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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家主白英见两人下了车来,立刻微弯下腰拱手行礼道:“臣,白英,见过?王殿下!”身后一众白家人则是下跪行礼,个个礼数周全。
近几十年间,世家势力被朝廷收归不少,若是往前的一百年,世家家主见此皇女等皇家贵女连个拱手礼那都是不需要的。
“白家主请起!本王今日携方识回门,未曾提前告知,叨扰了!”文?十分客气地扶着白英手腕。
“殿下说笑了,何来叨扰一说,殿下能给小儿这么大的荣耀是我白家的福分啊!”
“白家主客气,能娶到方识如此优秀的主君,是本王的福分啊!”文?说这话也顺势牵上了白方识的手。白英见状笑意更甚。
一番客套下来,众人已经步入白家前厅。“殿下请上座!”白英邀着文?坐下,还亲手递了杯茶过去。
文?坐下,眼看着白英递来的茶盏,微挑了挑眉倒是心安理得的接下了。不过转身就端给了白方识,压低了一点声音对他说道:“早起太仓促,还未见你喝口水,这会儿喝几口润润嗓,歇息一下。”
白方识就站在文?座位侧边,女子聚于一堂,男子没有出现的资格。此番能站在堂前那也是因为这是一家人,就算如此男子也是没有资格坐下的,更不会有一盏茶的待遇了。因而白方识接茶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多谢殿下!”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白英见此情形,大笑出声,“哈哈......果然是新婚燕尔,未曾想殿下驰骋疆场还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白家主莫要打趣小王了。本王边疆一呆多年,好不容易拥有如此优秀男儿,自是要悉心善待。”
“殿下也是为了我凰国百姓,殿下大义,老臣佩服!此番殿下说到边疆,老臣有些疑惑还望殿下为之解答。”白英顿了顿,让白家主君带着白方识等一众男眷退下了。
“白家主怕是想问前段时间的粮草一事吧!”文?对于白英的想法早已了然于胸。
“正是如此。上次粮草生霉一事,我白家损失惨重啊,只是不知殿下有没有一些内情能说与老臣听听?”
“白家主难道不知道季昌茗是谁的人?”文?也就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总不能不打自招说都是她自己的计划,不小心让白家挨了连累吧。更何况谁都不是善茬,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这白英又是谁的人或者有什么谋算,她也是没有把握的。
“老臣明白,只是没有理由啊!”
“白家主可能想多了吧,也许她们只是想对付本王,不小心把这是牵连广了。”
“殿下说得也有道理,这事儿已经过了,也无需过多纠缠。只是这次战事,过几日大朝会殿下又该有封赏了,老臣先恭喜殿下了!”
“借白家主吉言了!”
文?这边和白英一起打着太极,白方识那边就有点简单粗暴了。
白家主君带着白方识到后院主厅坐定,让其他所有人都退下了,话都还没多说一句,抬手便让身侧贴身侍奉的小厮给了白方识一通教训。他倒也不怕白方识有什么事,左右这后宅折磨人且让人看不出来的法子多的是。
“小贱人,你以我嫡君小儿身份嫁进了?王府,别以为你就逃出我的手掌心了,你的老子和弟弟还在本君手里呢,你还敢翻了天去,给本君老实点!”
“主君,方识不...不明白,主君何以如此对方识!”白方识忍者身上的疼痛还不得不装怪讨巧,白主君说得很对,他一个侍人生的庶子,有什么违逆的资格?纵使?王待他仁义,可他终究要为爹爹和弟弟考虑啊。
“?王醒来的事为何未曾通报回复?”白主君倒是直接说到正题上了,没有再肆意辱骂白方识。
“主君息怒,?王不过昨日未时才醒的,晚间?王便幸了儿子,儿子今早就被?王带回白家了。儿子实在未来得及,还望主君恕罪!”白方识说着勉强爬起来跪在地上冲着白主君磕着头。
“方识啊,你如今是我小儿的身份,父亲还能不心疼你?只是你要好好的听话才是,你母亲让你做的事你也要放在心上,明白了吗?”白主君站起身走到跪着的白方识身边,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顶。
“是,是,儿子明白的!”白方识从来就明白这大家族生存的不易,从来都是谨小慎微,苟且偷生的,只求能护着爹爹和弟弟。
“行了,你明白就好。去看看你方侍人吧,日后你也回得少。只要你好好做事,父亲我不会亏待你们父子的!”白主君挥了挥手让白方识退下了。
主厅外,小莫一直焦急地等着,见到白方识出来立刻上前将其扶住,“公子,您还好吗?”小莫语气哽咽。
“还好,他如今终究不敢太过,他也怕?王发现的。好小莫,不哭了,去看看爹爹和小弟去。”白方识就这小莫扶着的的姿势,挪着朝后面走去。
后院偏门旁的一处小院,内有几颗秋桂,如今正是花香馥郁的时候,白方识的爹爹方微带着幼子白方明住在这里。除了父子两人,还有一人是方微的老仆,是原本就在这院里侍奉,方微父子被赶了来此处,老仆便自然而然的成了方微的仆人。
“爹爹,小弟,我回来了。”步入小院,白方识的笑容明朗起来,那是他最真挚不掺杂伪装的。
“阿识,孩子,你怎么回来了?”方微听见声音急急地从屋里出来,身后老仆牵着白方明也相继出来。
“爹爹,我今日回门呢!”白方识回着方微,也一把抱住幼弟。
白方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白方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白方识见着,摸了摸白方明的头继续对白方明说:“阿弟,哥都明白的,阿弟是想哥哥了对吧?”白方明急急地点着头。
白方明原是个哑人,世家大族里,天生残缺的人都被视为不祥之兆,所以他们三人才会被赶来这角落生活。这还是方微带着白方识跪求了白英三天三夜换来的结果,如若不然,白方明早已被白英掐死在襁褓中了。
“孩子,?王竟让你回门了?如此?王待你该是极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方微看起来十分的高兴。
“是啊,爹爹,你无需担心我了。我如今过得很好,爹爹和小弟都还好吗?我走了这三个月,主君可有欺负您?”
“放心吧,爹爹和弟弟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我们。孩子,你顾好自己啊!”
“爹爹,你还怕人欺负了我去?如今?王也醒来,对我亦十分疼爱呢。”
“如今是好,可...若是让她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替嫁的庶子那可收不了场啊!你万事小心,爹爹无用,帮不了你什么。”
“爹爹无需帮我什么,只要您带着阿弟好好生活就行。”白方识没有说完的是,“只有你们好好活着,我才有坚持下去的理由,要不然,这世间我又能有什么挂念?”
......
父子间的谈话,终究是被白主君派来的人打断,这是让人叫白方识去膳堂用午膳。白方识与方微与白方明告别,便随着白主君的仆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午膳用过,在白家一众人的相送下,文?如来时一般牵着白方识的手坐进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打道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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