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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进来。”阿离突然拉着陆卿云的手往屋内走去。
“怎么?”陆卿云踉踉跄跄地被拖着进到屋内,然后听到“啪”一声,阿离关紧了房门,连窗户也闭得紧紧的。
“你这是?”陆卿云对阿离的古怪行为疑惑不已。
“阿云,现在四下无人,你赶紧跟师叔我从实招来。”阿离坐到陆卿云对面,一脸正经道。
陆卿云见难得这个师叔如此正襟危坐,便纳闷道:
“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
“隐瞒。。。你指把你偷藏的那两坛高浓度白酒倒掉的事?”
“不是!我说别的。。。等下,那酒是你倒的?”
“额。。。那酒不适合你这样的年纪喝。”陆卿云自觉用心良苦,却见阿离给自己翻了一个白眼。
“去去去,说回正事。我说你是不是曾经对人见死不救过?”阿离却陆卿云左右不提重点,便直接挑开话题。
“见死不救?”陆卿云皱紧了眉头。
“苍龙闹黄门,十步见坟头。”阿离试着提醒陆卿云。
陆卿云这下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眼神严肃,神色凝重起来。
阿离见陆卿云这厢神色变化,心里更觉不安。
“你怎么知道此事?”
“天啊,原来真的有此事。阿云,你糊涂啊。”阿离扶着额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糊涂?。。。确实怪我,至今陆卿云依旧惭愧不安。”
“你快给我说说具体情况,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此事。”
陆卿云看了一眼对方,“你听过,只是你可能不记得了。”
“你确定?”阿离一脸懵圈。
“你来紫山的第二年,我有次受托出门降妖,就是这苍龙闹黄门一事。”陆卿云说道。
“这么久的事了,我哪记得。。。”阿离心想,当时自己初来人间,满心都是吃喝玩乐,其余事等都不怎么上心。
“那你快快将经过讲来。”
陆卿云在阿离的催促起便开始回忆起了旧事。
那些年陆卿云经常收到百姓的委托,四处降妖,铲除恶霸,教训奸邪。那次也是一样,收到来信后便启程赶往黄门。
去的路上,陆卿云了解到此恶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非作歹了,之前在别处兴风作浪后才又跑到黄门来闹事。
黄门地处海峡,有黄海流经。那恶龙便日日闹海,搅得渔船一出海便失踪,鱼虾海神都纷纷逃之夭夭。
闹海也就罢了,苍龙最喜血腥,三天两头就跑到黄海附近的城镇———黄门,去猎杀百姓,弄得当地人民苦不堪言。因此当时民间传了这句“苍龙闹黄门,十步见坟头”,可见当时苍龙的血腥、残酷以及百姓的痛苦不安。
陆卿云火速赶到黄海时,正巧苍龙正在海上兴风作浪,一时波涛汹涌,天地倾覆。
陆卿云当时在阿离的帮助下刚突破了千云十七重,正是实力非凡的时候,与苍龙相斗个十几回合,游刃有余,占据上风。
苍龙见此人难缠,便想趁机逃走。
为了不再让恶龙为祸天下,陆卿云誓要斩下龙头祭奠那些无辜生命,便拼了命地阻拦苍龙逃窜。
苍龙见逃跑不得,便翻江越海,龙尾扑腾,硬是将那黄海倒灌进黄门城内。
一时滔天的海水涌入黄门,城内百姓危在旦夕。
陆卿云见状,趁机操控剑法,千云剑化为千重剑影将苍龙杀的千疮百孔。苍龙哀嚎一声,跌入海底,再无声息。
几乎同时,陆卿云将千云剑掷于空中口念剑诀,但见千云剑瞬间变得庞大无比,硬生生将那马上要涌入城内的万丈海波拦于城前。
陆卿云已经受了伤,努力地维持念力,奈何还是有部分海水冲进城内,瞬间淹没了部分村庄。
陆卿云见城前海水已经大部分退回黄海,便飞下受灾地火速救人。
“快,救救我爷爷!”一少年绝望地趴在屋檐上,眼睁睁见洪水冲走了自己亲人。
陆卿云见少年指的方向处———一老人被洪水卷入,而且马上就要撞到一个巨大铜钟时忙起身飞去:
“我去救他!”
却飞行途中突然又听得下面几个人争相抱着一块浮木,眼看马上就要倾倒。
陆卿云无奈,见老人家距离铜钟还有一段距离,便咬了牙速度飞下,拎起那几人至高处转身又飞往老人家那。
涛涛洪波,却不见老者身影。
“爷爷——”少年的嘶喊声响彻在天际。
陆卿云僵立在铜钟前,神色严峻,持剑的手紧紧捏成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说的'见死不救'。。。”阿离听罢点了点头。
“他是谁?”陆卿云问。
阿离便把在灵玺山庄遇到的事情跟陆卿云讲了一遍。
“现在看来,那少年应该就是那蘅芜,只是,在我看来这也不算是见死不救吧?顶多算个来不及救。。。”
阿离听完事情经过,越觉得蘅芜有点不讲道理。
“不,此事确实怨我。我若第一时间能将那恶龙斩杀,便不会有黄海之祸;我若能速度再快点,便都能救上,我。。。”
“阿云!”阿离突然打断在自责的陆卿云,“你又不是万能的神仙。不,就算神仙,也并非万能。你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何必如此虐待自己?”阿离实在无法理解陆卿云那一副总是事事揽上身的圣人模样。
“那事之后,人间倒还有一种说法。”陆卿云再继续讲到。
“什么?”
“庞隐兄跟我提过一些,说自那件事后人间有传闻,说我救得的那几个人是皇亲贵族,而那老者是普通平民,因此我才选择先救那几人,而未救那老者。”
“放屁!”阿离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蘅芜那小子不会就是相信了那些无稽之谈才不给你药的吧。”
“阿离,药的事不必勉强,原是我对不起他人在先。”陆卿云虽口气冷淡,眼神却带有一丝忧伤。
“唉,你跟我走一趟吧。”
“走去哪?”
阿离急匆匆拉上陆卿云,“去灵玺山庄啊,跟那小子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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