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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走吧,去看一眼。”
“是!”
两人正欲加速前往,只见身后有快马赶来。
“陛下,大将军!”来人靠近之后拜见二人。
“怎么了?”孟义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连忙问道。
“大将军,水寨附近出现不明军队!”
“不明军队?没有旗号?”
“是的,并没有任何旗号,身上的甲胄也颇为稀奇,下官从未见过。”
赵?m听到之后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哦?可曾探知意图?”
“对方意图不明!”
“那可就真的奇了怪了!有多少人呢?”
“探得大营连绵数里,应不少于五万。”将士回道。
“五万,大将军,陪朕去看看?”
“那前边帅府那边……”孟义问道,这赵?m不是说好要去帅府看看的吗!
“不必去了!没什么好看的,有他们二人在就行了,陈瓒的事情朕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朕去了还会让他们不自在,就不去了!”
“听陛下的!”
两人随即掉头,跟着小将朝着城外走去。
跟随骁骑营众将士们一路疾驰,来到江边一处山坡之上,在距离宋军水寨数十里处的陆地之上有一大片军营,其中数万将士分布其中。
“大将军,你瞅瞅对面这排兵布阵之法,有何讲解?”
赵?m看了一会儿之后,转头问向孟义。
“陛下,这个,老臣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的意思呢!还有他们身穿的甲胄,也有点儿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了。”
“朕给你提个醒,雷州!”
“雷州!对了,这大营布局不是跟雷州时候的军营一模一样吗!杜将军的人?”孟义大惊道。
“可能吧,就是不知道率军之人是谁。”赵?m兀自笑了笑说道。
“那陛下在此安坐,等臣前往一探究竟!”孟义起身就要带着骁骑营前去。
“等等,朕也去。”
“陛下,那底下可是有好几万人呢!陛下去了万一那不是我雷州之军怎么办?”
“不是还有大将军和骁骑营诸将士吗!”
“陛下,那也不行啊!”
“大将军,你要是觉得能替朕做主呢,那朕就在这儿待着,不然的话呢,咱就一起下去看看!”
孟义自知无法左右赵?m的想法,于是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好吧,你们护卫陛下身侧!”随即转身对着手下将士说道。
赵?m邪魅的笑了一下,随后跟随着众人翻身上马,离开山坡,朝军营方向缓行。
军营之外戒备极强,绕了一圈路,距营门外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众人便被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
由于骁骑营将士将赵?m死死围在中间,所以前方突然蹿出的众人一时间没有看到,只是觉得这些人身穿宋军甲胄却又与一般的甲胄有些不同,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刀兵相向。
孟义身后小将从衣服里摸出腰牌,高声说道:“大宋骁骑营!”
“骁骑营!可是大将军?”众人看向前方的孟义问道。
“你等何人,因何在此?”孟义点头承认,随后问道。
“回大将军,下官奉上将军之命,来梧州城外扎营,只待雷州军令至,便全力进攻梧州城。”面前之人收起了手中的刀兵,老老实实的回到回答。
“何人统兵?”孟义接着问。
“回大将军,章文秀将军统兵,冯习将军副之。”
“章文秀、冯习。带我去见他们!”听到是这两人统兵,孟义稍微有一些纳闷,于是命令身前之人带路前往营寨之中见一见这两人。
“是!”面前之人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答应道。
赵?m被众人围在中间,想说话却又想起孟义刚才给他的交代——事情搞清楚之前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只需要躲在人群之中。于是赵?m也放弃了说话的意思,可能是孟义还没有完全解除警惕吧!
等见到章文秀和冯习之后孟义自然会让赵?m出来。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在回营的路上孟义随意的问道。
“回大将军,我们前日至此,在梧州周边观察了许久,昨日才安下营寨。”
“江中宋军水寨没有看到吗?为何不前去通个气。”孟义问道,按理说这江中的水寨声势浩大,没有道理不被这些人看到,他很好奇,为何不派人前来通禀一声呢?
