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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强光照射过来,nick雷已经收了武器,冲她不断摆手。陈伟甜嘘口气,整个人瘫坐地上。这一阵惊吓可不得了,连轻度食物中毒这事儿都忘了。
“怎么样,没危险么?”见nick雷过来,还忍不住问。
“放心,我看过了,没危险。这里之前发生过厮杀,前面拐角都是正常人的尸骨。唉——太惨了!完全能想象到怪事爆发那一刻,城市活脱一个人间炼狱!”
忍不住紧抱双臂,nick雷见她这样,马上把外套脱下来给陈伟甜。
她微笑着点了头,盯着自己脚尖出神。两人就这样沉默一会儿,陈伟甜忽然问:“你……你想起以前的事了么?”
nick雷一怔,随后摇摇头。捡起一块碎石在手里把玩,眼神也有些飘忽。
“这是个巨大阴谋,幕后人恐怕是想我们帮他在这里得到什么,”nick雷忽然说,“也许就是当年的研究记录或相关资料,你是专家,应该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
陈伟甜同意他的想法,自语道:“真有人和组织敢拿几十万人做活体研究么?难道就不怕法律,不怕报应?”
nick雷不以为然:“小姐,你想多了。这世界哪有那么简单,你见到的,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哼!我做雇佣兵这许多年,真真假假可接触不少,桩桩件件超乎一般常识。”
盯着他,嘴巴鼓动是想反驳,可最后选择放弃,地下车库又安静下来。
“对了。你……你脖子上那项链是……”两人落水,陈伟甜救nick雷时无意间发现他颈中戴着一个心形项链,应该可以打开。
听她问起,nick雷毫不在意地取下抛给陈伟甜。
她接在手里看着nick雷,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开了。果然,里面是一张大头贴,有一男一女。从外貌特征上看,男人应该是nick雷,只不过很年轻。
另外一个女人很漂亮,与他依偎在一起年龄相当,不知道是谁。但从眼神、笑容和动作看,关系应该不一般。
看完后又抛还给他,陈伟甜歪着头问:“这是你女朋友?还是——你的妻子?”
谁知nick雷摇摇头,一脸无奈:“完全不记得了。我被关在培养舱里不知沉睡了多久,要不是被那位‘智者’释放,恐怕要到天荒地老了。”
把玩着项链,nick雷有些失神:“这东西一直戴着,我也想弄清与里面的人什么关系。我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见他不像撒谎,陈伟甜也不愿继续追问。毕竟明白他的痛苦,自己何尝不想追寻失去的记忆。只感觉现在就像个空壳少了灵魂,不是个完整的生命体。
为节省能源,nick雷砸碎车库里一些废弃车窗,找到不少可燃物并点着。两人坐在火堆前心里感觉安稳不少。
人类自从会使用火焰,就增加了在残酷环境下的存活率,大大提升了安全性。现在能见到火焰,两人想法类似。
“我希望能活着出去,末世太可怕了。希望只是这个岛上如此,外面的世界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陈伟甜说。
没回答,毕竟nick雷心里也没谱。这时候,如果虚头巴脑去安慰,可能适得其反。
“给你!”nick雷递给陈伟甜一个东西。
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个包装完好的面包,而且很新鲜,不像放置许多年的东西。
陈伟甜咽口唾沫。是啊,她肚子还是很饿。在那屋子里吃的过期食物,几乎害自己把胆汁吐干净,这时候腹中正饥火难耐。
可她看看nick雷,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打开包装一分为二,故意将大一些那半递还给nick雷。
这家伙也是神经大条,接过来毫不谦让,张嘴就吃。陈伟甜看着有趣,也学他这样子大口吃起来。两人相视一笑,慢慢笑声阵阵,刚才那股紧张和恐慌一扫而空。在这破败的地下车库里,回荡着短暂的喜悦。
面包不大,就算陈伟甜三两口也吃完了。他们又各自拿出水壶猛灌。
这才叫饭不够,水来凑。水饱也算个饱,怎么着都比饿肚子咕咕叫的好。
陈伟甜擦擦嘴,眼神有些迷离困意上涌。正想提出要求,却见nick雷食指就唇,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一指旁边,陈伟甜顺势看去,吓得捂住嘴不敢说话。远处一棵立柱后出现一对绿眼,精光四射使人心寒。
“那是什么?”陈伟甜压低声音问。
nick雷舔舔嘴喜道:“肉!新鲜的肉!”
一提到鲜肉,陈伟甜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乱叫。
她在心里暗骂:“你这家伙叫什么?刚才不是才让你吃过么?这会儿听到个‘肉’字竟然又蠢蠢欲动。丢不丢人?”
