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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镜展面色难看,虽然背对着唐氏,但他不聋,他能听见唐氏变均匀的呼吸声。
这女人,竟然就这么把他捆起来,撂在一边,连被子都不给他盖上。
接下来的一晚上,丁镜展由愤怒到疲倦,只是人被捆着,加上夜里寒冷,他是醒醒睡睡,怎么也不踏实。
翌日清晨。
看到脸色苍白,还在昏睡的丁镜展,唐筱神清气爽的起身,动静没有丝毫遮掩。
好不容易入睡的丁镜展再次被折腾醒,脸色青黑。
更让他不快的是,她似乎还没有把绳子解开的意思。
见唐氏迟迟不出声,他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遂率先开口道:“夫人一晚上气也差不多该消了,是不是该把绳子解开了。”
声音富有磁性,很是好听,只是说的话差点没把唐筱恶心坏了。
她停下戴美人镯的动作,终于给了丁镜展一个正眼。
“老爷倒是能屈能伸,你这样,我倒是不敢把你放了。
今日放了你,我怕明天丁家夫人恶疾去世的消息传遍惠阳。”
丁镜展也沉得住气,被唐筱如此讥讽不见怒色,反而轻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丁夫人。”
扇了他一巴掌,他怎么会让她就那么轻松死去。
听到轻笑声的唐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男人笑里藏刀,带给她的威胁感比陈氏更盛。
“你说把你一直留在房里可好?”
话刚说出口,唐筱瞬间心动,以她人手,想要在丁府一手遮天不算难。
“夫人确定,你的下人全都信得过。”丁镜展丝毫不慌,依旧笑看唐氏。
唐筱呼吸一滞,太致命了,这个问题。
她还在犹豫,屋外这时传来了争执声。
“你让开!我是杏儿,少爷身边的大丫鬟。
少爷还在房里,你凭什么拦着我去伺候少爷。”杏儿一脸气愤。
唐筱记得她的声音,就是昨日轻慢待她的那一个。
再之后,就是秋实娇蛮的声音。
“还少爷呢,该改口了,难怪夫人说丁家下人连伺候人都不懂。
没眼色的东西,想进去,我呸!”
好苗苗,唐筱眉毛一挑,要不是陈氏的人,这丫鬟值得好好栽培。
之后她没再管外面你你你,我我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转身不甘不愿的给丁镜展解绳子,虽然她极其心动把他锁死,奈何条件不成熟。
解开绳子后,丁镜展缓缓站了起来,被捆一晚上,他现在浑身酸痛。
等活动开筋骨,丁镜展眸色沉沉的盯了唐氏一眼,“一会你随我见祖母,最好收敛点。”
也不管唐筱有没有听进去,没换衣服,直接出门。
屋外。
吵闹声骤然停止。
杏儿见少爷穿昨日喜服出来,先是狐疑了一下,很快满脸喜色。
定是少爷厌弃那唐家妇,连碰都不愿意碰。
丁镜展怎么着也是原主记忆里未来身居高位的存在,丫鬟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本就不虞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以前也是知道杏儿心思,没在意过。
只是今天不知怎的,杏儿这样子,让他倒足胃口。
“没见我在屋内歇息吗?没眼色的东西。”厌恶的看了眼杏儿,丁镜展一人大步离开。
这一眼看的杏儿如坠冰窖,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满心伺候爱慕的少爷为什么那样看她?
秋实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嫌弃的离她远了点。
做下人没下人的自觉,还觊觎主子,主子不喜还敢露出那副样子,怕不是脑子有病。
就这副作态,在唐家,早被发卖掉了。
哦对,该伺候夫人洗漱了,新妇见长辈晚了是要被说教的。
要不是唐筱眼疾手快,转身欲进屋的秋实就和她结结实实撞上了。
“奴、奴婢该死,竟让主子一个人收拾好了出来。”秋实跪下,一脸懊恼。
“你做的很好,我没叫你,你不需要进来,不论干什么。”
唐筱并没在意这事,“知道丁老夫人在哪吗,知道就前面带路。”
丁家那丫鬟丢了魂一样杵在屋外,看样子什么也干不,办事还是得看自己丫鬟。
“奴婢知道,夫人请随我来。”秋实不负唐筱所望,麻利的在前面带路。
路上,秋实心事重重的样子。
最后实在没忍住,问道:“夫人,我们昨晚那么对老爷,一会、一会会不会出事?”
“放心吧,他还要脸。”唐筱眸色淡淡。
昨晚扇丁镜展的时候,那家伙脸色大变,后面不论怎样讥讽,也再没那样失态。
再结合原主记忆里他好相公的做派,是个极好面子的家伙没错了。
丁府比起唐府小得多,穿过回廊,转个弯就到了丁老夫人住的别院。
刚进屋,唐筱不出意外的看到主座的老妇人一脸阴沉,右手边坐着丁镜展,应该是丁老夫人了。
看丁老夫人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唐筱先发制人,长叹一声,“唉!”
“你唉声叹气给谁看!”老夫人人老心气不老,声音不是一般的洪亮。
唐筱等的就是这句话。
“祖母你看出来了?”唐筱睁大眼睛,好像很惊讶,“那我就直说了。”
坐在一旁的丁镜展眼皮子一跳,他昨晚可是见识过这悍妇嘴是有多刺人。
“昨晚我见那新房就知丁家清贫,想着嫁过来也只能受着,凑合着过吧。
可是刚刚一路,也没见亭台水榭,奇花异草,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摆设。
丁家这般小,我想想以前在唐家的日子,不自觉的就叹了口气,祖母莫怪。”
果然,一开口就是满嘴嫌弃,让丁老夫人和丁镜展齐齐黑了脸。
老夫人把实木拐杖往地上一敲,气道:“怎么着,嫁到丁家还委屈你了?
好歹是唐府小姐,开口一点教养都没有,唐家怎么教你的!”
“唉?老夫人知我。”唐筱面不改色道:“爹爹公务繁忙从没教导过我,生母早逝,母亲视我为耻,不屑教我。
所以我粗鄙无知,没什么教养,您多担待。”
这是原主曾在心里呐喊了无数次的话,是她毕生的委屈与不甘,终在今天,让唐筱说了出来。
话音落下,丁镜展张了张嘴,到嘴边的呵斥怎么也说不出口。
丁老夫人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她是不是过分了。
这孩子是个可怜人,被唐霖冷冷清清嫁来了丁家,一进门还遭遇冷落,看她孙子衣服都没换过,就知道多半没碰她。
怜惜只在一瞬间,被顶嘴的气恼还是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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