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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千零八个黑色灵牌成环形摆放其中,上面是用金粉雕刻而出的祖先姓名,正前方有张遍布着伤痕的褐色旧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紫褐色的香炉并着几色糕点祭品。
洛善眼神落在上面,忍不住笑了下,小时候罚跪的时候,哭的饿了,三太爷爷便是把上面从不准人动的糕点拿下来,塞进他嘴里,给他吃。
桌前摆放着一个有些年生的旧蒲团,也不等洛明远开口,洛善驾轻就熟的去旁边的柜子里又取了两个过来,在后面摆好,正做好了跟着跪拜的动作。
然而洛明远却是开口让他们把蒲团带上,洛善有些不明就里,洛元正眼神一愣,心底隐隐有些猜测,两个人还是乖乖的捡起了地上的蒲团,正当洛善准备把最前面那个旧蒲团也带上的时候,却是被洛明远给制止了。
洛明远缓行几步,先是在蒲团上跪下重重的叩了一首,而后才起身,踏步向前,按照特定的顺序转动了数个灵牌,紧接着便只见摆放着灵牌台子随着一声轻响缓缓的向着两边散开,地面上的石板也随之挪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和向下的台阶。
“走吧。”洛明远沉着声说道。
洛善瞪大了眼睛,而作为未来洛府继承人的洛元正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从他懂事起,父亲便是明言了他会是未来的继承人,自也是没有什么东西瞒着他的,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知道祠堂里还有这样的秘密、
回头看着他们都进来了,洛明远在通道里按照特定的节奏敲了几下,接着外间的石板缓缓合拢,摆放着灵牌的灵台也缓缓归位。
作为洛府大管家的伍原此刻却是在祠堂门口坐了下来,头一点一点的,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而那位老人扫把一挥一挥的,任旧在一丝不苟的扫着落叶。
通道顶部一路上都镶嵌着有夜明珠,数目众多,洒下盈盈如水的光芒照亮了前路,宛如繁星,这般奢华让即便是见惯了这些的洛善都有些惊奇,不禁猜测难道他们要去的是家族的藏宝之地。
穿过通道视线逐渐开阔,眼前所见的并不是他想象所谓的摆满了灵器法宝的架子,也没有满墙的功法秘籍,率先闯进他们视线的是那一堆被刀劈斧砍过后的黑色的木头块,大小不一有些甚至都碎成了渣,悉数凌乱但郑重的堆成了前方的巨大的木桌之上,高高的垒起。
而在木桌的正前方同样摆着一个破旧的蒲团,木桌前沿放置着一个紫金香炉,旁边搁置着一小把上成的清心香。
洛元正瞳孔一缩,当他看见这与祠堂的布置几乎没有多少差别的时候心下便已经有了猜测,而这与灵牌相似的木料和断裂的木块上暗沉着的字迹写的洛字,便是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心间也不禁的涌现出了一阵怒火。
“把蒲团都放下吧,过来给先祖们上柱香。”洛明远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庄严郑重,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洛元正上前点燃了香,依次分发,跟在父亲身后跪在了这面前沉甸甸的的一堆灵牌前。
“不肖子孙洛明远携子洛元正、洛善叩拜先祖。”说着便是举着香深深的长揖及地,宽阔的衣袖在地上拂开,声音颤抖如风中芦苇,其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久久才起。
以洛明远为先,依次将手上的香插进了香炉之中,青烟缕缕升起。
他转过身,视线依次从洛元正和洛善的脸上转过,此刻他们的脸上只有郑重和严肃的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口好一会后喉咙里才发出声音,沙哑的:“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才是我们洛家真正的祠堂,面前的这堆碎掉的木块便是才是我们祖先的灵牌,外间的那些都只是复刻的。”
洛善的性子一贯有些急,此刻见自家父亲开口了,心底里那压抑着的无数疑问忍不住立马问了起来,看着那些灵牌上的刀纹和利斧砍伐的痕迹,他心底也是止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更是一阵刻骨的疼痛从血脉里弥漫起来,手掌紧紧的握成了一团,指甲深深的刻进了肉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能干的出来砸人祠堂,毁人先祖灵牌这样足以让人不死不休的仇狠。
他们洛家在洛水城绵延数百年,甚至在方圆几百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在外也是极其受人尊重,究竟是谁敢这么做。
“父亲,究竟是谁,竟然敢这般毁我家祠堂,辱我家先祖,此仇不报,实在枉为洛家人,我一定要把那群人挫骨扬灰。”洛善咬牙切齿。
相对于洛善的激动,洛元正稍微比他好一点,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和明显重了许多的呼吸表明他现在也只是在勉强压抑着,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目光灼灼眼睛里皆是坚定,虽然没有如洛善那般狠话,但显然他也是这般想:“爹,这应该是两百多年之前,家族迁移过来之前的事。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家族迁移应当不止是天灾这样的原因吧。”
洛明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愧是自己选定的继承人,眼睛里多有些欣慰。
洛水城先前的名字并不叫这个,而是平水城。现如今只怕也只有些许城内的老人还记得了,当时城内最强盛的家族并不是洛家,而是现在跟洛家对立的杨家。洛家是外来者,是从北方的曲洲一路拖家带口,舟车劳顿翻山越岭,历经里无数的艰险才终于到达这座被大河环抱的城池。
据家史记载,当时顺利到达此的洛家人不过寥寥数百人,也正是这寥寥数百人在这洛水城内扎下了根,而他们的先祖更是凭借着坚韧的毅力通过了考核从外门弟子开始,一步步迈进内门,从而帮助着他们这个人丁惨淡的家族一步步的在着洛水城内站稳了脚跟,那一代的洛家先祖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人,彼此相互扶持在无数的勾心斗角中,一步步争赢了这城内的各种老牌势力,顺利成为新贵家族,后又经一代代的后辈经营这才成就了现如今的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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