可惜,这是人类甚至说动物的基本需求,不可能因主观意识完全屏蔽这些信号的。陈伟甜越是刻意控制,腹中饥火却更是较劲儿。刚才咕噜噜是慢节奏,这一会儿又变成快节奏的擂鼓宣天了!
nick雷听到她肚子的叫声,放下背包,只是握紧长刀,缓缓向那鬼火一样的绿眼接近,慢慢消失在火堆的照射极限外,再也没了踪影。
陈伟甜有些担心,本想过去帮忙。谁知还没起来,就听到几声惨叫,跟着就是野兽的怒吼和打斗声。
指甲抓挠蹬踏地面的声音、吆喝声、武器碰到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终于在重物摔倒后恢复了平静。
那一对绿光还悬在空中,晃晃悠悠。陈伟甜大惊,心说:“不会吧!拐子……nick雷他输了?”马上就开始意想自己的结局,恐怕会被那野兽掏了肚肠,啃尽血肉和一身骨骼。
想着忍不住哆嗦,竟把自己吓得够呛。
果然,那双眼睛开始慢慢接近,还能听到沉重的步伐。陈伟甜摸出兰博刀拿起一根烧红的木棍,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拼命一搏。
说也奇怪,绿光虽在接近,可那光芒却在慢慢变淡,等进入火光前一刻,竟完全消失了。
终于,nick雷的身影出现在光照范围,他腋下还夹着那野兽的头颅,就这样一路拖拽过来。原来沉重的脚步声是他发出来的!
陈伟甜大喜,急忙奔过来帮他一起抬那野兽。走近才发现,这原来是条孤狼,骨瘦如柴,看样子单独在这个城市活了不少年头了。
又见nick雷肩头、小腿有不同程度的抓伤,鲜血慢慢往外渗透。人再厉害,与野兽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尽管nick雷手里握有武器,仍不乐观。
得亏这是条孤狼,又可能饿了不少顿,否则——
……
nick雷果然是行家里手,三两下就把狼毛退了,用长刀分成几块。
拆下一辆汽车后备箱的盖子放在火上烧,一会儿变得通红,像个烧烤架一样。
这下好,nick雷手托一块肉,一刀刀片着掉在烧红的铁板上。就听嗤啦啦——马上熟肉的香气充斥四周,陈伟甜想要极力忍耐,却抵不住馋虫肆虐。
不顾烫手,也不管有没有熟透,捏起一片就吃。烫得陈伟甜张嘴吸气,却不愿将肉片吐出。不等肉在嘴里放凉,带着热气,囫囵吞进腹中。
陈伟甜被噎得直伸脖子,眼泪齐流,终于缓过劲儿,马上又开始盯下一块烧好的狼肉。
这时候,人类顾不上礼节、规矩、形象等,填饱肚子不挨饿就是唯一要做的。
nick雷明白,所以也不训斥,更不制止。此时此刻他好像一个大哥,摆出一副长者做派,不停片肉翻烤。意图很明显,就为让陈伟甜吃个饱。
这一顿下来硬是吃掉了狼的两条后腿,陈伟甜才伸脖子打嗝一抹嘴算吃饱了。
nick雷又让了两让,见她真饱了,自己才准备开吃。可忽然发现了什么,竟然悄悄摸出手枪,冲陈伟甜示意。
等她明白过来并准备好,nick雷才用英语大声说:“朋友,出来吧!从刚才就鬼鬼祟祟的。怎么,你也被这肉香味吸引的么?如果真想吃,拿点东西做交换,兴许咱们还能谈。”
话落等了很久,见一条黑影从柱后出来并一步步接近。
陈伟甜已经举起弩枪,对准那人随时可以激发。nick雷却冲她摇摇头,好像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直到那人进入光照范围,陈伟甜忍不住笑了。
这人好像骷髅成精,干瘦干瘦的,粗脖子上顶个大脑袋,双眼微微外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可能是有轻度甲亢。
一头卷发好像羊毛,颜色是正统的奶奶灰。一身迷彩装,但明显不是他的型号,宽大许多。人在衣服里,好像塑料袋装甘蔗,晃荡个没完。
这“骷髅精”来到近前,点头哈腰还搓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陈伟甜根本不明白说得什么。
虽然不知道内容,但陈伟甜听出这是日语。眼前这骷髅精是个挂膏药旗的。
“你会说中文或英语么?在我们面前,只能用其中一种语言!”nick雷说。
这家伙一愣,马上点头,用生硬的中文介绍:“二位好,我是川口明水,遗传学博士。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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