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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清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前天不就有人这样？”
耿清没有丢下队友的意思，停下脚步耐心解释：“他的话真假不论，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做完任务了？这种情况下，怕是不会受到规则保护。”
周皓月卡住周明月的手，“我们快回去。”
周皓月开口了，周明月的态度马上郑重起来，不敢再有侥幸心理。
周皓月很少说话，似乎是对开口这件事很克制。但只要她说话，周明月一定会听。
听到周皓月开口，耿清松了口气，和两个小姑娘一起在午夜之前赶回去。王子举行舞会的城堡距离糖果屋路程不近，但玩家大多会有体质方面的提升，是以三个人奔跑起来，觉得自己来得及回去。
“回去之后马上睡觉，哪怕把自己打晕。”耿清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叮嘱道。
周皓月用冷冷清清的声音说：“谢谢。”
“谢谢你啊。”周明月也跟着道谢，还嘟嘟囔囔地说，“你还真是个有良心的人啊，”
耿清松了口气，觉得这两个小姑娘不算白救。
然而三个人刚远离城堡，便遇上了狼群。它们颜色和体型并不相似，为首的那匹狼体型巨大，有一人高，两、三米长，沉默着用泛着绿光的眼睛打量着三人。它的目光有些人性化的东西，但同时充满了凶残和恶意。
跟随它的狼却口吐人言，议论着人肉的鲜美。
周明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耿清看起来倒是镇定，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童话故事里的狼，大多不都会说人话？”
说人话的狼恐怕没办法当作一般的野兽来看待。副本过得多了，玩家手里总会有各自准备的保命的法子。只是用在这里又嫌浪费。
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
“我们分头跑？”周明月询问两位同伴的意见。
“我们回城堡，快。”
说话的是耿清，他同时伸手拉住了周皓月，周皓月一直拉着周明月，三个人玩命往城堡跑。
周明月总想回头看看狼群和自己的距离，周皓月喝止了她：“别回头，跑。”
耿清没开口，他想到很多问题，比如狼如果真心想吃了他们，这样跑怕是怕不过的。可狼只在后面追着，并没有扑上来攻击。
“怕是目标只是逼迫我们回城堡。午夜后的城堡或许更加危险。”
尽管如此，三个人依旧跑回城堡。他们没去推那扇开合起来会发出很大声音的大门，而是绕到另一个方向，从一扇推开的窗进入。
……
“不需要明天后天的舞会了。”王子宣布道，“我已经找到了我爱的人。”
开场舞，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陶绦。一曲结束后，他依旧拉着陶绦不放，跳了一曲又一曲。
灰姑娘站在舞池的边缘，她同样是受到全场瞩目的女士，却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来邀请她跳舞的男人。她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舞池中央的王子和陶绦，目光忧郁又复杂，让不少人心生怜惜，想要好好安慰她。
直到接近午夜，王子突然向所有人宣布取消后两天的舞会。
陶绦被迫承受众人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朴光凝的身影，看到她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蹲着或者席地而坐，在舞会大厅后面的角落里藏身的三个玩家也意识到了，这是决定性的一晚。
“灰姑娘好像没能成为女主角，这怎么办？她如果不能嫁给王子就不算获得了成功，童话故事改写，女主角换人，万一副本判定我们没参与进故事怎么办？”周明月有些担心。
耿清回答：“那就好好活下来，再寻找下一个故事的线索。”
周明月虽然心大，几个副本走下来，到底还是有点意识的，“你是说今晚会很危险？”
“副本让狼群逼我们回来，就是这里一定比糖果屋危险，甚至比在镇上逛危险。”
……
“今晚就是决战了。”陶绦恍惚了一下，听见朴光凝这样说。她知道这是短暂的几秒钟的梦境，是朴光凝要传递给她的信息。
然而这个“决战”究竟指什么，是单纯的“故事的最后”，还是真有一场硬仗要打？
陶绦的精神紧张起来，同时又不可避免地产生茫然。
……
最古老的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没有人知道午夜后舞会的大厅会发生什么，玩家们等待着、戒备着、不安着。童话故事的两位主角各怀心思，令人琢磨不透。
十二点的钟声还是敲响了。在最后一声结束时，大厅中一位男士的身体突然炸开，血肉崩散，内脏撒了一地。
方才还同他共舞的那位小姐被淋了一身鲜血，当即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所有人的视线跟着转移过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有人尖叫，有人昏倒，有人被吓得发不出声音，当然也有人谨慎地拉开距离作壁上观，有人露出嫌恶的表情然后远离。
朴光凝打量着在场所有人，尽可能记住他们的反应，试图从中判断出更危险的对象和副本投放的炮灰。
陶绦第一时间挣脱了王子圈住她的手臂，跑向朴光凝身边。她把宽大的裙摆捞起来打了个结，让它变得更短。里面的结构简化过的裙撑被解下来，手忙脚乱地扔在一边。这个过程是她在
朴光凝张开手臂，接住慌乱扑过来的陶绦。
几乎同时，被溅了满脸血的女士突然发疯地抓挠起自己的皮肤，脸和手臂上被抓下一条一条的皮肉。但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嘶哑地尖叫着，不断抓下更多皮肉。
更多鲜血流淌出来，很快人群远离了她，让出以她为中心的一块空地。大家惊恐地看向她，有人尖叫，有人惊慌地跑向大门。
然而大门屹然不动，仿佛只是一面墙壁，于是那些人又去就近的窗子，发现窗外围绕着眼睛发出绿光的狼群。
被溅上血的人不止那位女士。很快这种症状接二连三地发生。
灰姑娘从挤成一团的人群中穿过来，强势地推开挡路的家伙，直奔陶绦。她抓住陶绦的胳膊对她说：“别怕，我会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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