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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一旁的白烟双目圆瞪，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直直劈中立在原地的她。
白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撞到了烛台。
本应该是纹丝不动的青铜灯台虚空中晃了晃，歪倒在一边。
凌霄昱若有所思的朝白烟的方向看了看，又紧紧身上的衣衫，对婢女唤道，“夜里凉了，把门窗都关了吧。”
白烟没有想到，陆景羡疏远她的真相竟是如此，和她的身世有关联，还受到了凌霄昱的威胁。
不过自己的生身爹娘，她早已没有了清晰的印象，或许是后来被人贩施了迷魂术，让自己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凌霄昱真不愧是大祭司，连她的死期和地点都算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天命难违，白烟她还是在注定的地点落下了悬崖。
“陆景羡，你可要挺住，后面成事你还要多帮忙，不然的话，白烟的命可要丢了。”凌霄昱拍了拍陆景羡的肩膀，让人去煮了醒酒汤，他可不想让一个酒鬼宿在他自己的别院。
陆景羡仍是醉倒在桌面上，袖口沾上了酒渍也毫不在意，从背面看像是醉了过去。
只有站在正面的白烟看见了陆景羡的样子，他的双眼无比澄清，满布忧虑。
正在白烟还想要上前去探看凌霄昱在做些什么，背后伸出了一只大手，慢慢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白烟继而陷入昏迷状态，却是从梦里醒了过来。
“阿烟，梦该睡够了，起来吃药了。”凌霄昱高深莫测地将手从白烟的脸上挪开，转手拿出一瓶药。
白烟体会方才面上的按压感，应是凌霄昱方才遮盖住了她的眼睛，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转醒。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拒绝凌霄昱的药，而是顺从的服下。
凌霄昱没有害她的心。
凌霄昱则是十分惊讶地动了动眉毛，但瞧着白烟虚弱的表情，他并没有多问，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尽在预料之中。
“瞧着下头的光景，打打杀杀只剩下三个人了，你说，谁会最后抢到兰石草？”凌霄昱在白烟睡过去的这段时间一直盯着花园里搜寻兰石草的江湖人士，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二十几个人从最初的互相寒暄，到中期的各自为营，解开阵法和遮掩线索的迷障，到胜利在望之前的紧张敌对。
这个阶段已经有不少人无所头绪，只凭借着一身蛮力跟着其他人过了不少关卡，但还是有些单独的门路无法允许多人同行。这群莽夫就起了坏心思，反正自己也过不去，出局也要拉上垫背的，所以他们在中途就拔刀相对，攻击其中智力较高而武力值不佳的人。
就这样一步步的，余下的几人各怀心思，不只要拼尽全力去搜索兰石草，还要抽空提防身边人下套子。
能坚持到最后的三人也是心智过人，前期并没有很出风头，不显山露水，也不至于招人妒忌针对。
白烟从软榻上起来，站在了凌霄昱的身旁，“兰石草，大祭司也想收入囊中吗？”
凌霄昱不置可否，静静看着白烟，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影子，“阿烟何必明知故问，你想要的解释梦里都有。”
白烟攥紧了拳头，果真凌霄昱什么都知道，所有事情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的能力达到了控制人梦境的地步，下一步，怕是控制住人让他自杀也是不无可能的。
“大祭司好手段，好像什么都说了，也好像还是少了些什么。”白烟总觉得整个重生事件来的蹊跷，里面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说，现在的日子算起来，距离皇甫嵩，也就是她的亲爹来京都的日期不远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凌霄昱还在等待时机，他最近卜卦过多，消耗了多数内心，无法同往常一样，保证白烟的身体状况正常。
不如说，他和白烟的命早已连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白烟重生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凌霄昱很感谢能有这样的机会，虽然不能同白烟心意相通，但若能生死相随，也算是全了他的一己私愿。
“看，最终胜利者已经取到了兰石草，大祭司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啊。”白烟幽幽地抬起手指，指着站在高台上胜出的男子对凌霄昱说到。
他摇了摇头，“兰石草不重要了，只是治标不治本。这株草药没有根部，药性大失，殷建平不过是个草包，暴殄天物。”
而且，凌霄昱今日的目的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传达给白烟她想知道的消息，也算是缓和二人的一个契机。
“那大祭司，后会有期了，白烟先走一步。”她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知道了凌霄昱的用意。
他一定早就算好了自己会因为药丸中的药草而前来凑热闹，正巧在这里与自己相遇，向自己透露一些信息，后面的话，再一步步控制她，让自己为他做事。
熟悉的套路。
白烟虽不再对凌霄昱有过强的敌意，但还是免不了看着厌烦，只想借机逃离，减少与他的接触。
“好啊，阿烟，我们来日方长。”凌霄昱早就部署好了下一步计划，而每一步的进展，都会有白烟的参与，所以就放她些时日的自由。
白烟嫌恶，最先离开阁楼，回她的云来白记铺子。
正巧她拦下一只送信的鸽子，将香囊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还有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
落款是陆景羡。
原来，他在追查东瀛人据点的途中，路过了海崖，上面有一处起名天涯海角，石头就是从那里捡来的。
白烟心底划过一丝涟漪，她也不清楚是知道事情原委后原谅了陆景羡的无情，还是她一直都没有怨过陆景羡。
只是，她的感情已经不再炙热，归于平静，甚至很难再次重新燃起火苗。
因为白烟还在忌讳，自己在重生时，听到的那句话。
陆景羡的良配原本就不是她白烟，自己只是过客和陪衬。
奈何陆景羡还在锲而不舍，让人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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