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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地上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已经裂了一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机。
转身之前，余光看到了宿舍门口那一团看不清颜色，已经和水泥地板融为一体的污渍。
想到姜琦的种种表现，顾念有些想不通透。
姜琦没理由装傻骗她，但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为什么姜琦却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印象了呢？
操场上面，厚厚的雪已经被学生铲出了一块空地了，露出光秃秃的地皮。
因为学校斯瑞高中建立在山上，学生都是在校寄宿。而经过这一场大雪，直接就把和山下相同的那条唯一的路阻断了，考虑到学生的安危，学校决定在工人把路开通之前，暂时封校。
活了十几年，顾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
斯瑞高中一共就六个班，三个年级各两个班。现在高一高二的还没有开学，而他们也是为了明年的高考，提前来学校补课，谁知道恰巧就碰上了这次大雪。
旁边姜琦哈出一口冷气，搓搓手碰了碰顾念的手臂。
“你说这么冷的天，隔壁班的那几个女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要风度不要温度，我看着都冷。”
说完，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脖子上的围巾再厚一点。
斯瑞高中管得严，一年四季必须穿校服，蓝白条纹的校服下面，那边的几个女生却像是感受不到温度一样，校服外套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下面是肉色丝袜搭配短裙。
如果换做平时，她还会多看几眼，但是现在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底下的同学都给我安静点！天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知不知道六月份你们就要高考了！”
穆主任的声音从喇叭里面传了出来，听的顾念立马精神了。
穆主任叫穆秀，四十多岁年纪，是他们高三年级主任里面唯一一个女的，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鼻梁上是万年不变的黑框眼镜，犀利的眸子看起来很不好惹，人送外号——修女。
因为穆秀最是看不得学生早恋，别说是早恋，就连男女同学保持稍微暧昧一点的距离，都会被她揪住在会上当着学生的面严厉批评！
“老师知道你们累，但是这次提前半个月开学，是我们高三全体任课老师共同决定的，往届毕业生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场大雪在我看来，下得正是时候！”
“你们当中有不少学生，借着晚自习偷偷溜出去山下的网吧，以为我们老师不知道吗？今天通知你们集合呢，主要是想要讲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昨晚电阀被雪水渗坏了，我们正在想办法修好，所以这一两个星期，学校取消早晚自习，其他课照常上……”
本来在听到取消早晚自习后，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暗自欢呼，但是在听到后半句话后，不约而同的唉声叹气。
“安静点！”
因为电路断了，所以拿的是那种大喇叭，吼出来的杂音听的顾念耳膜生痛。
“接下来就是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我记得早就跟你们强调过，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不能你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高三二班的莫莉，请假没有得到批准，竟然想要私自翻围墙出去……”
……莫莉！
听到这里，顾念心里咔嚓一声，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越过前面同学的脑袋，她这才注意到穆秀旁边一直低着头站着的女生，那身影她就说怎么那么熟悉！
“现在外面全是雪，你这样就算出去了也没用，而且路滑，还好有同学提前过来告诉了我这件事情，不然要是出了事我都不好跟你家里人交代！”
“这次记大过处分，先留校察看，要是还不知道悔改，只能劝退了！”看着莫莉始终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穆秀仍然觉得怒火未平:“你们这些人也一样，问题学生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顾念看着莫莉，眼底神情复杂，经历了昨晚的那一幕后，她也不敢确定现在的莫莉，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像是有了感应一样，前面的莫莉的头渐渐抬了起来。
目光有些呆滞，直直的看向这边！
穆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全身的毛孔像是打开了一样，凉意直接到了心口。
转身侧头，才发现是莫莉抬起了头。
平日里没个正经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怕她将这两天自己把她关在地下室的事情说出去，穆秀没再多说什么，简单的就做了个结尾。
上面穆秀还在讲话，姜琦也察觉到了莫莉的目光，有些毛骨悚然的往顾念身后缩了缩:“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这边啊？”
顾念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穿棉衣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姜琦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冰冷的不像话。
“你们在想什么呢？”
身旁忽然响起的声音，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顾念转过头，就看到了莫莉正笑着，对着她们露出一口大白牙。
原来是解散了，大家都拖着疲倦的身体往食堂那边走，原地就只剩下了顾念三人。
看着脸上表情有些僵硬，面色白的不像话的莫莉，顾念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昨晚……”
“莉莉，你可算是回来了，那老修女没为难你吧？”气氛有些微妙，姜琦扯了扯顾念的衣袖，担心的看着莫莉。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顾念选择垂下眸子，闭上了嘴巴。
莫莉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姜琦垂在身侧的手臂，勾唇一笑，摇头。
“快八点了，咱们快点去食堂吃点东西准备上课了。”
——
因为早上集合耽误了时间，穆秀将原来的第一节课取消了，改为八点半在本班教室自习。
三个人赶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只有那边的粥有三两个人在排着队。
隔壁班的女生看到顾念，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呀，这不是我们的第一名吗？今天来的有点晚呢，炒饭和面条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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