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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m和孟义回到船上之后,请教了几招拳脚之术。
“大将军,淳佑十年时,有两个人你可曾记得?”
“淳佑十年!臣还跟随理宗陛下左右,不知陛下所说何人?”孟义陷入回忆,努力回想着这个景定二年有什么人会让赵?m看重。
“祝泌和廖应淮!此二人朕听闻极富战略眼光,曾提议说我大宋巨鼎将移,理应发兵大理,增兵澎湖。”
“臣还记得,祝泌时任宣抚使,廖应淮臣记得应该是吉州发运使或者虔州发运使。不过二人虽然时常上疏,但皆不被采用,于是后来他俩同时自乞奉祠了。”说到这里,孟义也不由惋惜。
“哎,这祠禄官制搞得大宋多少才学士人离朝在野,朕还依稀记得朱子写过一文,开篇便是:‘老兄归来无事,又得祠禄添助俸余,无复衣食之累。杜门读书,有足乐者。’可见奉祠之人自得之态。”赵?m叹道。
“陛下,臣听闻祝泌自乞祠禄之后,便去了广南东路游学,而廖应淮则是留在了临安卖卜,自临安城破之后便也不知了去向。”
“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要征召他们入朝,此二人对于大宋非常重要。”赵?m吩咐道,这两个人早些年的言论若是真的被采用的话,这大宋也不至于狼狈至此了!
“臣自会留意!陛下,还是多休息些吧,夜间风浪颇大。”
“朕这几日练习拳脚,修习剑术,虽然终日腰酸腿痛,但这体质却是有所改善,朕还得多谢大将军。”
“陛下,不需如此,此本应为臣之本分,那臣便退下了。”
“去吧!”
赵?m独自练习了一会儿之后,便拿起桌案上的兵书开始研读。
……
张世杰回到舱内之后,虽说是在休息,但却也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将走马承受马必时叫了过来,汇报着物资用度,航线路径以及各营调度。
“什么?陈相把我的军粮给扣了一半!你为什么不上报?你去把田文举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水军总领还能不能干了!”
张世杰听说陈宜中把自己的军粮给扣了一个月,而且还让水军总领不和自己说,顿时火冒三丈,简直是岂有此理!
陈宜中到底是何居心?陛下随军而行,他却将军粮克扣一半,堂堂大宋右丞相,竟行此偷鸡摸狗之事!
张世杰越想越气,也不等马必时过来,自己就冲出门去来到船头,看向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的硇洲方向,咬牙切齿。
现在千余艘战船已经全部开拔,再回去找他讨要说法显然不是很现实,但又不解其中之意,只能去找文天祥了询问此事了。
……
文天祥处所。
“信国公,你说他陈宜中这是什么意思嘛!临行前陛下特意交代,要备足粮食水源,现在让他给扣了一半,一旦到了崖山之后,各处军粮筹措不及,咱这十几万大军,将死无葬身之地啊!”张世杰一进来就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件事。
“越国公你先别急,我知晓其中原委。并不是陈相要如此的!”
张世杰好奇,问道:“那信国公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何缘由啊?”
“昨夜,越国公您教授陛下研习兵法之后,时至子时,陛下突然召见我和陈相,去了之后谈论良久。”
“所谈何事?”
“安南、占城之事!”
“哦?陛下对安南、占城有想法?”
“正是,陛下之意,拿下琼州之后,虽可供大军驻扎之资,但仍有腹背受敌之风险,若是趁势拿下安南和占城,凭借我军强大的水军力量,四地之间互为犄角之势,而这一片海域,将成为蒙古人的坟墓。”
文天祥说起这些话,直到现在还惊叹于赵?m的魄力以及眼光。
见张世杰正低头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推演其中之利害,文天祥便继续说道:“陛下说,到了崖山,便有活路,一月之粮足矣。”
“所以,陛下在硇洲行宫处多留了百余艘战船,导致我军粮无法托运!”张世杰接过话茬道。
“所以说,此事是陛下所为,怎么,越国公还生气吗?”
“那……那要是陛下所为的话,我能说什么?陛下英明!”
引得文天祥一阵发笑。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行军之事,张世杰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乱。
两人连忙走出。
骚乱正是越国公门前的田文举和他手下之人造成的。
“越国公,下官冤枉啊!下官实属不知此事。”
“你别说了,粮草之事,我已知晓,你回去吧。”
“越国公,信国公,下官此次前来,还有一事前来禀报。”
张世杰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何事?”
“船队东南方向出现不明船只,像是我大宋战船,却不知是哪一路人马!海制置使李乌长率领几艘战船前往,将其围住,正在询问。”
赵?m听见动静也无心看书,走了出来。
几人见状纷纷行礼。
“是我大宋战船吗?”
“回陛下,李制置使正在问询,臣田文举奉越国公之命,乘小舟前来!”
“一起去看看吧!若是我大宋战船的话,如果朕所料不差,应该是澎湖驻军;可若是张弘范的人的话,那这一路,便不会太平了。”
随后张世杰下令御船全速前进,赶往船只出现之地。
……
御船本来是在这一千多艘战船的中间部分行驶,哪怕是全速前进,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到最前方。
而且这大船速度一快,就容易不稳,到了傍晚时分,才堪堪赶到。
“臣李乌长,拜见陛下!陛下万岁。”御船与帅船靠近,李乌长隔海行礼道。
“卿平身,朕听说卿乃名将之后,且能力不俗,甚为博识,朕心甚喜。”
“谢陛下!臣虽万死不能报朝廷之恩情。”
“好了,朕问你,围困之人可是澎湖驻军?”
“回陛下,并不是澎湖驻军!”
“不是澎湖驻军,难道是张弘范的水军?”
“也不是。陛下,此路人马乃是我大宋溃军,孙虎臣、夏贵部!”李乌长回道。
“德?元年,贾似道用的那俩废物?”张世杰听到这两个名字愤怒道:“当年丁家洲一役,孙虎臣望风而逃,我大宋步军主力尽失,鲁港一役,夏贵又差点将舟师覆灭,皆此二人临阵脱逃所致!”
“哦!他们两个啊,朕还以为他们死在临安了呢。既然跑出来了,那便该定罪定罪,该发配就发配,该杀就杀。”
赵?m意兴阑珊,转身接着说:“总有些该死之人,卖弄自己的愚蠢,来坑害这天下!”
“朕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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