殷婧迈着莲花步从屏风后到了厅前。
“爹,不妨告诉白小姐,相信白小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说不定会对这一奇事有独到的见解,能早点儿解开这个疑团。”
殷婧看来是真的伤心欲绝,两眼通红,肿得像个核桃。
“哎,好吧。”殷建平顿了片刻,脑中飞快的计算好得失,松了口。
“昨夜到了三更,电闪雷鸣,我疼惜婧儿在灵前守了许久,让她回去歇息。谁能想到,早起给灵前烧纸时,尸体竟然不见了踪影,府上的人将整个院子都掀的是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爹,你说,会不会是......”殷婧的小脸露出惊恐的表情,“诈尸了?”
“不可胡说!”殷建平是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如果家中出了闹鬼的事情,谁来买布料不得心理添一层堵。
白烟冷眼看二人竭力表演,倒有几分真实的情绪流露。
“不如一起去看看灵堂吧,兴许我能帮上一分。”
殷家父女也不矫情了,忙将白烟请到灵堂。
在路上,殷建平介绍到,“白小姐,府内还住着一位男子,是我故交的儿子,昨日也刚到府中,你若觉得不便,我让他回避。”
白烟挑了挑眉,“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可是下一秒,白烟就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没想到的是,殷建平故交的儿子竟是陆景羡,此时正在灵堂里站着。
他一身玄色直襟长袍,腰间束着的祥云纹款腰带上,还挂了一枚雪白通透的白玉。
光看背影,陆景羡身上清冷文雅的气质就足以令京都的大家小姐为之倾倒。
再等此人转过身,看到那张脸,饶是白烟行走江湖多年,也不由心跳漏了半拍。
好在白烟前世与此人同床共枕五年,早已把持得住这等美色。
不过,若是陆景羡再露出动情时的柔情蜜意,她怕是还需要再修炼一年,才能堪堪收住心。
真真是美色误事啊。
再看一旁的殷婧,痴痴看着陆景羡,眉目中暗含着些微期许。
殷家老爷也是人精,早就察觉了自家女儿的反常,心里还是懊悔。早就该将婧儿的婚事推迟,谁知道老友的儿子面容竟然如此出色,与他结亲对生意来说更是强强联合。
白烟将二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冷笑着跨进门槛。
陆景羡这是第一次见到冷美人白烟,也是第一次,有女人见到他没有丝毫失神。
这让他不自在地挑了挑眉,心里竟还有几分失落。
“伯父。”陆景羡礼貌地对殷建平拱了拱手。
殷建平关爱的看向小辈,已经有一种将此人归为自家人的亲切。
也确实,他还是有几分把握,即便自己的女儿前头有一个赘婿,不再是头婚,但自己女儿的姿色在雾都里也算是数一数二,到时候自己再多出一些嫁妆,在两家的生意中少分些银两,不怕自己的陆老友不同意此婚事。
想着,殷建平笑着摸了摸半指长的山羊胡,转身去寻找女儿的身影。
不料看到白烟和殷婧并排站着,他内心默默叹了口气,雾都城里的第一美人当属白记老板白烟,不过此人面冷心毒,不喜与男性接触,也从不敢有人贴近调笑,不然真的是一个极佳的美人胚子。
好在看到白烟对陆景羡不屑一顾,话都懒得吭一声,殷建平心中的一个大石也落了下来。
白烟这时已经在灵堂走走停停,观察了一圈。
堂中门窗并无破开的痕迹,昨夜只有正门开放,又有小厮婢女守在灵堂前,听到声响必定有所行动。
可是今日所有人都说没有看见尸体是如何消失不见,说明不会有人当面破窗而入,或许是熟人作案。
加上今日问询下来,所有人都说昨夜不曾让灵堂有片刻未有人守护。
这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熟人作案。
白烟有了初步的判断,淡定地回到了殷家父女身边,准备看看在他们身上能挖出什么线索。
“不好了,老爷!”家仆殷立一路小跑过来,声儿还有些抖,又惊又恐的面色惹得殷建平不郁。
“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子!”殷建平厉声道,本来怪事就够心烦的,自己身为当家人,自然不能展现出烦躁,于是把气都撒在小厮身上。
更何况,有客人在,传出去让人耻笑。
殷立哆哆嗦嗦跪了下来,“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后院里的阁楼上,檐角上挂着的那古铃,风一吹,就开始流下一滴滴血水!”
立在一旁的白烟一听,瞧,破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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