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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表现出来，机械般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用尽毕生的演技，挤出一抹笑容。
“没事，就是被你哥气到了，你回去练舞吧。”
颜沫神色迟疑，她从没见过脸色这般难看的江奕，甚至能看见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这显然不是“生气”的样子。
她不由追问道：“他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江奕知道自己反应太大让颜沫起疑了，可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能找个理由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颜沫抱进怀里，故作生气道：“他把你们小时候一起睡觉洗澡的照片发给我了。”
“……”
颜沫难以理解这种吃醋行为，“几张照片就把你气成这样？那时候我才多小？连男女都还分不清呢。”
江奕闷声道：“现在能分得清了，而且他还说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迟早会把我踹了。”
“他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颜沫听到这里，不想再跟醋鬼计较，“他自己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故意在你面前抹黑我，你别搭理他，我先去练舞了。”
江奕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她不放，等她走远后，拿着手机出去了。
他也希望陆致是骗人的。
……
江奕在门外吹了一会儿风，彻底冷静后，才给陆致打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像是一直在等他。
江奕没有废话，直接问道：“可能性有多大？”
陆致艰难道：“医生说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具体情况需要再做一次更详细的检查。”
颜沫去年手术的病危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这次复查虽然是全身检查，但是主要还是针对心脏。
谁都没想到，她的胃会出问题。
江奕攥的手机的手越收越紧，骨指泛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带她去医院重新检查。”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心里多多少少还存着几分侥幸心理，毕竟还有百分之15的可能不是吗？
……
江奕伪装的很好，可是颜沫实在是了解他，吃晚饭的时候就察觉了不对。
“你怎么了，自从接了陆吱吱电话就怪怪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江奕正给她夹菜，闻言手轻轻抖了一下，菜掉在了桌上。
他动作微顿，抽了张纸巾擦桌子，勾唇笑了一下，“你敢跟别的男人一起睡觉，还不允许我吃醋了？”
“你骗人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行吗？”
颜沫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吃醋的表现一般是直接占我便宜，哪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就跟我下一秒钟就要抛弃你一样。”
江奕本就担心她的身体，这句话无异于在他心上插了一刀。
一年前找不到人的窒息感仿佛就在昨天，他脸色控制不住地苍白了几分。
“你到底怎么了？”
颜沫看他身形不稳，伸手扶了一把，才发现他手指僵硬冰冷，声音不由带了几分怒火。
“你不说也行，我自己问陆吱吱！”
她说着就要打电话过去，江奕反应极快，直接抢了她的手机，“……不用问他，我告诉你。”
确定关系以来，颜沫第一次冷着脸看他，“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你要是存心瞒着我，我根本看不出来。”
“……”江奕薄唇微抿，轻轻吐出一口气，“那你就当作是善意的谎言。”
反正在没确诊之前，他是不可能告诉她这件事的。
颜沫：“……”
颜沫又好气又好笑，她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骗人的，江奕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就是骗你”几个大字了。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知道江奕不可能对她说真话了，就算打电话给陆致应该也是一样的效果。
颜沫忍不住叹气，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真不能告诉我？”
江奕怕她生气，迟疑道：“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颜沫便不再问了。
……
次日，颜沫起床就看见她日理万机的老妈，给她分享了一条社会新闻。
——惊！A市惠仁医院数据库被黑客攻击，部分病人数据遗失或被篡改。
——母饲养员：沫沫，之前复查的数据全部乱了，你这几天有时间记得去医院重新做一遍。
——母饲养员：必须去，我要看病例单。
颜沫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多想，顺手回了消息。
——颜小沫：知道了，母上大人。
自从那天发现自己连只鸡都比不过，之后的每天早晨，颜沫都约了江奕跑步锻炼身体。
几天下来，她也习惯了。
颜沫照常洗漱好下楼，看见江奕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江奕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他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颜沫越跑越远，他怎么都追不上。
他随便扯了个慌，“昨晚许星远梦游打拳，闹的我们整个寝室都没睡好。”
颜沫没有丝毫怀疑，心疼得亲了亲他的眼睛，心里把许星远骂了一顿。
“那我们今天还去跑步吗？要不你回去补觉吧？”
“我没事。”
江奕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盒，看着她笑了笑，“昨天看你在室友的朋友圈下评论想吃混沌，今天还想吃吗？”
颜沫没想到他连这种评论都记下来了，明明一晚上没睡好，还不忘起早给她煮混沌。
她情不自禁地又亲了他一口，口里的夸赞不要钱，“吃，只要是你做的，就算是毒药我都能吞下去。”
尽管心情很糟糕，但江奕还是不由自主地想歪了，他盯着颜沫的嘴看了两秒，冷静地移开目光。
“那还是算了吧，我舍不得。”
这车开的太隐晦，颜沫压根没听懂，她拉着江奕的手找了个地方解决早餐，吃饱喝足后，才出发去操场。
路上，颜沫把要去医院的事情告诉江奕，“我妈也是瞎操心，我觉得我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根本没必要再去检查。”
江奕神色不变，丝毫看不出昨天的崩溃，“不管怎么样，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的，阿姨也是担心你，就当求个心安吧。”
颜沫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是随口吐槽，“嗯，回头抽时间你陪我去吧？”
这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她却确定江奕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过去。
“就今天下午吧，吃完饭我们就过去。”江奕顺着她的话提议。
“这么急？”
颜沫皱了皱眉，迟疑道：“可是我下午跟他们约好了要去练舞的。”
“迟早要去的。”
这么一个大炸弹摆在前面，要不是怕颜沫起疑心，他昨天就拉着她去医院了，哪里会布置这么多，等到今天？
江奕循诱导道：“现在离运动会还有段日子，舞蹈的训练程度不算大，少去一两次没关系。”
“等过段时间，你再想抽时间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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