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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雷只管开车,这次格外安静。只有川口与她聊天,两人甚至对养猫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延伸至万物之灵与生命起源等问题。不愧是有知识的人,讨论内容慢慢已经超出寻常的认知,上升到研究层面了。
看着眼前断壁残垣,nick雷心中不是滋味。路上发现了不少变异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那些无辜的孩子看着最让人难受。
路边还有不少人类和动物的尸骨,已经分不清是被杀害,还是自然死亡的。
陈伟甜这时也顾不上与川口讨论,直勾勾盯着车窗外的惨景发呆。见到那步履蹒跚的变异孩子,心里够难受。又想想刚才投影显示的女孩,那是谁?
偷看后视镜,见自己不过二十出头,不像已经为人母的模样。那女孩难道是自己的妹妹?又或者是朋友?记忆还没回复,这让她同样苦恼。
……
终于见到前面一个半圆形的小楼,虽然也被植物裹住,却还能清晰看到那多姿多彩的颜色。
楼前还有破败的围栏,里面有滑梯、秋千等器械,看样子是到了。
停好车,nick雷举着手枪,陈伟甜准备好弩枪,川口拿着长刀,分前后来到院前。
抬脚去踢院墙,砖石和栏杆好像豆腐,稀里哗啦垮塌出一大块。
nick雷当先进了院子,陈伟甜第二。可刚一转头,就见一影子猛扑过来。吓得陈伟甜惊叫一声,手中弩枪激射而出,一下击中那人倒飞出去。
这时nick雷和川口都过来查看,原来是个女人。看她的穿着,应该是这里的老师。只不过现在满脸都是青黑色线条,不停鼓动,像个树妖一样。
胸口还长了一个花朵,颜色却很暗淡。刚才一箭正中她脑门儿,惯性将其钉在一边围墙上,无论怎么挣扎暂时不能摆脱。
惊魂未定,陈伟甜双手都在发抖。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对敌,已经难能可贵了。
“抱歉,是我失职,刚才只顾往里冲了,没看周围情况。”nick雷自责到。
还好这会儿陈伟甜没说什么,只是装腔作势一笑,可能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在害怕。不过这模样——完全出卖了自己。
缓了一会儿,表示可以继续,两人就要往建筑内走。回头却见川口盯着那女人在看,一脸享受。
“哼!”陈伟甜没好气地说,“怎么,你要留下看女人,还是去找那‘报酬’?想看一会儿再说行么?”
川口马上明白被误会了,正要解释,却见人家两人已经迈步进去。没办法,红着脸从后面追赶过去,一会儿还要再解释清楚才好。
进入前厅,简直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躺了起码六具尸体,现在几乎变成了枯骨。从骨骼大小上看,都是成年人没有孩子。
正对门口的尽头是向上的楼梯,左右两边全是教室和休息室。
“那东西说有提示,在哪儿呢?”陈伟甜慢慢失去耐性,焦躁地问。
nick雷摇摇头,分别看向两边。如果没有提示,只能一间间找过去。又看手表,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来得及么?
正这时川口说了:“我知道提示是什么!”
两人吃惊地看着他,静候下文。川口清清嗓子,拇指后指门外说:“就在刚才那女人衣服上。我见她腹部被人用荧光笔画了平面草图,就在右手边最里间做了标记。只不过信息很少,不知道是哪一层。”
这下陈伟甜明白刚才误会川口了,感觉脸上发烧,眼神飘忽不知说什么才好。
“没关系,咱们一个个查看。这里只有两层半,进来时我已经注意了。三层只有左手边半层,这样咱们只需看一二层就可以。”nick雷说。
有这些信息为三人节省不少时间。还是nick雷打头,三人分前后顺右边慢慢蹭到最里一间。
因为过道放了小推车、玩具箱,地面还有不少杂物乱扔,稍有不慎可能发出噪音,倘若这里躲着变异人,被惊扰后出来找麻烦可不妙。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着,这里是单侧布置房间。眼睛余光能见到每个房间大门紧闭,玻璃上一层灰蒙蒙的,完全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他们没人愿意多事,只管来到最里面就行。倘若一间间查看,指不定会遇到什么。
终于,来到最里间门前。nick雷手握门把深深吸口气,陈伟甜和川口呈扇形等在门外,以便应对任何可能的突发状况。
冲他们使了眼色,咔吧一声,nick雷轻轻打开门锁。伴随一阵吱呀声,房门被缓缓打开。
只觉一股臭气扑面冲出,像无形的海浪,撞得三人就想昏倒。
“该死!”nick雷马上把房门关上,大口喘息,“如果有防毒面具就好了,这情况遇到几次,迟早会中毒身亡的!”
