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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接触地面好像鼓槌敲起鼓点儿,带着节奏,由远及近。慢慢,一人出现在视野里。
侧看她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鱼尾纹,秀发过肩,身穿连衣长裙,单手挎包仍在讲电话。
“宝贝,妈妈比原计划要晚到家。抱歉,又不能一起过生日了,稍后妈妈一定补偿。好么?嗯,可以,没问题。对了,麻烦让萨琳娜再等一会儿。好的,一会儿见喽。爱你~”
挂了电话,女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一转弯,变换个方向暂时从视线里消失了。
……
车门打开,女人坐在驾驶位儿并顺手整理一下秀发。将挎包放在膝盖开始翻找起来,不知要找什么。
拿出一个高档钱包并取出身份证,能清晰地看到照片还有基本信息:陈伟甜,1980年的人。
盯着身份证上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女人嘴角微微牵动。把身份证和钱包里的现金装进衣袋,钱包和挎包扔在副驾驶位儿上,又开门下车,不知还有什么事。
地下车库还如刚才一样,静悄悄一片。唯一能听到的动静,就是女人自己发出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大力关上车门,头顶灯光竟然同时一闪又马上恢复了。忍不住抬头去看那灯,谁知这时,她背后不远处的阴影里,竟然无声无息地探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这张脸比常人大了许多,笑着露出牙齿,只不过嘴角咧开的角度简直不可思议,不像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脸颊肌肉微微鼓起,双眼圆睁凝视前方,眉尾却往下自然耷着,典型的“八点二十”。
虽然在笑,可给人的感觉这么假,这么诡异,像是冷笑,更像邪笑。
本就不算明亮的车库里,白脸就这样突然来到光照范围,闯入我们的视野,如凭空长出得一般,完全不知它从哪儿来,更不知它为什么出现。
这怪脸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脖子能伸长到超出认知,身体还能藏在阴影里一动不动?难道这是个无聊的玩笑?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下开玩笑,恐怕有些低劣了。
终于,怪脸人的手伸了过来,动作这么轻,从背后一点点接近陈伟甜,她竟完全没有察觉。
就抬头看灯这会儿,她已经被一阵白雾呛到,跟着失去了知觉。
伴随着有人摔倒的闷响,头顶灯光又闪了几下,这次竟完全不亮了。车子附近变得黑暗、深邃,远处的灯光也跟着消失,如恶魔急速张开的巨口要将一切吞没,再也无影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光重新亮起,除了刚才的车子仍在,副驾驶的物品完好外,已经不见陈伟甜与那怪脸人的踪迹。
车库彻底陷入死寂,好像暂时沉睡了一样。难道,是要等下一个“幸运儿”地到来?
……
哆哆——哆哆哆——
脑门儿上传来一阵阵敲击的痛感,虽然眼睛还没睁开,却见眼珠像个顽皮的孩子一刻都不得安宁,在眼皮地包裹下不停乱动。
叽叽喳喳——咕咕——
一连串异响迅速钻进耳朵里,终于,地上的人醒了。两眼暴睁,马上跳起双手护在胸前,看这架势应该是练过。
扑棱棱——
一阵展翅高飞的动静,有只山雀冲上天空,转眼就消失了。原来刚才是它在捣蛋!
可能起身的动作太过剧烈,这才导致一阵眩晕,脚下跟着踉跄,身体失去重心。这人急忙伸手乱抓,不管眼前有什么,就为不让自己摔倒而已。
终于,手里有股作用力传来,顾不上什么感觉就急忙攥紧。
身子是稳住了,这人才有时间喘息并再次观察头顶:刚才那鸟儿为什么能凭空消失?
