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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怎么这么肯定江利会同意？”
纠结许久，陆律师还是问了出来，作为雇佣律师，他其实不该这么多嘴的。
“他啊，直觉吧，毕竟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脱下光鲜的外衣。”
唐筱目光暗了暗，她又想到第一次见江南的场景，那被长袖衣物包裹着的身躯伤痕累累。
“原来如此。”
陆律师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看得出来，老板现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还是少说为好。
半个小时后，唐筱独自一人到了一家酒店，她面无表情的挂断江南打来的视频通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想江南看到她现在的状态，连假笑都做不到，只是简单的文字聊天。
聊天中，她了解到杨家似乎很富裕，他现在的爷爷奶奶对他要求严格，尤其是杨爷爷，对他格外喜爱。
相反的是，杨昭夫妻对他没多少要求，尤其是安彤彤，一旦休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待在他身边。
这很好，唐筱神色平静，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半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缕幽魂飘荡在世间，和江南的聊天是羁绊住她的一道线。
其实她有意减少和江南的联系，只有这样，在知道她“离开”后，这个孩子才不会那么伤心，可是好像没有用呢。
外表成熟很多的唐筱拿起手机，温柔的看着聊天框，这里面有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是她舍不得删掉的。
相比之下，和唐家人的联系简直少得可怜。
“是男朋友吗？”抱着文件的姜文笑着问道。
“不是，是弟弟。”见有其他人，唐筱脸上温柔的笑意立即被平静取代。
“明白了，难怪你笑的那么开心。”姜文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在他看来，天才很多都是不怎么善于交际的。
再者，这一年和唐筱相处的时间不短，他也知道她这个态度只是习惯而已。
“祝贺你，提前毕业。”
姜文将盖好各种章的毕业证递给唐筱，还不忘劝道：“你真的不考虑继续深造下去吗？以你学术上的天赋，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了。”
接过毕业证，唐筱礼貌的冲姜文笑了一下，顺手将证件塞到包里蔡立凯。
她现在啊，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好像什么都有了，什么都经历过了。
有苦有甜，享受过，也受罪过，怎么就突然没有一开始做任务的那种冲劲呢？
“是时候结束了。”
唐筱轻声喃喃，不知道是指任务还是指其它，也不知道是对自已说，还是系统。
放寒假第五天，她踏上了从小转盘到地铁口的502路公交车，那辆穿过大桥，终结原主性命的夺命公交。
唐筱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着灰色高领毛衣，外面披着黑色大衣，脸上还带着棉口罩。
自从没了江南，这具身体的社恐症状好像又回来了，还是捂严实舒服一点。
就像是例行公事，在公交行驶十五分钟后，唐筱将那名企图争夺司机方向盘的泼妇制住。
泼妇的叫嚣、司机的道谢，其余乘客若有若无的讨论，她通通没有听见，就像是与这个世界多了层隔膜。
“跟我下来，你太危险了。”
说完，唐筱直接将泼妇拎了起来，力气之大，看的车上其余人目瞪口呆。
“麻烦你们了。”
将泼妇交给警察，唐筱径直去了药店，买了瓶安眠药。
许是看她表情太过淡漠，就好像对人世生无可恋，收银人员不停确认她是因为失眠才买的安眠药。
“抱歉了。”骗了你。
唐筱去了自己买的一间小公寓里，自杀死在别人的地方总归不好，至于账户里剩余的百来万，留给唐父即可。
随即，她毫不犹豫的吞下整瓶安眠药，陷入昏迷。
再次睁眼，已经是七天后，当然，唐筱本人并不知道，她以为回到了系统空间。
“你醒了。”
突然传来的江南的声音惊了她一跳，难道她还没死？
“很意外吗？”
江南很快出现在唐筱视野里，只有他一个，嘴角噙着笑。
逆子，看她快死了也不见他掉眼泪，还笑，唐筱郁闷的想着，现在的身体好像很虚弱，不能动也不能说。
“打断了你的回程之旅，我很抱歉，我只是想来和你道个别而已。”
连续几天联系不上她，江南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动用了一切关系才找到了在公寓里自杀的唐筱。
什么意思？听清江南的话，唐筱睁大了眼睛，什么叫“回程之旅”，他知道了什么？
像是知道唐筱在想什么，江南温柔的笑了笑，说道：“你说过，江南很美，其实，这个国家，不，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叫江南的地方哦。”
原来如此，唐筱想笑，却发现根本控制不了面部肌肉，看来这具身体已经衰竭了。
“天使就该回到美丽的天堂，再见了，谢谢你。”
唐筱勉强眨了眨眼睛，算作回应，随即闭眼，安静等死，也因此，她没看到突然泪流满面的江南。
“结束吧，系统，我累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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