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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秦牧浑身的杀气给震住了。
大唐朝廷之上，怎么会有如此粗鲁之人？
鸠摩罗兀自镇定了下：
“这位秦大人，佛法交流，贵在探讨真理。”
“不是打打杀杀。”
“我吐蕃此番前来，是想与大唐交好，并无恶意。”
秦牧笑了笑。
道：
“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恶意。”
“我执掌大唐镇魔司，平时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多一些，所以……呵呵，这是职业病。希望贵使能够体谅。”
鸠摩罗并不知道什么是职业病。
不过，他也听得出来，对方无意恶化关系。
想了想，鸠摩罗对李世民拜了拜，道：
“陛下，今日论佛，既然谁也无法说服谁，不如就算是平局如何？”
“便如贵使所言！”
李世民大度的道。
其实按理来说，这一局，是大唐赢了。
打发走吐蕃的高僧团后，李世民留下了几位朝廷重臣。
他若有所思道：
“朕刚刚平了突厥，吐蕃就赶来长安示好。”
“而且速度之快，竟然还赶在了朕前面。”
“诸位都说一说，这事该怎么看？”
高士廉第一个站出来，作揖道：
“陛下，臣以为，这是吐蕃慑于我朝天威，所以才来长安表明姿态。我朝应当展现天朝上邦的气度，赐其金银珠宝，与吐蕃修好。”
丧权辱国啊！
别人低三下四的来求饶了，你还赐金银珠宝？
要不是看在你是老李的老舅爷份上，老子第一个就得喷你。
不过，秦牧没开口。
秦琼却罕见的开口了：
“不妥。”
“陛下，臣以为，吐蕃此举未必就是真心与我朝修好。”
“突厥被平定，四夷人心惶惶。”
“他们此番进长安，打着交流佛法的名号，实则意在探知我朝的虚实。”
嗯，这个看法和秦牧一样。
李世民想了想，道：
“不管怎样，吐蕃既然来使，言明两国交好之意图，我们总该有所表示才是。”
“陛下，按照正常礼节，吐蕃乃中原属国。”
杜如晦出班说道：“两国之间，本不存在什么交好。只是因为隋朝昏庸，才令得吐蕃自恃势大，不把中原放在眼里。”
“臣以为，应当重新恢复吐蕃属国的身份。”
“令其年年纳税、朝贡！”
这也是强硬派。
杜如晦是兵部尚书，虽然不赞同现阶段到处打仗。
但是，该维护的立场还是要维护的。
李世民皱眉。
说实话，吐蕃这个国家，不好打。
不说地势奇骏，难以大规模军队进入。
就算是吐蕃纳入大唐的版图，恐怕也不好管理。
他看了看秦牧，这才期期艾艾的问道：
“秦大人，你如何看呢？”
“陛下，我觉得吐蕃这修好的诚意不够啊。”
秦牧没有太多顾虑：
“按理说，既然想来交好，怎么也是运几车美女和金银珠宝进长安。断断没有带几个和尚进长安的说法。”
“而且，还想着在佛法上羞辱大唐。”
“这摆明了就是挑衅！”
“所以我认为，吐蕃意图不轨，咱们应该出兵，征讨吐蕃！”
秦牧语出惊人。
满大殿的文武重臣，全都目瞪口呆。
你是镇魔司啊！
要不你来做兵部尚书？
为什么看谁都是有不轨之心？
人家国书都带过来了，一笔一画，写得清清楚楚，愿意与大唐世代交好。
你怎么出兵？
道义上就站不住脚。
房玄龄当即出班道：
“敢问秦大人，如何看出吐蕃有不轨之心？”
“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秦牧故意夸张的道：“大唐刚刚平定突厥，兵锋正盛，按理说，四夷怎么也得派人送很多礼物来贿赂……哦不，来表示祝贺吧？”
“但是你看吐蕃怎么做的，派一群和尚来！”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群道貌岸然的和尚。”
“所以，吐蕃这么做，就是狼子野心！”
房玄龄冷汗连连。
秦大人啊，你要这样胡搅蛮缠，那谁能说得过你？
他只好道：
“这……会不会有点牵强？”
秦牧点点头，同意道：
“牵强自然是牵强了些，所以我们得去找证据！”
“不过这事就不劳烦大理寺了，我镇魔司接了这个案子。我倒要看看，这群吐蕃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画风又被带偏。
大家在讨论两国交好的事情，哪来的案子？
怎么就你镇魔司接了这个案子？
众大臣都是面面相觑……
聊到哪儿了？
李世民也有些无奈，他问道：
“秦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
这是实话。
秦牧才刚刚回来，啥都不了解，能有什么发现。
李世民想了想，道：
“嗯，去查查也是好事。”
“如果证明了吐蕃人是无辜的，朕也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如果吐蕃人真有什么打算，朕绝不轻饶。”
一国来使，住在鸿胪寺。
说查就查！
这事传出去只怕对大唐的名声不太好啊！
房玄龄有心再辩解几句，但是看见秦牧，就知道这事难了。
镇魔司秦大人要做的事情，好像还没有没做到的。
从皇宫里出来，杜如晦特意喊住了秦牧。
“秦大人，留步。”
“杜大人？”
杜如晦真切的问道：“秦大人，当真要出兵吐蕃？”
“那不能够。”
秦牧一口回绝：
“眼下国库空虚，百业待兴。百姓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打什么仗啊！”
“那就好，那就好。”
杜如晦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怕了这位爷，什么事动不动就是出兵征讨！
整的出兵不用钱似的。
秦牧道：
“杜大人，吐蕃专使团，一共有多少人？”
“十三个。”
“那今天怎么只看到十一人在大殿上？”
秦牧接着问道。
杜如晦笑了笑，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真新鲜。
他回话道：
“有两名高僧，说是初到长安，水土不服。”
“上吐下泻了一晚，实在是过不来！”
秦牧点点头。
水土不服这个借口是真的好用啊！
自己进龟兹城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借口。
他想了想才道：
“杜大人，鸿胪寺我们有监视吧？”
“有。这是惯例了。”
杜如晦也不否认，“不过，我们的人都在暗处。”
秦牧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拳头，道：
“好。今晚把你的人都给撤了，我去鸿胪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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