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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却受到这样的待遇。
今早醒来，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来看白涟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他在房门口等了许久，直到看到白桦披着披风出了门他才走进来，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就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白桦。
本是只想见她一面，或者是奢求同她说会话，没想到见到的是这样的情形。
床榻上的白涟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温柔的笑道：“阿阳，我好久没有梦到过你了，你是不是恨我啊，连在梦里都不愿意见我。”
程阳的心痛到极点，他强行稳住脚步走到床边拉起白涟的手哽咽的开口：“阿涟，不是梦，是我，我回来了，我没有恨你。”
白涟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她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带着哭腔她说：“阿阳，我，我好脏，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为什么你不愿意来见我。”
“不是的，不是的，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程阳施法解开镣铐，他小心的抱起白涟出了门，他们一路向西，程阳不敢停下来脚步，因为他知道白桦一定会追来。
离开以后，白涟每日都很沉闷，只要他不开口，他们能保持一天的沉默。
白涟的法力被白桦封印，而他的修为又在白桦之下，所以无法解开封印，逃跑的这一路，他只有躲躲藏藏才能避开白桦。
这一路上，有很多人帮助了他们，又有很多人因他们而死。
白桦完全变了一个人，人命在他眼中分文不值，为了找回白涟他用尽了手段。
可就是这样，程阳更加不敢让白桦将白涟带回，他不敢想白涟回去以后还要过上那种囚禁的生活，他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百年白涟过得是什么日子。
他对白涟那点点淡薄的恨意在见到的那一刻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怜惜和自责。
如果他当初不在意那所谓的自尊和傲骨，如果他当年而没有出走或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或者更早的时候，在白涟求他带她离开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答应，现在的他们应该会很幸福。
一个多月的逃窜，有时候他甚至想过与白桦同归于尽的想法，但他又想，这样的白涟留她一个人她能照顾自己吗？
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他才会违背意愿对着云姝他们使出双生幻境，幸好，他们平安出了幻境，没有让他变得像白桦一样双手沾满鲜血。
顾准抬手在琉璃镜前挥了一下，镜子中的画面戛然而止，屋内的空气安静到冰点，只能听到程阳压抑的哭声。
他的女孩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这些年他还在憎恨，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云姝看着掩面抽泣的程阳，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涟过的那些日子该有多么绝望，被自己的弟弟那样对待，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崩溃的。
云姝自问，若是她经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自杀，而白桦居然以程阳的生命作为威胁，而白涟却是靠着保护程阳活生生熬过了千年之久。
他们的爱情让云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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