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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独坐阁楼的四面临风平台，面前是一张枣红木桌，上面摊着各支线的进展汇报。
在她右手边上，是雾都猎杀计划所辐射的立体地形图，每一条线路都精确的还原。
鸣禅坐在下首的小榻，处理各种繁复信件。
“主子，雾都里的谍报者被清扫了大半，基本都换成了我们的人，传去京都的消息也都是我们事先编好的故事情节。相信在一个月内，不会穿帮。”
“嗯，不错。一个月时间，足够了。”白烟最近疑心很重，不愿将自己内心最后的计划全盘托出，即便是心腹鸣禅。
而鸣禅对此毫不知情，兢兢业业地拆信封，阅览批注。
“主子，这封是渡巷来的。看这笔迹风格，应该是大祭司的。”鸣禅对凌霄昱还是充满敬畏之情的。
白烟迟疑地接过来，不知这次的消息是好是坏。
“烟儿，别来无恙。渡巷的事情仍然棘手，我不能在腿疾痊愈前赶回雾都，助你一臂之力，但你此行必然有所得。盼你归来。”
白烟低声读了一遍，心情更加沉重。
她不该为自己那日奇怪的梦而去怪罪凌霄昱，即便他上辈子就是这样子，那么他还是做出了努力，让自己重生一世。
这来之不易的生命，白烟此刻突然虚空起来，像是胸腔被一只熊掌掏空，冷风飕飕地灌了进去。
“鸣禅，若有一日我与大祭司反目，你有何打算？”白烟自暴自弃，实在是找不到贴切的形容来描述她的心情波动，只能有话题就聊。
鸣禅顿住了狼毫，刚沾过浓墨的笔尖最下端，坠出了一团墨水，摇摇欲坠。
“主子，别玩笑了，就算真的有那一日，我自然也是效忠于您的。”
白烟这时已经走远，不知有没有听到。
估摸着她对于结果早已不在乎了。
午饭后，最先带来好消息的是世家公子王旭。
管家将他带过来后，白烟还未赶到。
王旭就随意地挑了个座椅坐下歇息，倒是一直不见外。
“王公子，看来为了这些证据你废了不少心力啊。”白烟翻看过搬来的两大箱书册，仅凭借箱子外侧的花纹和颜色，就知道是郭??O暗室里的那两个。
但她还是例行公事将盖子一一打开，检查。
“那白姑娘是否要履约了？”王旭还是心心念念，白烟能够嫁给他。
“好啊，正巧我也没有合适的夫婿人选，最近的一个也是身患腿疾。”白烟故意不提陆景羡，为的就是试探，此人和陆景羡的真实关系有多近。
王旭此时傻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白烟如此的爽利，速度快到超出想象。
瞬时间，他的面色由白皙转变为通红，再到阴晴不定，古里古怪的。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要不再加一个猛料？
没成想，白烟还没开口，王旭就一步步走近，带着全身的压迫感。
她没办法呼救，毕竟是自家的宅院，传出去也掉面子。
她白烟还怕一个小小的王旭不成？
“哎，王公子，适可而止啊。”白烟从怀中取出折扇，抵到了王旭的胸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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