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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吩咐你来的?”男人看向眼前穿皇宫宿卫军服,长相平平的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是她麾下的人,但自己却丝毫没有印象。当然对他的话更是表示严重怀疑。
宿卫服男人任凭打量,又道:“中尉,事态紧急,殿下说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还请您快些。”
周霁想了一瞬道,“你出宫时走的哪个门?”
宿卫服没想到会这么问,一愣,赶忙道:“西边南小侧门。”
又多看了这人两眼,周霁才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吩咐左右,“一会如果王妃找我,就说我出去了。备马。”
高头大马呼啸而过,直到瑞王府门前才停下,“中尉。”守门几人看见他来,忙拱手行礼。
周霁执马鞭,背手在身后,问了一句,“没什么问题吧?”
一般王公贵族定了罪,需终身囚禁府中的,要禁卫军来值守,比如康王。
而像瑞王这般,暂时禁门思过的,未有最终圣诀的皇子府,是由皇城宿卫来看守的。
门前的骁卫说没什么事,倒是一旁的另一宿卫说了句,“今早瑞王妃说想带着宗姬们进宫请安,我们没敢放人出去。”
他们当然不敢贸然答应了,现在恼了瑞王的是皇上,这瑞王妃进宫请安,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心情不虞,吃苦头的不还是他们这些看守的人?
明白他们的顾虑,周霁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打开身后的大门,他亲自跨步而进。
得知女眷能进宫,瑞王夫妇还是很高兴的,不管怎样,能见到母妃商量下对策,这就是机会。
周霁彬彬有礼侧身避过他们的行礼,“霁与二堂兄本就是一家人,哪用的着如此?
何况我也没做什么,本来陛下也没明喻,要王妃也禁府了去,说来还是下边人不懂事,耽误了堂嫂请安的时辰,霁还需向堂兄堂嫂赔不是才是。”
说完,周霁退身一步,再行歉意一礼。
周珏面色和悦,受了他的道歉,“关键时候还得是堂弟啊,今日珏几下这份情了。行了你快去吧,说不母妃还等着呢。”后一句显然是催促的李氏。
临上马车,周霁脸有难色的开口,“堂嫂,非霁不通情理,堂兄如今的情况,您也知道,若是在引来陛下责难,想必也不好过。
霁逾矩多言一句,还请堂嫂路上行快些,早去早回,如此对咱们都好。”
李氏脸上难堪,这话说的,她向母妃请安,是光明正大,又不是偷偷摸摸,什么叫早去早回?她瑞王妃见不得人吗?
即使理解周霁的意思,他是不想惹来注意,恐皇上对他的守卫职责不满,可心里,李氏仍是不快,
“本妃知晓了,劳郡王费心,”说完,猛地拉下前车帷,隔绝视线。
周霁嘴角的一抹笑意淡去,呵,掸去衣角灰尘,对身后的守在的宿卫军们吩咐了一句,
“瑞王妃回来后,还是要看紧门的,像以前忽略的,采办什么的,够用就行。陛下让王爷闭门思过,总不能在看到,瑞王府的人还像以前一样大鱼大肉的吧?
禁闭,就得有个禁闭的样子。”
——
圣心殿,今日的议事差不多都已安排妥当,将要离去,却忽又小太监来报,“陛下,永安王在外求见。”
“哦?”正和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事怎么会进宫?几位重臣和顺王也看过来,心中无一例外,猜测这久不露面的周銮能有有什么是?
“请进来吧。”
众人一见,便作势要告退,却被拦下,“几位爱卿都是朝之重臣,想必也是许久没见着小子了吧,无妨无妨,一起听听,朕还纳闷呢,这老三可是稀客的很。”
周銮进来,走的不快,掀袍行礼下跪,“臣参见皇上,今日特来给陛下请安。”
“哈哈,好,起吧。今日怎么进宫了来?”皇上许久不见这个儿子,很是高兴,
周銮又与其他人颔首互相见礼后,道:“也无甚大事,只是今日臣既进宫,自然要来给陛下请安的。
方才听闻圣驾再此,我没多想便来了,如今可是打扰了大家议事?倒是銮来的不是时候,失礼了。”
男人再次起身歉意一礼。
“殿下严重了,该是我们这群老家伙没眼色,耽误了皇上天伦之乐呢,我们这就告退,”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一个圆滑的老狐狸,可是陛下心腹呢,要不然皇上也不放心,将这钱袋子交给了他管不是?
果然正和帝被打趣,反而笑了句:“整天啊,就你最会偷懒了,”
“这还不是陛下体恤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哈哈。”一时众人笑开。
周銮却状似疑惑道,“我看天色差不多,才贸然请见,不想今日陛下议事也是拖的迟了些。
可是有何棘手难解,竟让大家呆到现在?不如,銮现下告退,就不打扰陛下朝事了。”
说着男人便拱手,作势告辞离去。
“不急,朕与众卿聊得差不多了。再说,你来听听正好。”正和帝出声挽留,“朕还在想今年秦风百姓的安置问题呢,老三,你可有何想法?”
这个儿子,当年最是聪慧耀眼,无论是朝政还是军务,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如今他正好来了,正和帝挺想听听他有什么好的对策。
此行正中他下怀,心中估摸了下现在的时间,现在周霁应该知道他的意思了吧,再拖一会,
男人温然一笑,施施然打起太极来,“臣少时愚钝,当年对读书功课且不喜尤甚,论勤奋好学,又远不及顺王,对如此朝政之事,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周銮悠悠坐下,自贬一番,浑然无视几位老臣复杂的目光。三殿下,不过十年而已,我们可还没老糊涂呢,您把自个天资聪颖说成愚钝,那我们是什么?
上首皇帝嫌弃的撇过眼去,又是这一套,呵,他正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退反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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