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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在心里问了句，也在现实里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席清若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窗外，语气有些低沉。
“和你吐露一下心声吧，连邓颖我都没和她说过，其实自从我哥如柏离世之后，我从来没有一天睡好过觉，也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也有过轻生的想法。”
李川的眸子里先是划过震惊，随后是疼惜。
“当然，我看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现在好多了，没有这种想法了。”
席清若开了个玩笑，接着说：“想必你也知道，我早年父母双亡，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和爷爷陪着我，哥哥英年早逝我却因为在国外，没能最后一面，这是我的心结，也是我的噩梦。”
“每当感觉自己快要熬不下去了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哥，他总是那么温温柔柔的，坚定的站在我面前，为我抵挡一切。”
“我最大的执念就是要为他报仇，将第三处瓦解的分崩离析，但是那个组织的力量根深蒂固，如果我在家族里的话，会连累到家族，所以我一个人出来干。”
“凭借自己那点力量，我本以为自己没有希望彻底打败第三处，最多只能让他们不痛快，没想到你出现了。”
许是夜色太温柔，而且夜晚也能让人丢弃自己身上的枷锁，李川从来没有听过席清若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席清若眼里似乎泛起了点点晶莹，望着李川笑了笑，“还好你出现了。”
你出现了，让我能够看到彻底摧毁第三处的希望。
该怎么形容这个笑容呢？
李川觉得自己穷尽一生学过的词汇里都无法描述出席清若的这个笑容，仿佛有着经年累月的哀伤，也有着放下一切的释然。
他的心突然有些痛，是带着酸涩的痛，很想上前抱紧她。
他这般想，也便这般做了。
席清若看着李川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随后在床边坐下，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李川将席清若紧紧抱住，让席清若的头靠着他的胸膛，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发顶。
“想哭，就哭出来吧。”
席清若刚开始被李川拥进怀里的时候，身子是僵硬的，听到李川的话，这才放松下来。
也许是夜色太温柔，又也许是那些过往积压在她身上太多年了，席清若鼻尖一酸，小声抽泣起来。
随后，小声的抽泣变成了放声大哭。
说来也奇怪，当年在哥哥席如柏的葬礼上时，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之后更是没有再哭过。
反倒是今天，在李川的怀里，她第一次真正的放声大哭。
席清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李川那件t恤的前面湿了一大片，脸颊蹿上绯红，指了指他，“你衣服好像湿了。”
李川低头看了一眼，随后道：“没事。”
接着气氛开始变的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李川先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去躺椅上睡了。”
“好。”
席清若点头，看着李川起身，背对着她走回躺椅上。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
有些陌生。
……
席远山在这里呆了两到三天，提出了自己要回帝都了。
李川和席清若去机场送他。
办理登机前，席远山看着席清若，嘱咐道：“丫头啊，凡事千万要小心，爷爷这次回去，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不过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到家里来，院子里的房间我每周都会派人来清扫一次，很干净的。”
也就是在这离别之时，席远山才微微卸下了自己严肃的面具，此时就像一个最普通的长辈，不放心地看着席清若。
席清若嗓音有些艰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爷爷，注意身体。”
“好，好啊。”席远山点头，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随后把目光投向李川。
“臭小子，你答应我的事一定都要给我做到，做不到的话……”
席远山冷哼一声，“有你好看的！”
李川嘴角噙着笑意，道：“您放心吧，等下次再见到您的时候，我还给您做您最爱吃的红烧肉。”
“臭小子。”席远山白了他一眼。
李川混不吝地笑着，这两天相处下来，李川也摸透了席远山的性子。
其实席远山这人看上去严肃，但是对席清若的爱护是真的，对自己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护，李川把这原因归于席远山是李擎的好朋友。
所以这几天李川和席远山的相处也变得轻松起来。
机场的广播已经在播报了，席远山摆手道：“行了，你们都回吧。”
说罢便向登机口走去，阿七等人早已在那里等他。
席清若望着席远山的背影，有些怅然。
几年前，席远山走起路来步步生风，现在的席远山，许是因为上了年纪，走路也有些不稳了。
李川拍了拍她的手，席清若转头看他。
“我们走吧。”
席远山既然离开了，李川也要去干自己的正事了。
他将席清若送到渠通集团之后，自己又去了龙手平台。
一进邓颖的办公室，李川就问道：“怎么样，城管监察部那边有回应了吗？”
这几天他没怎么关注消息，都在和席远山下棋。
通过和席远山下围棋，李川发现此人真是深藏不漏。
围棋这种东西，很能看出一个人的思想和他的价值观。
李川的棋路偏向激进，走猛攻的路线，而席远山的棋路看似保守，实则蕴藏杀机。
两人风格虽不一样，但是水平上倒也差不多，胜率都是五五开的。
席远山一边下棋一边感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邓颖回道：“城管监察部这几天一直在装死，一直都没有回应，大家好像也把这件事忘了，都没有再提，只有少数人还在他们官方微博下面催促。”
李川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右手握拳，冷哼一声：“这帮人就是想冷处理，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一帮垃圾！”
邓颖无奈地道：“你说的是很对，可是他们不回应我们也无从下手啊。”
“呵，那就给他们下点猛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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