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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太阳,明晃的阳光照射在他挂着伤疤的脸上,他年纪不大,脸上的稚气尚未脱落,但那一道骇人的伤疤,从额头越过眼皮,穿越到下巴,又给这张原本青春洋溢的脸增添了些许的成熟,仿佛是经历过寒冬的嫩草,时间刻下了岁月的伤痕。
远远的看去,视野中出现了小镇的林立的房屋,沿途看到许多种植甘蔗的田地,他听说过这是一个靠美酒扬名的南方小镇,它有一个动听的名字:温勒,寓意着美酒,即使是在瓦德隆这样广袤的帝国,这里生产的朗姆酒仍然站住一席之地;山丘上亚瑟摘掉头上的兜帽,他这件布袍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有换过,袖口的地方裂开出现破洞,整件袍子上沾染了泥土与污垢,不难看出他这段时间的长度跋涉。
他的目光看向温勒小镇上的钟楼,金黄色头发零乱的在风中飞舞,像被扬起的草屑一样漫无目的,钟楼是这座小镇上最高的建筑,离得太远他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样,冰蓝的眼睛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表盘搭在钟楼的外面;他的手里握着漆黑发亮的刀,如果不是它弯曲的形状很难把它和一把刀靠近,更像是一柄铁棍。
田地里的佃农正在辛勤的劳作,甘蔗地外围有三四个手持兵器的卫兵,负责监视这些在田地里工作的农民;有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大概是好奇亚瑟这种不常见的陌生人,他放下手里的农具,多看了几眼。
一条沾着暗红色血污的鞭子朝着年轻人的后背抽来,年轻人的身体如图触电一般发出颤栗,急忙低下头去捡脚边的农具,又一鞭子随着有力的手再次挥来,年轻男子痛的咬咬牙,整张脸的表情扭曲,他不敢做出任何反抗意识,只能任由卫兵的抽打;他身后挥舞鞭子的卫兵趾高气昂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乞丐吗?你小子今晚是不想吃饭了吗?”
又一鞭子抽打在年轻人身上,周围的其他佃农趁着干活嫌隙的时间,偷偷朝着年轻人这边瞄了一眼,有的人摇摇头,有的人目光里带着不幸和同情,但他们不敢停歇手里的活,不然下一个挨打的对象就是他们。
山丘上的亚瑟面无表情,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些卫兵大概又是王国的某一位的领主的手下,而佃农们耕作的应该是领主的封地;一位地方上的领主不仅负责向当地的平民征收税收,同时还兼管法律,拥有自己的独立军队,当帝国发生战争时,皇帝直接向领主征召军队,若是平时没有事,他们就负责各地方治安。
亚瑟重新戴上布袍的帽子,沿着弯曲的山路往下走,很快他就来到种植甘蔗的农田,正打算往小镇的方向走,一柄银色的长斧横在他的面前,挡住去路。卫兵严肃的开口道:
“根据阿尔卡萨子爵弟弟兼温勒小镇代理人阿尔默特大人的命令”
“但凡经过小镇的外乡人需要上缴二十枚铜币的治安费”
亚瑟瞥了一眼面前的这把长斧,又看看卫兵擅长欺压百姓的卫兵,他的胸甲上红布纹了一只振翅飞翔的岩雀,那只鸟张开翅膀,昂起细小的头,犹如正在天空翱翔;不用多想亚瑟也能猜到这是那个叫什么阿尔卡萨子爵的家族徽章,亚瑟缓缓的抬起手里漆黑发亮的长刀,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放下手里的刀。
他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二十个铜币,本来打算拿来吃饭的钱,给了卫兵自己今晚不仅要思考住哪里,还要想一下吃什么?
亚瑟叹了一口气,他年轻的脸庞上,那条骇人的伤疤微微抽动,抬手之间,手里的钱袋朝着卫兵扔去,手持长斧的卫兵空出一只手,朝着空中抛来的钱袋一抓,他跌量了一下,没多少硬币,有些怀疑的打开钱袋数了数,他的身后的两个卫兵手持长斧对准亚瑟,田地干活的佃农趁卫兵们没注意,偷偷的往这边看。
不多不少刚刚好二十个铜币,数钱的卫兵本来还想敲诈亚瑟一笔,但是看他这身穿着,连整个钱袋都扔过来了,你还能指望眼前这个臭小子还剩下什么?估计就是经历漫长时间发酵的裤衩了。
“放这个穷鬼过去”
数完钱的卫兵对身后两个卫兵摆了一下手,两人示意的在狭窄路上让出来了一点空间,亚瑟摆着手,慢慢悠悠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似乎要把那二十枚铜币多花一会;让路的两个卫兵其中一位,看见亚瑟这个势头,心中无比愤怒,竟然敢挑衅我们岩雀卫队,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真把自己当做一碗“饭”了。
亚瑟身边的岩雀卫队,双手抓紧长斧,肩膀的猛的发力,淡淡青光附着在长柄上,他们并非普通人只知道使用单纯的力气,三人的实力都是剑士,能够运用体内的玄气附着在武器上,增加武器的伤害。
数钱那个岩雀卫兵,似乎早已知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佃农们快速的低下头继续干活,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两把长斧附着淡淡的青光向亚瑟袭来,亚瑟抬起手里的漆黑的发亮的刀,一股更加凝实的玄气在刀鞘上一扫而过。
砰,砰
金属武器碰撞的声音传来,手持长斧的两位岩雀卫兵,在碰到黑刀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反力传递到他们手上,他们运作自己体内玄气抵挡这股力量,但视乎这股力量远超于他们,两人和手里长斧腾空而起,飞到甘蔗田地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干活的佃农看见这两个长期欺压他们的岩雀卫兵摔的爬不起来,心里既是高兴,但又不敢表达出来,害怕事后遭到两人的报复;暂时停下手里的农具,目光中带着谢意的看向一头金发的年轻小伙。
“卫兵大人,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亚瑟活动了肩膀,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手里拿着他钱袋的岩雀卫兵,数钱的卫兵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钢板了,先暂时放他过去,反正温勒是他们的地盘,待会回去上阿尔默特大人,再叫上卫兵队长一起消灭这个狂妄的家伙。
“你可以走了,顺便把你钱袋拿走,岩雀卫队从来不会向朋友收费的,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意外”数钱的卫兵假装示弱,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待会回到镇上,哼哼,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他跌了跌手里的钱袋,示意让亚瑟拿回去。
“不了,既然是子爵大人定下的规矩,那这治安费必须交,朋友也不能少嘛?”亚瑟表情玩味的看着他,背过身准备走,但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他回过头问道:
“你之前说温勒小镇的代理人是叫阿尔默特是吧?”
