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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
江余回过头，挖了一勺滑嫩的豆腐脑送入口中，醇厚的香味开始在口腔中蔓延。
集体觉醒仪式过后，韩霆给所有学生放了一天的假。
今天则是假期后的早上。
夜壶中厚厚一捆现金，让江余底气足了许多。
直接在早餐店要了两根大油条，一碗豆腐脑还有一颗茶叶蛋。
作为一顿早餐来说，足够奢侈了。
江余一直饭量不小，点过的早餐不足以填饱肚子，便又要了一根油条。
享用完最后一口食物，吸了一口手指上残留的油渍，结账后挺胸抬头地走出了早餐店。
不久之后，在路边等来了公交车。
今天车上的人相比以往来说多了不少。
一眼看上去几乎没有空座位。
江余也懒得再找，便在一对中年男女的身边扶着把手站着。
车厢中摇摇晃晃的。
紧靠着江余的那个中年男人发量稀疏，光秃秃地脑袋在江余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江余则是一心看着窗外的风景。
“破烂货！臭婊子！”
谢顶的中年人一直低垂着头颅，却突然愤愤地骂了两声。
他旁边的女人很显然也听到了这两句话，顿时气急败坏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在骂谁呢？说清楚！”
尽管耳朵已经被抓的通红，可男人仍旧低着头，嘴里却没有停下：“就说你呢，**，老子在外边拼死拼活养活你，你却背着老子偷人。”
“你……你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女子脸上出现了十分明显的慌乱表情。
“说啊，你到是说我偷谁了。”
“**，还狡辩，你和隔壁王二更的事，老子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想骗我？”男子声音越来越愤怒，身子都在颤抖。
但是始终没有抬起头。
“我没有！我跟王哥清清白白！”女人尖叫道。
“老子都已经看的一清二楚，就在昨天你们还在老子买的床上折腾了半天。”男人低吼道。
“不可能，那个时候你明明在三十里外的工厂上班，怎么可能看到我和王哥。”
女人口不择言地说道。
“破烂**，老子要先掐死你！再掐死老王！”男人突然抬起头，瞳孔中一片血红，更是一把抓住了女人的长发。
啪！啪！啪！
男人常年进行体力劳动，力气大的吓人，几巴掌便把女人抽的嘴角出血，脸也肿的老高。
“老公，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女人终于承认了这件事，开始苦苦哀求。
“去死吧！臭婊子！”
男人突然翻身骑在女人身上，死死地掐住了女人的脖颈，臂膀上的青筋都鼓起来，看样子是真的想要闹出人命。
车上的人顿时也不淡定了，纷纷开始劝说。
司机也把公交车停在了路边，急忙忙地跑到后车厢，试图拉开两人。
这要是真的在车上闹出人命，他的饭碗肯定是保不住的。
司机长的也算高大，可却被男人轻轻一推倒退了好几步。
这让他不由得震惊于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男人的力气恐怖。
“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帮忙，真打算眼睁睁看着出人命吗？”司机吼了一嗓子。
江余也是才反应过来。
就算是那个女人不检点，但是也确实不能眼睁睁看着闹出人命。
他一把按住了男人的手臂。
向后尽力拖拽。
浸泡药剂之后，他的力量确实得到了一些增加，最起码是超过普通成年男人一截的。
可这时效果却没有那么显著。
好在这时车上的其他人也开始帮忙。
有的掰手指，有的搂腰。
六七个大男人合力之下，才把通红着双眼的男人拉开。
“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破烂**！”
“杀了她，再杀了那个天杀的老王！”
男人还在挣扎着。
“师傅，我们先按住他，你开车送到附近的警卫厅处理吧，这种事咱们也处理不了啊。”
“行，你们先按住。”
司机琢磨着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先去开车。
十几分钟后，车辆停在警卫厅旁边，警卫人员大概了解了前因后果，把吵吵着要杀人的男人，和一路上掩面痛哭的女人都带走。
一段小插曲过后，公交车回归正常的路线行驶。
车上的人议论纷纷，话语间矛头都是指向那个女人的。
事实也正因为她的不检点生活才导致了男人的暴怒。
江余对此没有多想。
只是隐约觉得那个男人有些不太正常，那会儿的表现以及眼神都有些像野兽。
也许，这是因为太愤怒了。
这样琢磨着。
车辆到站了。
这一站叫华景大厦，也是前天韩霆公布的今后上班的地点。
下了车，没几步就到了大厦下边，抬头看去，六层大楼外边都是蓝色的玻璃构成，看上去也十分气派。
走进大楼内，却感觉有些冷清。
江余低头看了看记录的地址，确认了自己需要到三楼找一个叫老王的男人。
他是后勤主管，以后江余就是跟着他工作了。
这座大楼有电梯设施，但是目前是停运状态，江余便沿着楼梯走上去。
到了二楼的时候，看到了拿着对讲机皱着眉头的赵灵。
“这种案子你们警卫厅处理啊，我们能怎么办？”
“你们没经验，我们也没经验啊！”
“什么异常，你说说看。”
赵灵头枕着对讲机隔着一段距离给江余打了个招呼。
江余也礼貌地招了招手，便乖乖地往三楼走去。
推开一扇门。
他看到了佝偻着脊背面色苍白的老王。
此老王，非彼老王。
江余想起公交车的发生的事情，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王老师，我是新来的后勤部新人江余，您可以叫我小江。”
老王趴在桌子上，看着一份泛黄的老报纸，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给江余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来，坐这里，喝茶吗？”老王温和地问道。
“啊？老师，我不用先熟悉下工作吗？”江余疑惑问道。
“喝茶就是工作，哦，偶尔无聊了可以看看报纸，八个小时确实也挺难熬的。”老王郑重说道。
一万块钱聘我来喝茶看报？
江余有些脑子转不过弯。
但是老王已经在他的身边拉出了一张椅子，还热情地给江余泡了一壶茶：“坐吧，刚开始有点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江余狐疑地坐了上去。
“喝口茶吧，这玩意可是稀罕东西，味道不错的。”
吸溜。
味道真的不错。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江余昏昏欲睡。
这份工作太可怕了，一个潮气蓬勃的年轻人，仅仅一上午的时间就被磨灭了一大半的热血。
他现在非常坚定地认为，只要不出意外。
这份工作他想干到退休。
可惜，这个闲鱼状态，很快便被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打破。
“江余，来二楼办公室开会，有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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