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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地看了nick雷一眼,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说的最正经的两句话。
陈伟甜竟忍不住笑了。是啊,这一笑扫除了多少心理压力和负面情绪,就连对nick雷的怀疑和埋怨都淡化不少。
他们对话用了中文,蒙特朗斯在后面紧跟却不明白。于是他过来就要询问内容。
“天哪,这……这怎么了?”是川口的惊叫声。陈伟甜马上回头,此时此刻,她真是不愿再看到同伴有任何闪失了。
只见通廊端头,川口吓得已经坐在地上,仅靠双手爬行往这边移动。而包裹索兰特兄弟的植物在变大,又好像在操控尸体,竟然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川口。
“川口快跑、快跑啊!”陈伟甜大喊。蒙特朗斯已经跑过去,nick雷更举起了枪并瞄准。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大口径子弹打得那怪物往后一歪。这时候蒙特朗斯已经跑过去,把川口搀扶起来转身便逃。
得亏没走出去多远,否则想施以援手恐怕是不行了。
就这一边跑,川口还不停往后看着。他不敢相信植物真能操控人类,这是怎么做到的?
与陈伟甜会合,她急忙检查川口。动作很粗鲁,就像检查牲口似的。川口被弄得疼痛,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哎呦呦乱叫:“没事、我没事!刚才就是吓到了。大姐头,你再这样,我会被你弄死的!”
听他还能说笑,陈伟甜才放心。这会儿就听nick雷大喊:“是孢子,戴好防毒面具!”
这长约百米的密封通廊内,满是灰绿色烟雾。在这雾中,隐约可见大小不等,飘飘荡荡的颗粒。
这次孢子与寻常不同,似乎能找到目标一样。尽管通廊内没有风,却像有生命的烟雾一样朝四人裹去。速度不算快,却弥漫各处,如果不跑恐怕危险。
nick雷一把拽住陈伟甜就跑,蒙特朗斯则拉着川口。眼见出口就在前面,可后面的孢子雾气却没有穷尽,甚至越来越浓。
就算几人躲进配楼,会不会连整个楼都被孢子覆盖呢?
“怎么办?”陈伟甜问nick雷。
他没说话,仍拖着人快跑。直到冲出长廊,从背包取出一个燃烧弹拉开拉环。
“等我们、等等!”川口大喊。因为见nick雷这家伙作势欲扔,只要稍慢一步都可能变成满身焦黑的死人。
两人脚下加快,堪堪冲出长廊,nick雷手里的燃烧弹远远抛了出去。就好像弹珠机一样,燃烧弹在长廊四面的钢化玻璃上乱弹,一路滑去浓雾中。
nick雷二话不说拉着陈伟甜躲向一旁。蒙特朗斯则拉着川口刚躲开,火苗就像鬼手猛抓,差点将他们卷在里面烧成灰烬。
长廊里发出吱吱啊啊的声音,不知是恶魔在惨叫,还是植物被烧的动静,听的人浑身发冷,后脊背直打哆嗦。
火焰就这样断断续续吞吐了几分钟才停止。伴随着劈啪声,长廊的钢化玻璃再也承受不住,纷纷开裂爆炸。
由于大量的室外空气倒灌,复燃想象出现。火苗如龙,怒吼着冲出,连远远躲开的四人都感觉灼热。就这样持续了一分多钟,才慢慢减弱消失。
探头看过去,只有长廊内还存在的丁点火星,再就是地上那团黑灰色事物在燃烧。
陈伟甜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但无论怎样,索兰特兄弟俩也算是另一种火葬形势,起码比成为植物肥料要好很多吧。
她颓然坐倒,脑海中蹦出一股怒意。仿佛眼中出现一个画面,自己正对某人发脾气!
