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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退下。”
谢长安冷冷吩咐，偏头看向林苑：“可知此为何蛊？”
她摇头，才初步对蛊虫有所了解，但看尸体症状，倒像是几种中蛊虫融合一起发生的，必须得让婆婆方能解出。
“经过调查，这是两对夫妻，来自京城西区，排查发现，这些人周围的邻居村民皆平安无事，所以从传播范围来看，鲜少。”
这般说来，传播途径不就只有密切接触者了么，夫妻之间，莫非是只能通过血液传播？林苑恍然大悟，看向谢长安，对方显然早就发现。
“前日，花楼头牌晚娘突然晕倒，老鸨说已有三天不曾接客，而她所呈现的病症，和尸体一模一样。”
完了，这是彻底在花楼传播开来，那些和晚娘有过密切接触的男子肯定全都被感染，终于能明白过来，为什么书中说冬月瘟疫，孩童竟相无事。
原因就出在此！
为什么林柔会染上呢？她又没和其他人有过肌肤之亲，按理来说不可能传染此种蛊虫。
“自从谢长洛被查访患蛊，朝廷在这方面加大力度；草鬼婆，很危险，但这件事情必须要她出面！”
林苑蹙眉，这意思是让自己与草鬼婆联系，然她又没个通讯工具，不过京城已然发生有人中蛊死亡，婆婆应该会露面。
“要不我们去林府等？你且说晚娘中蛊，将死不矣，婆婆这些天又一直在忙活这些事情，既然是传染类型的蛊虫，婆婆身边也没帮手，必然会找我帮衬！”
谢长安点点头，他也有此意，草鬼婆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林府。
二人出去时，有禁卫军前来禀报，说又发现了三位症状感染者！林苑皱眉，看样子事情越闹越大，书中说这场瘟疫将近使两万人失去生命，一万孩童无家可归。
碎烟阁内。
“真丑，不如临摹小爷的！”
谢长安拿起书案的宣纸，悠悠放于面前打量，语气带有不加掩饰的嫌弃，桌榻另一侧乃是笔墨纸砚，以及徐清风给林苑的丹青。
“徐先生的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又没见过你的字，万一是你凭空说大话呢？”
只见紫衣罗锦的少年轻握硬豪笔，漫不经心些下一个“静”字，林苑不由得起身看去，眼中滑过赞赏，真不作假，还挺惊艳！
颇有铁画银钩、骨气洞达的韵味。
“真好看！谢长安，原想着你这人武艺好，没成想字还不错！你可知我对你第一映像是什么？”她将对方的笔墨拿起端详，边说边不住点头惊叹。
谢长安懒懒挑眉，只见面前女孩绽开笑容，眉眼处带着点点星光看向他：“空有一幅好皮囊，成日里逛勾栏、吃花酒的纨绔子弟。”
“呵，那还挺差，林家阿苑，你可知这番话只有你敢提出来，放在往日里，定要被小爷扔河里喂鱼。”
林苑嘿嘿笑道，眼眸中带有无比的真诚：“后来不同了呀，跟你相处多了后，发现其实你挺有才华，而且为人也重情义，总之，蛮欣赏你的！”
谢长安傲娇将头偏过去，虽然神情十分轻蔑，但眸底出现了止不住的开心。
“你们俩够了！老婆子才睡着，又被叽叽喳喳的闹声吵醒！”满身黑袍的草鬼婆骂骂咧咧从床底下滚出来，满脸烦躁。
眼睑处的乌青显然是几天未睡模样，她拄着拐杖，慢悠悠起身，看向面前二人，沉重叹了口气。
“小子，老婆子不说你也知道，京城晚娘被人下蛊！眼下还没找到谁下的蛊，你也别想着带我去慎刑司，虽说老婆子不一定能打赢你！”
自顾自朝玫瑰椅走去，双手搭在拐杖上，林苑有些心疼婆婆，难不成这几天都是睡在床榻地板下，这副年迈身子可怎受得住。
“丫头，我要吃金丝皇菊茶子，最好再准备几个点心，老婆子好几天未曾进食，脑子头晕眼花，差点饿得虚脱！”
林苑赶紧去小厨房，将还剩下的雪媚娘端来，又亲自把丫鬟叫出碎烟阁院内清扫，吩咐初叶初花呈上饭菜。
“你也别忙活了。”她对林苑道，嘴里叼着雪媚娘，满足似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时，青黄色瞳孔外的白色部分甚是浑浊不堪。
“老婆子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讲，这里出现了新的蛊虫，我也没办法解开！这几天去处理另外的蛊虫可忙活死我了，还要逃脱官兵追捕，上回救得畜生真是白费劲儿！”
她这在说谢长洛，但林苑听见婆婆说没办法解开这句话，不由着急。
“您可知是何新蛊虫？”
草鬼婆冷哼，对着她叹气：“我若知晓，还想不出办法解决？只怕是二清锤炼的新型虫子，须得让我知道她用了何种材料！”
三人陷入一阵沉默，半晌后，林苑突然想到，若蛊虫是二清制造出来的，林可必然得知其中隐情，以二清师姐的性子也不会肆意传播，估计主谋是林可！
“婆婆，我们大概有了猜测，二清师姐留下的包袱下落，但是她有蛊虫，我们不好对付，眼下只有你和我一起去找她！”
草鬼婆眯眼，看样子只有这一条出路，必须了解新蛊虫的锤炼方法，否则凭借传染速度，只怕会波及到京城许多人。
“你俩能行么？”
“百蛊不侵！”草鬼婆蔑视道：“入我门做弟子，除了几种毒素极强的蛊虫，大多是皆能免疫，老婆子心善，若你有这打算，勉强给你个关门弟子！”
为什么谢长安能做关门弟子，听起来还不用经受任何考验？！他的武艺已经达到纯火炉青的地步，这要再学会下蛊，还让不让没一技之长傍身普通人活了？
林苑怀着哀怨的眼神看向谢长安。
“不用。”
对方双手抱胸，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离开，似乎没觉得下蛊是件多么好的事情，值得他付出努力为之学习。
“婆婆，我们快去，省得浪费时间，京城里越来越多的人被传染！”
林苑拉起草鬼婆的衣袖，朝林可所住的碎霞阁方向走去，但谢长安为了防止草鬼婆身份泄露，早驾驭轻功将路上丫鬟赶到别处。
“臭小子去哪里了？”
“刚才不还在闺房吗？怎么不见了！估计是外头有禁卫军，招呼他们去了!”
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谢长安的身影，便想到来得时候身后还跟了一批禁卫军与戴官帽的廷尉，应该是跟他们联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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