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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安慰!是本座犯了戒。此事,终究还是本座纵容的。”
“没有人会责怪您的,您是仙师。”
“若她是天命继承者呢?本座拿什么来弥补?”
“不会的,哪有这样巧!”之魂像是想起这种可能,“若真如此,仙师您岂不是......”
“若凰文?是天命继承者,那本座也就万劫不复永坠地狱了。”仙师抬眸望向远方,语气淡漠。
“您不曾占卜过?”
“不到时机。只是凰文?的命运从出生起我便窥不破,也不知最后凰神能否允我予她批命之力!”
“既如此,莫不是有很大的可能了?为何您还一味助女帝?”
“所以,是本座犯了戒啊......”
仙师并未言明,之魂却已明了。
为仙师者,最大的戒,便是情。
然而,每任仙师却都要经历一次情劫。舍了,便为道为师,若是执迷便是永世不为凰神所眷。
传说曾有一位少仙师在历情劫之时与恋人成了亲,弃了自己仙师继承人的身份。此后的每一世她都是天煞孤命,但却能每一世都拥有美好的情爱,只是总情深不寿。
当然若是成为仙师,则是一世荣耀,永世美满,却再也得不到任何情爱相守。
“之魂,本座所做的,是会受天罚的......”仙师接着说到,只是声音细若蚊蝇,也不知是说与自己还是说与之魂。
“仙师大人,走吧,您刚出关。先去歇息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
再看宁沧澜两人,早已出了大钟山的地界,马不停蹄地向着凰都方向奔去。
匆匆半月,终于是到了凰都。
宁沧澜披星戴月而来却也不休息,直直就冲着曾经的?王府而去。
待站到门前,宁沧澜才真的信了一切,“剪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凰文?那个傻子居然真的把自己嚯嚯没了。”
剪梦不知如何回应,打眼一望,?王府已是杂草丛生。敕封的“?王府”牌匾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框。
朱红的两扇门扉,一开一闭,向府内望去,成亲时大红的绸缎还耷拉在各处连廊。
唯美而凄凉。
“主子节哀!”剪梦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来安慰宁沧澜。
“再等等...我坐一会儿...”宁沧澜踏进?王府,进得主殿大堂,在左侧首坐下。
她呆呆地望着还未撤下的一簇簇的红绸缎,金黄的喜字,“她大婚,我好像应该坐在这个位置。”
再抬手呈举杯状,“小?,来,干杯。今晚不醉可不能进洞房!”
“来干杯,宁狐狸,不醉不归!”
宁沧澜的眼前已经浮现出文?身着红色西服与她打趣调笑的场景,她看她十里红妆,娶了如花似玉的正君,真心替她高兴。
“主子、主子,您怎么啦?”剪梦见宁沧澜不知沉浸在怎样的情绪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连忙上前摇了摇她的肩膀。
“没什么!”宁沧澜整了整心神,又深深看了几眼满目的荒凉,“走吧!”
“去哪儿?”剪梦有些不明所以。
“回宁家,去问问事情始末。”宁沧澜率先踏出荒院,向大门口而去。
将到门外,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一位少年进得门来。宁沧澜与剪梦对视一眼连忙抽身,躲到房顶上。
来者正是白方识的爹爹方微与弟弟白方明。
“阿明,你小心些,门槛高脚抬高一点。”方微颤颤巍巍提醒着白方明。
方微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已是仿若垂暮,经历了是去爱子的打击,又被家中主君磋磨,早已是没什么鲜活的神气了。
“爹爹放心,阿明知道的!”白方明还是那样单纯无害的模样,一张稚嫩的脸显露着灿烂的笑容。
他不可以太伤心,爹爹已经失去了哥哥,他要每天都很开心,要每天都让爹爹开心的。
二人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熟练地去到后院主殿,将香蜡纸钱都摆放好。
“阿识,爹爹带弟弟来看你了。多给你烧些钱,在底下可不能亏待了自己,爹爹无用,对不住你!”方微说着,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向下掉。
白方明一听方微压抑地哭泣声,连忙寻摸上前,搂住方微的肩膀。
“爹爹,你别哭了,哥哥若知道定要心疼的!”
方微抚了抚白方明瘦弱的背脊,“乖孩子!爹爹不哭了,你也来给你哥哥烧些纸钱吧!”
方微擦了擦眼泪,抬手握住白方明的手,带着他抓起一把纸钱放入火堆里。
爷俩跪坐香蜡前,等着火堆灭了,而后匆匆掩埋掉纸灰,灭了香蜡。将一切收拾妥帖才相携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们刚跨出后院,宁沧澜主仆两人便飞身上前截住了爷俩的去路。
方微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他以为是被巡街的衙役发现了自己私来罪宅之事,立马就拉着白方明跪地讨饶。
白方明眼盲,仓促间被方微拉得一个踉跄,直直向前栽去。还是宁沧澜顺手扶住了他,他才幸免于难。
“多谢!”白方明虽不知是谁,也礼貌的先行认错。而后随着父亲的位置,乖乖地跪了下来。
方微也是想要磕头感谢,剪梦一瞧,连忙伸手截住了他的动作。
“这位伯伯,不知如何称呼?为何会来这?王府?”剪梦直接开口向两人询问到。
“这...你们不是官府的人?”方微反问到。
“我们家主子与?王是好友,这刚从山上下来,才知?王一事,特来查证真伪。”
“我...我是?王前些所娶正君白家的下人,特来吊唁公子。”方微不敢表露说自己的白方识的亲爹,再说他一个侍妾,哪有什么资格以正君之父而自居。
“?王殿下所娶正君也同?王一起死了?”剪梦实在有些不信皇室竟是如此狠心,连一男子都不肯放过。
“不知,我不知,可他怎么还会活?”方微突然有些激动,自经历这一切以后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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