这画面说是脑中残存记忆,却感觉十分清晰,就像眼前见到的一样。陈伟甜不停比划着什么,对面那人竟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自己,似乎完全不在意所谈内容。
终于,陈伟甜忍不住,举起手枪连开数枪,把那人打成了筛子。
这场景太血腥,太真实,吓得陈伟甜一声惊叫,双手捂脸浑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nick雷轻拍着她,并低声询问。
蒙特朗斯和川口在旁看着,明显可见陈伟甜额头冷汗直冒,脸色从红转白好似中了梦魇一样。他俩相互对视,摇摇头。
被nick雷问到,陈伟甜这才清醒过来。仰头看看他,狠狠咽了唾沫,不知如何说起。
照实说?害怕大家当自己的是疯子。可编瞎话?又该怎么圆谎呢?脑中飞速思考,她希望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nick雷见陈伟甜没反应,伸手要拉她。谁知陈伟甜顺势一打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看看几人,她调整一下情绪说:“走吧!找出幕后那人,解救菲儿。也许在他那儿,咱们能找到答案。”说完不自觉瞟了一眼nick雷,眼神中似乎能看到些许歉意。
见她走了,蒙特朗斯歪歪脑袋随后跟上。川口来到nick雷面前,压低声音说:“女人么,总有一些时间心情不好,更何况刚才惨景就在眼前发生。你别在意。”说完屁颠儿屁颠儿跟了过去。
看看这两个家伙,又看看自己的手:手背红红的,清晰可见手印。nick雷无奈甩甩手端枪也跟过来,他还能说什么?
……
配楼一层没有房间,只有公共空间和大厅等。在这里nick雷找到配楼的详细平面图,拿在手里作为参考。
“咱们往上一层层找吧。”川口说。
摇摇头,nick雷根据之前的经验提议:“先找有没有地下室。这里的设计完全不能用常理讨论,也许又在地下室呢。”
几人感觉这话不错,相互对视,兵分两路开始寻找。
川口反应快,把蒙特朗斯拽来与自己组队。而且不容陈伟甜反对,两人已经远远地跑开了。
她看看nick雷,低下头。幸好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否则这气氛足够尴尬,两人怎么相处呢?
她们俩往左手边查找。没走几步,忽听nick雷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有话不好问?”
第一次见他这么直接,陈伟甜看了看,问题几乎冲到嘴边,就这样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是啊,她想问nick雷的身份,可为什么要发问呢?
就算他说自己忘记了一切,陈伟甜根本不知如何反驳。说他撒谎?那证据呢?自己根本不是陈伟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问别人?
可是……心里总是很别扭,不敢与nick雷对视又为了什么?从头到尾,陈伟甜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闹别扭。
死死盯着她,nick雷在等问题或回应,可惜让他失望了。陈伟甜只是低着头,嘴里咕噜着,一点进展都没有。
叹口气,nick雷忽然说:“我感觉自己和‘容器计划’的渊源不止是‘保护者’这么简单。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十几年前定下的阴谋,是某种势力的棋局。”
他什么意思?陈伟甜有点迷糊。仰头看着他,希望nick雷自动解释一下不要让自己追问。
nick雷端枪转过一个弯,这里是建筑末端,只有一个消防梯和一个设备管井的检修门,再没有任何异常。
叹口气,他向来路折返。陈伟甜就像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跟着“鸡妈妈”转身就走。
“如果不是个阴谋,当年有人把我们这队雇佣兵制住,为什么不变成试验品或花肥?反而时隔十几年后被你们这些科学家启动?”nick雷说。
陈伟甜支愣着耳朵细听,背后却咔嚓一声响。不等她回头,就被人扑倒并撕扯着手臂。
惊吓和疼痛感让陈伟甜失去了冷静。这时她拼命大叫nick雷的名字,双手乱挥渴望得到救援。
nick雷没让她失望,几步过来一脚踢翻了身上的东西。陈伟甜感觉压力一消,马上翻身滚了出去。等她起来时,就听nick雷的枪声已响,是变异人胸口的花朵被子弹击穿,变成了碎片。
变异人一阵抽搐,又开始慢慢胀大。nick雷为怕长廊那种情况再发生,抬脚在尸体没爆炸前踢进了一旁的楼梯口。马上拖住陈伟甜远远躲开。
砰!
一声闷响,果然孢子满天飞。还好,这次范围不大,仅覆盖了少许范围,与长廊那情况完全不同。
嘘口气,把人提起来。nick雷关切地询问陈伟甜情况,发现她只是受到惊吓和表皮伤,这才放心。
“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川口和蒙特朗斯跑过来问,正看到nick雷与陈伟甜对视。这俩家伙很识相,马上转身悄无声息地又跑了。
“咱们现在都是假的。一旦记忆恢复,可能从朋友变成敌人。难道你不害怕?”陈伟甜终于问了出来。
nick雷放开她,整理了背包没说话。
端起枪,又走在前面,这时却说:“到时再说。起码现在我还能站在前面帮你开道。恢复记忆后的事再说。”话落,迈步返回大厅。
陈伟甜看他回答认真,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没说话,快步跟了过来。只不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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