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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出在瓦红的地砖上,过道的两边是修剪成蘑菇形的绿植,在草坪之上种植了亚瑟叫不出名字的花卉,负着巨剑的亚瑟和穿着带花纹丝绸的迈凯罗斯踏过实木的地板。
亚瑟的注意力在青绿的爬山虎上停留了几秒,顺着迈凯罗斯的步伐走到金属圆桌前,看到迈凯罗斯优雅的拉出将椅子拉出一点坐下,亚瑟取下背后的剑,靠在椅子边上,厚重的巨剑在实木的地板上砸出一个凹槽。
他没有多想,把椅子往后一拉,就轻松的坐下,动作远不如迈凯罗优雅,甚至有些随意。
迈开罗斯朝着正在庭院里修剪植被的佣人挥了挥手,穿着普通服饰的佣人,放下手里的剪刀,快速的跑到他身边。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迈凯罗斯笑了一会,冲着佣人道:“吩咐道谈不上,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你去帮我们叫一壶红茶吧!”
他转头看着金属圆桌对面的亚瑟,询问道:“需不要来点面包甜点?”
金色短发的亚瑟暂时没有回应,他把手放在肚子上摸了一下,点头道:“多上一点,还没吃中午饭”
“那你就给这位先生一个人多准备点面包、甜点,其他的我什么也不需要”迈凯罗斯深邃的眼睛看到佣人的嘴角强行掩饰着偷笑。
原本随和的迈凯罗斯,把那只白皙柔嫩的手放在前额微卷的头发上,愠怒道:“我虽不是你的主人,但是我能让你的主人惧怕我,下次不要当着我的面嘲笑我的朋友,不然你永远没有机会后悔”
穿着普通制服的佣人闻言脸色,不停地向迈凯罗斯道歉,主人把房子借给面前这个男人居住的时候,就千叮万嘱的说过,无论如何一定不能惹面前的这位男子,主人扬起鞭子抽打地面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好了,没你的事了”迈凯罗斯摆手,他不想再看到面前这个势力的人。
亚瑟坐在一边,不太明白迈凯罗斯为什么那么生气,印象中他都是个随和的人,几乎看不到他的脾气,他的嘴边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像是在笑,又感觉不是。
亚瑟对仆人的偷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看了一眼迈开罗斯,随意的问道:“你前两天说,格鲁斯城有一样你需要的东西,你还要参加那个十眼商会举行的拍卖会,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让你特意过来?”
“什么东西?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不就知道了,那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对需要的人来说就很重要”迈凯罗斯嘴边轻轻笑过。
“倒是你之前不是说和巴里斯那精明的小子在迷之森分散了吗?你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在格鲁斯碰见他”迈凯罗斯谈到巴里斯,深邃的眼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精光。
亚瑟把双手放在金属圆桌上,撑着他那张带着伤疤的脸,细细去想:“我头一夜在格鲁斯住下,没有时间去找他,第二天去十眼商会调查魔晶卡的事情,然后就偶然遇到你,根本没有时间碰到他”
“他吗?”迈凯罗斯嘴角的笑容拉大了一点,一副你懂的眼神看着亚瑟,道:
“说不定现在都还躺在妓院某个小情人的肚子上,咱们要去找他很容易,直接去妓院肯定能找到”
那个之前被迈凯罗斯训斥的佣人端着两个盘子,一边是两盘满满的面包甜食,另一边是壶嘴冒着热气的茶,他先将装甜食的盘子放在圆桌上,空出一只再去端茶壶,直到两样东西都放在桌上,才去金属的端盘。
他这次学聪明了,什么话也不再多说,上好东西拿着盘子就离开。
亚瑟冰蓝色的眸子在装甜食的两个里看了一下,分别是两种甜食,一种是涂着奶油上面放了一些坚果碎屑的面包,另一种是蛋黄色松软的卷。
迈凯罗斯看出他的犹豫,伸出一根食指替他做决定道:“这个肉松卷还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他虽是这么说,自己却没有动手,看着亚瑟手里拿了一条肉松卷直接丢进嘴里,还没尝出什么味,下一条跟着就丢进来。