“江中的宋军水寨我等确实未知,只知道今日梧州城下有一支宋军浩浩荡荡的进攻城池,并不知道是大将军所率!不过想必两位将军是知道的,稍后见面之后大将军可以亲自去问一下两位将军。”
不多时,众人进入营寨,来到中军帐外,孟义独自下马进帐。
赵?m也想下马,但是被诸将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于是只能伸着脖子转圈看向周围的环境。
这支军队没有任何旗号,极其统一的黑色甲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而且从大营深处隐约传来很多马叫声。
赵?m对着身边的一个将士问道:“听听里边的声音,大约有多少战马?”
将士本来神情紧张的关注着帐内的情况,听到赵?m的呼唤,这才注意到大营身处传来的马叫声,于是仔细听了听回到:“陛下,应该不下于五千!”
这个将士听完之后也是颇感震惊,听那战马的密集程度,少说也得有五六千,这样庞大的战马规模,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来的!
即使是雷州城内,拿出五千多的战马之后城内的战马也会显得捉襟见肘。
“怎么会这么多!”
“陛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告诉将士们,注意四周,让人进帐接应大将军,此处没有那么简单!”赵?m不由得对进帐的孟义有一些担心。
在赵?m的提醒之下,本来就无比戒备的骁骑营此刻警戒程度更加提高了一个档次,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就连马鞍之内的火器也被放在了腰间。
几个将军也纷纷下马,朝着帐内走出。
门外守卫之人见状上前问道:“几位将军有何事?”
“哦,我等前去拜见一下章将军,这都是老熟人了。”几人说着就要往里进。
而门口的几个守卫则是纷纷抽出刀剑说道:“几位将军还是再帐外等候吧,大将军与章将军见面之后自会出来。”
同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数百军士,将骁骑营将士们团团围住。
赵?m暗道不好,眼前这支军队可能出了问题了!
章文秀和冯习二人自不必多说,不可能背叛于大宋,但是刚才那个将士会不会说谎那可就不一定了!
骁骑营将士们见四周出现大量的将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也不惊慌,纷纷亮出自己的兵刃,火折子也全部拿在手中。
要说这大宋用火器用的最多,配备最齐全的军队,那还得是骁骑营。没一个骁骑营将士都可以配备着十几种乃至数十种火器,使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因为平日间训练的一大项目便是这火器训练。
作为整个大宋最为精锐的皇家护卫队,骁骑营将士们是足够骄傲的,骄傲到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困,竟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们知道,要是这些人敢动手,他们保证完全可以在零损失的情况下消灭这些人,甚至数倍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
站在帐前的几位将军也是面色不善,对着守卫之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当真要如此嘛!”
“将军们请息怒,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听令行事而已。对于你们的身份还不能完全确定,等大将军和我们家将军见过面之后我等自会赔罪。”
“赔罪?你们也配!”说完,一位骁骑营将士抽出腰间佩剑,朝着身前几人劈下。
“这位将军不要动手嘛,咱有话好商量的!何必动手?”门外的几位守卫也是身手不凡之人,但是与骁骑营将军比起李还是差的远。
五人联手和这位将军战在了一起,却还稳稳地被压制。
另外三位将军则是直接片过几人,径直走进帐中。
帐外还有两位将军在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火折子,同时密切关注帐内动静,一有不对的苗头,这边两人便会立即率军突围。
他们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反倒是被围在中间的赵?m内心焦急,就连后背都出了很多的汗水。
孟义进帐已经很久了,外面的响动这么大,都打起来了,他不可能听不见!除非孟义被帐中之人拖住,无法兼顾外面的局势。
赵?m很想下令让全部骁骑营将士冲进帐中,将这个所谓的中军大帐给他掀翻,看看里边到底有什么,但是现实告诉他还是要保持理智!
“陛下,坐到我的马上来吧!万一等会儿我军需要突围,这样还稳妥一些!”身旁的将士低声对赵?m说道。
赵?m也不推辞,知道自己在他们行军过程中总是要被重点关照,若是选一将士同乘一马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会更加方便一些。
虽然平日间骁骑营主要的任务便是保卫赵?m,平日间的训练之中也经常将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来假象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但是总的来说,若是没有赵?m这个累赘的话总归还是要轻松一些的!