看着看着,眼睛一点点瞪大,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就说头顶:全是树冠,遮天蔽日,完全不给阳光留多少渗透下来的间隙;就算无人机飞过,都不能看清下面。茂密的枝叶,如同大自然的保护外衣。
再看四周,原来身在一处高地。向远处眺望,丛林叠翠如伞似盖,几乎只有满眼绿色且视线受阻严重,能看出百米都是好的。
除了茂密的植物遮盖一切外,还有层层薄雾飘荡,就像棉花糖或集中成大团的柳絮。
忍不住揉揉眼,不知这究竟是林中水汽升腾,还是大自然为自己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不愿外人接近。
忽然,远处可见范围有鸟群冲出林叶齐飞上天,慢慢变成小点聚集在一起,就像蝗虫觅食,不停变换方向和舞姿,不一会儿俯冲向下,消失在薄雾中再也不见。
又几声叽喳,这人循声望去,身旁一棵大树直冲云霄,一眼望不到头。
树身直而挺拔,最低的分支也在两米靠上的位置。刚才那叽喳声就是两只山雀正歪着脑袋,在枝杈上好奇地俯视自己。
一只白肚朱红头顶有部分黑羽的三色雄鸟;一只淡翠黑顶黑翅的雌鸟。
它们应该是伴侣,恐怕其中一只就是刚才猛啄自己脑门儿的罪魁祸首,现在竟还好意思回来,不忘带着爱人聊上两句。
难道在讨论自己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左手擦了一下额头,又拼命吸口气:这里好热且湿气很重像桑拿间,低气压让人感觉胸闷到窒息。
抬头顺枝叶间去看天空,仍能见到巴掌大小的阳光,天空湛蓝不似有雨云流转经过。
按说低气压出现多会伴随天气变化,形成片状雨云,但这里却完全与常识不同。莫不是到了热带雨林?
忽然感觉到疼痛,这才注意自己的右手竟然抓得是一根带刺的树藤:上面全是刺,根根坚硬如针,而另一端则一直延伸到大树后的某处。
人类大脑十分有趣且难受控制,在关键时刻为了保命,它会自主开启防御机制,屏蔽任何与之无关的信号,就为集中精力应对致命危机。
刚才那瞬间只知道下意识自救,想要抓住什么稳定身体,疼痛信号却只有在安全后才出现。
大叫一声松开树藤,自己右手已经血呼啦啦一片,甚至还能从掌心拔出几根断刺。再看藤上,还流了不少血水。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在这儿出现?
不对!应该问这究竟是哪儿,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一回忆,头就疼得像小锤在敲,这才忍不住手捂脑门。
这动作不知是谁发明的,更不清楚什么年代出现的。都明白仅凭一个动作解决不了问题,充其量只能达到心里安慰和缓解皮肤表面的疼痛而已,却始终被沿用至今。
蹲下来,拼命回想之前发生过的事,如同一个贪婪的孩子用小勺拼命刮着盒中最后一点冰激凌那样,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想了很久,痛苦了很久,始终找不到一丝头绪。
仔细摸摸额头并检查整个脑袋,没有创伤,不像因外力产生的失忆。但为什么大脑会一片空白呢?
再瞧瞧自己这身装扮:鹅黄色鸡心领t恤,还是七分袖;下穿藏蓝的迷你裙;还好脚上有白色运动鞋,否则在这泥泞松软到处是枯枝败叶的地况下,真是寸步难行。
是来丛林走夏装秀么?这身衣服,对丛林毒虫来说,简直像大餐前的提示信号!
除了衣服和左手手腕上戴着的一个奇怪手表外,女人摸遍浑身,电话、首饰、身份信息等一概没有。
看看这奇怪的手表:淡蓝色底,表盘很大,靠电子能源运作,可现在却什么显示也没有;侧边有三个按键,摸索很久不见一点反应,可能没电或坏了。
谁给自己戴上的,又或者本就是自己的?只不过这品味太差,偌大的表盘看着有够憨傻,和女性的柔美、苗条完全不搭。
暂时找不出答案,无奈,还是先顾眼前再说。扯下手边一根无刺青藤,将短发尾端绑扎结实,准备做点儿什么。
背后还有其他路,只不过地势越来越高且都是陡坡。
自己口渴难耐,如果向下走,找到水源的几率更大,若有原住民也会在地势平缓处安家,不可能选择在高坡上。
竖起耳朵细听许久,让人不免失望。起码左近不会有水源,能听到的只有风声、林中动物的喧闹和自己的心跳。
置身在一个陌生无人的环境里,没有方向目标,没有伙伴,心里的寂寞和恐惧感越来越明显,这就是人为什么不能离开社会和群体的原因。
好奇地看了身边这棵杵天接地的大树,仔细观察树身、树皮、树冠等特征:棕褐色略深,树干高处有不少细微裂痕,叶是椭圆形,轻敲树身发出沉闷响声,几乎没有特殊气味。
这该是亚洲的擎天树,又或者称为望天树。难道自己是在亚洲某处的密林中?
寻常擎天树高也就是五六十米,胸径约不到两米。可看看这棵树,目测高度恐怕在所知数据的一倍靠上;用手臂粗略丈量,胸径一定超过两米还多。
什么情况?这里土地肥沃,日照和水源太过充足缺少竞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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