迈凯罗斯拿起两个茶杯,被亚瑟倒上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接着才给自己倒。
他手里握着茶杯接着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地方,其实我也不喜欢,咱们就先不急着去找巴里斯,明天拍卖结束再去”
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亚瑟,拿着茶杯喝上一口,将嘴里的食物勉强咽下去,不一会功夫,那一盘肉丝卷就被他吃完了;正当他准备去拿奶油蛋糕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
亚瑟在时之环里拿出一个装满白色黏液的酒瓶放在圆桌上,问迈凯罗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迈凯罗斯注意到桌子上的酒瓶,他伸出手拿过酒瓶,看到里面装满的白色黏液,有几分眼熟,凑到鼻子间嗅了嗅,那张少有表情的脸,露出震惊道:
“亚瑟,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东西”
他本来想直说,但后面想起巴里斯对他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和迈凯罗斯将真话,这个人心机太重,活的不真实。
亚瑟改变主意说:“之前旅行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可以治疗伤口,也能代替精炼晶石发挥更好的效果,本来我想找巴里斯问问的,现在碰到你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亚瑟抓起一个奶油面包放进嘴里咀嚼两口,就咽下去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芳香黏液,据说只有高品阶的魔法师才能炼造”迈凯罗斯眯着眼睛,观察亚瑟脸上的表情,他发现亚瑟除了吃好像并不在乎问题的答案。
“这是是非常好的修炼物品,效果远超过精炼晶石三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花钱把它买下”迈凯罗斯说道。
亚瑟停下进食,淡淡道:“你自己拿去吧!这一瓶多少也改变不了什么”
迈凯罗斯停顿了一下,他最终还是将芳香黏液收下,想了想最终决定对亚瑟补充道:“这东西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修炼,而是用来炼金,珍惜程度千金难求,”
“当然东西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明天拍卖行会看上什么东西我替你买下,算是偿还你的报酬”
亚瑟没有说话,他被迈凯罗斯说的炼金点醒,他回忆起吐纳塔部落的禁地,不断往外流的黏液,还有那一面闪烁着无数个光圈的墙壁。
以及希格说的那段话,以此之血,开吾之门,勇气的原野,智慧将照亮星空。
难道那光墙是一位高价魔法师留下的?
巴里斯焉不拉几的低着头,像丧失水分的蔬菜,无精打采的走出的炼金协会的大门,他看到门口那个青铜做的狮心会雕像,瞬间想到弗雷卓尔那老小子。
怒火燃烧过他的胸膛,他一气之下冲着炼金协会的徽章踹了一脚,咚的一声,如同在敲锣,不过青铜打造的徽章一点没有任何变形,倒是巴里斯英俊的脸马上扭曲,他疼得要命的抱着脚,单腿落地一阵乱跳。
过了一会,他一瘸一拐的揉着自己的脚尖,虽然痛感不像之前那么明显,但是依然很痛,炼金术师的体制本身就无法与剑士相比,他也就淬体一次,身体变化并不明显。
痛着、痛着,他的脑海里再次冒出两条路,一条花团丛生的幽静小路,另一条人声鼎沸、风尘仆仆的大路,他站在路口顿时有些犹豫,思考片刻他决定这一次,他要踏足那条幽静的小路。
理由是:胸怀着实现人类文明伟大进步有为青年,肯定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让后人瞻仰。
他想到了,四月的油菜花田,那明媚的黄,青涩的绿,晚风吹过一阵淡雅的香气。
那间普通住宅的二楼,年轻的女孩坐在二楼的窗户边上,手中握着一支画笔,旁边是的颜料板上放了许多油彩,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皙的侧脸,发丝清晰可数。