于是赵?m从自己所乘的御马之上离开,坐上了身边将士的战马,同时四周之人将御马之上的装饰物纷纷撤下,只剩下一副马鞍和一条缰绳牵在手中。
将士将自己身前的铁甲解开,死死地护着赵?m,赵?m也听话的将身体藏在了这个将士怀中。
军中的些许骚动并没有引起四周围困将士们的注意,他们拿着武器站在一边似乎就是为了围着这群人,让他们不好离开,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走进帐中的三位将军们,拔出腰间的佩剑,看着这空无一物的营帐,三人背靠背缓缓地向前移动。
帐内无人!
不只是无人,甚至就连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大帐矗立在这里。
待三人细细的查验完毕之后,仍然一无所获,不由得收起手中长剑,朝门外走去。
除了营帐,只见先前的那位将军还在不紧不慢的应对着身前的五人。
他们同时摇了摇头,再次抽出佩剑,冲上前去,瞬间将五人控制,厉声问道:“为何帐内无人?大将军被你们骗去了哪里?”
那几个守卫听到这话也是一脸懵比,大声嚷着:“不可能啊!里面怎么可能无人?今日午间我还看见冯将军进了帐中,一直没有出来啊!”
“来来来,你自己去看!别说人了,这里边连棵草都没有!”一位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开口之人向帐内走去。
撩开门帘之后说道:“你自己看看,这里边有什么!”
看着空无一物的营帐,这位守卫瞪大了双眼,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道:“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这大帐之内的布置还是我们几人昨日摆放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听见这话,几人这回直接选择了不相信,将这个守卫像拎小鸡一样甩到一边,随即说道:“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无论如何也要找出大将军!”
听到这话,军内的两位将军直接就是对着包围之人挥军掩杀过去,一个照面的时间,周围将士们便纷纷被挑落兵刃,丧失了行动能力。
随后一位将军悄悄的走到赵?m身边,对照赵?m说道:“陛下,此处形势不明,不如臣将陛下送往安全之处吧!”
赵?m摇了摇头回到:“朕要见到大将军,朕不能走!”
“陛下,臣等自会找到大将军,只是希望陛下尽快脱身,臣自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位将军言语间颇为焦急,心中暗自寻思道:这小皇上咋么这么固执呢!你不离开,我们这些人放不开手脚啊!
但是赵?m仍然摇了摇头说道:“卿尽管放开手脚去做,这营内数万之众,还是要多加小心!”
见实在劝不动,只能无奈了摇了摇头,随后快速的对众将士命令道:“迅速控制高出,占领此间大营与其余营寨所勾连通道,将所有人绑到此空旷之处,统兵之人全部抓来见我!”
“遵命!”
数百名骁骑营将士高声喊道。
控制一座大营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说。
没过多久,这个大营之中的三千多将士全部被绑在一起赶到了这中军大帐之外的空旷之处,还有六个统兵之人蹲在最前面。
骁骑营一将军走出,看向领头六人说道:“抬头看着我!我问你们,最好如实回答!”
六个人双手双脚皆被绑着,蹲坐在上,一人抬起头说道:“将军饶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身边的两人见状他也抬起头赔笑这说道:“对对对,将军问什么我们就说什么,一定不敢有任何隐瞒!”
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此?目的是什么?统兵之人是谁?大将军被你们藏到了那里?”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抢先回答道:“回将军话,我们从雷州过来,一路潜行至此目的便是攻取梧州城,统兵的将军是章文秀将军和冯习将军。大将军在哪里我们确实不知道啊!我等甚至都不知道大将军和诸位将军们来到了这里。”
“对啊对啊!将军们,他说的句句属实,我们也确实不知道大将军和诸位将军们来到这里了啊!”
骁骑营诸将和藏在将士们身边的赵?m都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几个人说的话和开始那几个人说的并无不同!
