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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的时候裴君看她的时候便弯**子，或者曲膝，也就不至于让裴君需要仰头看着她。
这时候裴君反而需要低头才能对上蓝烟的视线。
所以说，宫里的人，都是人精。
光是通过一些细小的动作就能感受到他们的讨好，或是屈服。
“嗯，经过最近的事情，让我明白，在宫里没有根基，寸步难行。”裴君叹气。
她小小的身影隐在明与暗之间，前面是黑而朦胧的雨夜，身旁是点着数盏宫灯的灯笼。
有些看不真切，但侧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脆弱而美好。
明明还很稚嫩，却让蓝烟感受到了她的窒息和厌弃。
很难不让人动容。
“确实如此。可是郡主，长公主即便有留下自己得用的亲信，也未必能被您所用。”
蓝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把最残酷的一面说给裴君。
“确实，母亲出降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母亲……也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裴君说着，便带上了几分哀伤。
但凡长公主留下那么一两句话给裴君铺路，她也不至于过得如此艰难。
“郡主节哀。”说到长公主，蓝烟也只能叹气。
这位从出生起就备受宠爱的长公主，惊才绝艳，美若天仙，只可惜命太薄。
和附马爷分居两地，少有相聚的时候。
蓝烟也曾听说过，长公主在怀着小郡主的时候本就艰难，好不容易怀到足月，还是不幸离世。
其实长公主很清楚，一旦生下这个孩子，她会出事的机率很大，但她还是坚持生下了小郡主。
“我只是为母亲感到难过，母亲她，应该是很孤独的吧。”裴君摇头。
正是因为太孤独，所以才会想要一个和她有着相同血脉的孩子。
“说句逾越的话，宫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孤独的。”蓝烟轻轻地回答道。
“说得是。”裴君点头，不再纠结。
“但我还是想挣扎一把，带着母亲的期望，好好活下去啊。”
明知道生下这个孩子自己会出事，所以长公主一定做好了心理准备。
女主自然是在她的期望和所有疼爱下出生的。
既然如此，她更是马虎不得。
“郡主有何打算？”蓝烟侧头，看向一旁的宫灯，低声问道。
“没有。”裴君回答得干净利落。
“……”蓝烟一噎，只能稳了稳自己的思绪，然后回答道，“郡主要真想查出长公主留下的所得用之人，不如奴婢和姑姑接洽一二？”
裴君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似的，没有多做顾虑就点头同意了。
“裕太妃娘娘那……”
裕太妃是老一辈的长辈了，没有她的召见，裴君是不能轻易去拜访的，她们，也得避嫌。
“奴婢和姑姑见了面，裕太妃娘娘自然会有安排的。”
蓝烟也没有犹豫地回答了。
裴君看她一眼，看来蓝烟所知道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多得多了。
不过如今正好得她所用，也就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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