岩雀卫兵没有回答,亚瑟也没有继续问,甩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阵子,田地里的岩雀卫兵艰难的爬起来,吓坏了正在干活的佃农,盯着路面上大摇大摆的亚瑟,他们的目光变得锐利,透露着寒光。
椰树酒馆内的生意比较热闹,屋内的座椅基本上都坐了人,镇上的汉子们平时没事就在这里来喝酒,他们是以朗姆酒闻名的小镇,但镇上只有这一个酒馆,想喝酒只能到这里来;老板库乐斯是一位年过五十的大汉,一头花白的络腮胡,头上除了占据大量面的地中海,已经剩下几片:“绿地”
他腆着一个凸起的大肚子,身上穿的衣服都好像装不下,据说他是几年前来到这里异乡人,因为自己喜欢喝酒,一天五杯的习惯,很快就镇上的酒鬼打成一片,方便大家喝酒他自己就开了一家名叫椰树的酒馆。
“来一杯黑朗姆”
门口走进来一位穿着宽松的扣衫,他的衣襟没有扣上,露出了肚子上的伤疤,衣服整体的颜色呈黑色,口袋和胸口的位置秀了一些金色的花纹;吧台前正在擦桌子的玛利亚,目光往上抬,她打量着这个有些瘦弱的男人,注意到他藏在左手袖子里的的手掌好像少了一个指头,她没有继续细看,拿起一个木制的杯子,转身到身后的酒桶边接了一杯满满的黑朗姆,表面浮着一些泡沫,里面还能清楚的看见杂质。
黑朗姆这款酒,是最低端劣质朗姆酒,喝起来很烈烧胃,一般人根本也喝不惯,但这也是最大众化的酒,镇上的一些贫民大多都是喝黑朗姆,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玛利亚细细想了一下,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印象。
玛利亚棕褐色的头发披在两肩,身上穿了一件干练的短皮夹克,没有袖子,里面搭配一件白色短衣,浅灰色眼眸,白皙的皮肤,略薄的嘴唇像一轮浅月,带着神秘而不失优雅,平原之上的两座山峰的形状刺激着多少雄性荷尔蒙的幻想。
那个穿着宽松扣衫的神秘家伙,端着黑朗姆来到酒馆的一个角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也没有跟同桌的镇上人闲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玛利亚擦桌子的时候顺便把吧台上的三枚铜币收到装钱的柜子里,时间已经来到下午,椰树酒馆外面房屋的影子慢慢拉长,阳光变得深沉,库乐斯大叔端着酒杯跟熟悉的老友聊着镇上最近发生的事。
其实说起来这间酒馆干活的人就只有玛利亚一个,不过还算工资给的不算少,不然玛利亚真的想第一个向这个整天只知道喝酒吹牛的老头辞职不干了,她拿着抹布擦拭着洗过还没干的酒杯,忙碌间看到门口出现一个穿着布袍的人,他戴着兜帽看不清楚长相,手里一把漆黑的发亮的刀倒是格外明显。
他视乎没有进来的意识,在酒馆右边的台阶上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那把漆黑的刀放在膝盖上,玛利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光从穿着上来看,这个人肯定不是镇上的人。
“玛利亚,再来一杯黑朗姆”熟悉的酒客举起杯子朝她挥手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玛利亚走出吧台,接过酒客的空杯子,装了满满一杯,重新还给他。
夜晚缓慢的降临,酒馆的声音变得格外热闹,喝酒醉了的客人总是用高分贝的声音获取谈话间的主动权,以气势压倒别人的质疑,也有些人喝醉就趴在桌上睡去,门内好像是一个热闹集市,门外就清冷像一座远离人间的墓园,那个穿着肮脏布袍的少年坐在门口一角,微弱光芒落在他的脚边。
白天炙烤的路面夜晚变得冰凉,街道上的风从吹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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