都是说章文秀、冯习率军从雷州至此,为了拿下梧州城!
可问题就是章文秀和冯习在哪儿?孟义又去了哪儿?
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群人在这里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接着又询问了一些行军路线和行军过程中的细节问题之后,这位将军走到了赵?m的身边低声说道:“陛下,他们所说与之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并无不同,臣也找他们确认了一些细节问题,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从雷州一路过来的!”
赵?m不由沉思良久,对着他摆了摆手。
一时间赵?m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已经派人前去水寨之中调集兵马来此,同时几百骁骑营将士们在营中四处搜寻孟义的身影。
这件事情四处透露着怪异的氛围,骁骑营在这里只有区区几百人,还有两千多将士被留在了梧州城内,赵?m只能差人从水寨之中调集几千循州兵马掌控此营,从而逐渐夺取这支军队的掌控权。
到了那个时候,章文秀、冯习、孟义三人不管身在何处,应该都会被找出来。
赵?m甩了甩脑袋,将住建不安的心情甩掉,揉了揉双眼看向前方呢喃道:“到底在哪里呢?”
众人也不禁想道:对啊,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几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到底去了哪里呢?章文秀和冯习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直到七千循州军进入军营之中,赵?m才从众将士从中走出。这几千将士迅速掌控营寨,同时在骁骑营的带领之下朝着其他一些营寨进发。
在这里搜寻了许久,就差挖地三尺了,但是就是找不到几人的身影。没有办法,只能逐营逐寨的寻找了!
而且这么大的动静,也可以看看整个的这件事情背后之人的态度是什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在整整十九座大寨之中的所有雷州将士都被后续赶来的循州军集结起来控制在一起。
陈文龙留陈瓒守梧州之后也是率领两千多骁骑营将士赶来了赵?m身边。
但是尽管如此,十九座大寨之中却仍然没有找到三人的身影!
赵?m独自在一边徘徊,嘴里不由得爆了粗口道:“我靠!什么玩意儿!”
随后双手抱住脑袋,深深蹲下。
远处的陈文龙看懂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问道:“陛下,陛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臣这便传御医……”
“不用!朕无事,朕就是想不明白,这三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君贲你来说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这件事情背后有人布局?”
不等陈文龙回答,赵?m继续说道:“那也不能啊,就差掘地三尺了,什么都没找到,他们会在哪儿呢?”
陈文龙扶起蹲在地上的赵?m,说道:“陛下,临安之时臣曾与章将军相识,对于冯习将军,臣也听过他抗击鞑靼拯救朝廷的事迹,从这看来,两人应该没有任何投靠蒙古军队而残害大将军的动机!”
“朕也觉得他们不会是这样的人!”
“那陛下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这军队之中还有另一人,暗中扶持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将士。在行军的前几日甚至是到达梧州城外之前一直潜伏着,直到前几日安营搭寨,他们趁着那个时候营中最为混乱之时,控制了章、冯二将,然后不断向外面派出斥候打探情况,探知我循州军在此之后便设计引诱叔父和我……”
说道这里,陈文龙逐渐不说话了,通过这一天时间对于各营将士们的询问他分析出来的一种可能!
这支军队之中可能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暗中掌控着这样一支军队。
目的就是破坏这次行动,让宋军无法通过攻破梧州城影响蒙古军队的战略计划!
但是说着说着陈文龙看到了赵?m的眼光,于是停下了自己继续分析下去的想法,他并不知道赵?m这样的眼光代表着什么,与赵?m相处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处处显得小心翼翼。
赵?m死死盯着陈文龙,目光如炬。
因为这样的想法同样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
内心不由紧张了起来,问道:“君贲,若是真的如此,你以为,这个人会是谁?”
陈文龙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真的如此的话,此人如众将士们所说,必然是不掌军,却可以肆意出入中军营寨之人!肯定不是此次出征的高级将领!”
“你是说下级军官?或者……”赵?m做了一个停顿。
陈文龙接过话茬说道:“陛下,所想之人可是督军?”
“督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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