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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奖里真的有很多鸡肋的普通生活物品。”裴开济解释说，“关键是非道具的普通物品取出来不能放回虚拟包裹，但只要不取出来，就可以在包裹里寄存很久。”
蓝牙音箱固然吸引了周围大多数丧尸，但并不是全部。当朴光凝逃出一瓶花露水的时候，陶绦跟着拿出来一瓶带喷头的。
“我估计这玩应出现的概率应该很大。”朴光凝说着颠了颠手里的玻璃瓶，“即使用过几个了也还有一些没取出来的。”
陶绦很想吐槽她拿到的花露水太多的根本问题在于她抽奖的次数多。
“好了，总之做好伪装，让丧尸闻不到人肉味就行了。我们上吧。”朴光凝强行把重点拉了回来。
陶绦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只能用内心的吐槽来化解这种不明原因的焦虑。这感觉并不好。
三个人在置于酒店大楼外东南角的蓝牙音箱放出的《好运来》中，溜进了反方向的侧门。
裴开济打头，朴光凝断后，三人刚走进了酒店侧门，就看见一只丧尸在原本养着锦鲤做装点的水池了打转。水里漂着一条条肚皮朝上的、死了不知多久的鱼，带着腐败气息的鱼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相比之下，由于丧尸病毒的作用，丧尸本身腐败的速度相当慢，并没有浓重的尸臭味。
丧尸面对面见了活人，激动地差点扑上来。然而它那并不具有智慧的脑子没能指挥着它跨出水池。丧尸被绊了一下，头朝下栽了出来。
没等它挣扎着爬起来，三个人已经迅速穿过大厅走上楼梯离开了一楼的侧厅，徒留一只忘了自己扑出来做什么的丧尸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打转。
尽管酒店只有五层，也装了电梯。虽然如今停了电，就只剩下没用的铁盒子，里面依旧时不时传来撞击声，和侧厅打转的丧尸异曲同工。
……
“它蠢到我了。”朴光凝吐槽道。
裴开济毫无心理负担地同她扯皮：“它都死了，你别对它要求那么高。”
陶绦思考了三秒“死者为大”的人伦问题，最后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朴光凝和裴开济显然对鬼怪没什么敬畏之心。
想起刚才近距离看见丧尸布满尸斑的皮肤和混浊发黄的眼睛，即使走在两位队友中间，并没有面对危险的紧迫感，单纯从形貌上来看，也足以给陶绦留下心理阴影。
这东西和见鬼的冲击力不一样，说不上哪个在精神上杀伤力更强。
进楼之后，裴开济就不用朴光凝靠着从梦境里看到的画面指路了。他听得见响动，便能确定方向。
朴光凝吐槽：“你确定你听见的声音是人发出来的，不是丧尸活动的声音？”
裴开济哭笑不得，“这我还分不清吗？”
朴光凝故意说：“那可没准。毕竟那些人也不像会一起聊天的样子。”
裴开济突然停下脚步，“听。”
两个队友虽然同步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却没听见什么声音。一片寂静中倒是多了几分风雨欲来的压抑。
朴光凝没问听什么，陶绦更不敢出声。直到他们都听见了，有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停在走廊拐角的另一边。
裴开济问：“是哪位特意跟来？有事可以出来说。”
对方没动。
于是一时间气氛僵住了。
陶绦晃了晃朴光凝的胳膊，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朴光凝和裴开济交换了断后的位置，继续前行。朴光凝按照梦里见过的轨迹，寻找跟着王飞鹏出来的幸存者们躲藏的位置。
——甚至有种捉迷藏的感觉。
朴光凝手里摆弄着玻璃的花露水瓶。陶绦走在她身后，有种觉得她这瓶子随时都会砸出去或者扔出去的感觉。就像动作电影里用酒瓶子砸人的场面那样。
不多时，朴光凝找到了酒店的餐厅后厨。
厨房肯定不止一个，但她记得梦里见过这个厨房有人。
门被从里面抵住了，朴光凝拍了拍门，大声问：“有人吗？”
没有人应声。
朴光凝闭上眼睛，通过梦境确定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孩子倒在地上。她的头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在地上，红得发黑。她的身体是赤裸的，大腿和腹部的肉都有缺失。
锅里煮着肉汤，从厨房里搜出来的调料还有剩，乱七八糟地堆在灶台上。
三个成年人神情麻木地坐在地上，时不时有人抬头，多看一眼灶上的锅，里面煮着的肉散发出香味。
只要还有命能活，谁还在乎那是人肉？
朴光凝睁开眼睛，只说了一句话：“岁大饥，人相食。”
陶绦明白过来，表情突然凝重。
“应该还有人，接着找找。”朴光凝没了敲门的想法，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怕开了门，锅里还剩下吃剩的人肉，而活人用野兽的眼神盯着自己。
过于绝望的气氛会感染人，想再打起精神来就难了。
朴光凝转身，带着两个队友继续探索。
身后的脚步声跟得时远时近，如果不是裴开济听力范围大到不可思议，也很难判断自己是否真的在被跟踪。
三个人走得沉默，没有更多交谈。
陶绦越发不安了。
朴光凝走着走着突然转身，就要冲过去把跟了一路的脚步声揪出来。裴开济扣住她的手腕，生怕她做出冲动的事。
“阿凝你冷静一下！”裴开济很想拿出“视而不见能推迟危险的爆发”这个理论来对付朴光凝。
朴光凝深吸了一口气，“你放手吧，我冷静了。”
确认了朴光凝不会突然冲出去，裴开济才松开手。“是你自己说的，求稳。”
朴光凝总有自己的解释方法：“就像剧本杀如果卡住了难以进行下去，那就出来一个人自爆，很多问题都能找到相应的线索。”
裴开济：“那你的意思是，逼着后面的人自爆？”
朴光凝点头，“虽然王飞鹏可疑，但其实我觉得任务目标是裴念羽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王飞鹏能自爆，这个故事肯定盘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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