是时候去与她畅谈一下艺术了,毕竟生活的命题来源于艺术;他在心里做下决定,今天就不去找妖姬。
顺着街道,他仔细去回忆女孩出现的地方,那是一条并不富裕的街道,周围居住的很多都是平民,生活的水平偏下,女孩站在卖面包的柜台前,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迎接着每一位前来购买面包的客人。
他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站在一条不太干净的街道,人们的脸上没有对生活的向往,更多的是为了活下去的疲惫;巴里斯走在零散着垃圾的街道,往前面拐两个弯,就能看见女孩工作的面包店,那家面包店并不大,只有十几平米,除了老板就剩下低薪聘请的女孩。
正午时分,阳光照在这条失落的街道上,赶走了阴暗街道里一些湿气,巴里斯拖着长长的影子,绕了两个弯,最终出现在哪家店的门口,一张十分褪色的木制招牌,边缘很多地方有些腐蚀,招牌上写乌树工坊。
面包店里的女孩背对着巴里斯,她头上戴着一条红色的头巾,下面围了一条白色的围裙,看不到她的正脸,女孩端着一盘揉好的面包放进烤炉里,身旁的老板正在低头揉面,外面除了巴里斯没有一个客人。
“来四个牛角面包”
“好勒!”女孩听到声音,清脆的回答道,
她隐约的感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思索着转过身,看到那个站在门口一头金色长发,长相英俊的巴里斯,他穿着白色的炼金长袍,脸上挂着笑容。
女孩是一张干净青涩的脸,她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玲珑小巧的身躯让人忍不住怜惜,淡粉色的嘴唇紧紧闭上,她眼睛里看到的人,令她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站在原地没有动。
巴里斯往前走了两步,靠近门口的摆放面包的橱窗,他向着犹豫中女孩招了找手,女孩咬着嘴唇,思索了片刻,轻快的迈着步子,来到巴里斯的面前。
那双并不有力的手的扣住了红色的头巾,越过橱窗,把女孩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巴里斯把脸贴在头巾上闻着女孩的发香,他深情的说:
“伊娃,我想你了”
怀中的女孩没有动,任由他抱着,眼神之中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失落,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有很长时间没看到了,虽然努力不去想他,但回忆总是打开那些有他的画面。
“你给我取四个牛角面包吧”巴里斯松开扣住伊娃的手。
“那你记得给钱哦!这回我们老板在”伊娃抿着嘴唇,想到以前的事情有些生气,她身后的老板停下手里的活,转过来看到巴里斯,什么话也没说,又继续揉面团。
伊娃的小手拉开橱窗,从里面取出四个牛角面包放在一张干净的牛皮纸上,她向着巴里斯摊出手,道:
“一共十二铜币”
巴里斯把手放到炼金术师徽章上,抓出一把闪着银光的东西,他把手捏紧不让伊娃看到,接着摊开他大一截的手掌放在伊娃的小手上,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温度。
“好了,给你!”巴里斯收回自己的手掌。
伊娃灰色的眼睛看着巴里斯移开的手,下面藏着一把银币,零零散散的靠在一起,她细细数了一下,大约有十枚,女孩淡粉的嘴唇有些惊讶的张开:
“用不了那么多,你赶紧拿回去”
巴里斯站在外面抱着双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道:“以后的钱一起给你,下回我来吃面包就不付钱了”
伊娃楞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他的建议,把银币放在柜子里,刚刚放完就看见巴里斯勾着手掌叫她过来,她不明所以的出现在橱窗前,那双不是很有力的手抓起牛皮纸上没有包起来的两个牛角面包,放在伊娃红色的头巾上。
“哞哞。。。”
冲着女孩做了一个鬼脸,伊娃的脸上先是一阵羞红,而后转到笑声虚掩。
巴里斯取下伊娃头巾上的牛角面包,把脸凑到她的耳边温柔道:“我在外面等你,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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