陈伟甜反应挺快。打开背包,取出一卷厚纱布,反复折叠并算好尺寸后,在两头扯开个洞。
一个简易的口罩做好了。戴在nick雷嘴上,尾端开洞正好把耳朵穿进去。别说,真像个口罩。现在不能要求太多,有胜于无。
nick雷再次把门打开,也许是刚才简单换了一次气,也可能是简易口罩的作用,当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总之,这次味道没刚才那么强烈了,大门完全被nick雷打开。
原来这里是配餐间,那恶臭的味道是食物变质造成的。这里放着起码十几辆小推车,车上还有大锅。走过去一看,黑压压一片,已经风干成碎渣。想必以前这里放的可能是汤水和菜肴。
三人在这不算大的屋子里找了个遍,却没发现一点异状。叹口气,都感觉失望。
看看头顶,只能选择继续。这次后队变前队,川口打头,nick雷断后。
三人刚走没几步,忽然一旁的屋子里黑影撞在门上,一声巨响。
一人高的位置是磨砂玻璃,原本面上被灰尘和其他物质遮盖,根本看不清什么。这时候里面那影子一阵扭动,把上面几乎擦个干净。
就见一个肥胖的老女人龇牙咧嘴紧盯着外面三人,扭动那肥大身躯,把门撞得咯吱吱乱响。
nick雷第一个清醒,忙推陈伟甜。她也明白过来,又推川口。三人这才快步返回前厅,各个惊魂未定。
看看楼梯,川口问:“咱们真要上去?”
陈伟甜微怒,反问:“拜托,这不是你的任务么?你以为我们愿意过来帮忙啊?”
知道自己说错话,川口连连道歉。在nick雷的安抚下,陈伟甜这才住口。
还是nick雷打头,三人一路来到二楼。这时他们不知道,那肥胖女人所在的屋门把手一阵扭动,之后慢慢向里打开。
……
在楼梯上已经能见到小孩子的尸骨,看来危险爆发时,他们根本来不及躲,也没能力保护自己。
这里真像个魔窟,掩埋了太多太多冤魂。
二楼过道相对干净,三人很快来到最里间,才发现与一楼不同。最里间面积很大,是个正常的教室,共有两个门。
根据刚才的经验,nick雷这次先把门开出一条缝隙,发现没有恶臭和异样,这才缓缓打开。
等见到里面,三人全是一息。不为别的,就见起码百十个孩子整齐地坐着呈“回”字型,分内外三层。
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还有霉菌。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各个眼睛白茫茫一片。
最诡异的,是这些孩子们双手背后,蜷坐地面,仰头张嘴不知在做什么。
nick雷不敢妄动,仔细观察,每个孩子胸口都有一个花苞,颜色暗淡无光。而在他们正中,有个高脚柜,面上放着一个猫屋,有只小黑猫正在熟睡。
看看川口,见其一脸呆傻,陈伟甜都懒得确认,明知他什么也不记得。
又与nick雷对视一眼,他小声说:“这些孩子应该处在沉睡状态,最好悄悄过去把猫屋整个抱走。”说着示意最里面,因为有几个稍胖一些的孩子,中间正好呈“s”形错位有条缝隙。
只不过这缝隙很窄,就算踮脚侧身也不好过去。
陈伟甜看着估算了一下,竟然自告奋勇。也是,三人当中就她最瘦。虽然川口也很瘦,可他个子不小,人又冒失,让他去可能再没回来的可能。
最终决定nick雷从旁协助,让陈伟甜过去,川口拎着长刀守在门外。
可能害怕自己胆怯,陈伟甜二话不说蹑手蹑脚进了房间。
慢慢走到里面,找到尽头两个孩子之间稍大的缝隙,尽可能踮起脚尖,吸气收腹双手举高蹭进去。还好,有惊无险。
喘口气,冲nick雷笑了笑,又冲门外的川口比个大拇指。陈伟甜再找第二层较大的缝隙。
这次往门口这边移动,在两个女孩间找到合适位置。用刚才的方法挤过去。
不过这次缝隙稍窄,陈伟甜已经很小心了,还是碰着一个女孩的裙边才通过。
屋中空气瞬间凝固,三人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那孩子,生怕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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