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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念也被作为目击者和嫌疑人，上了警车被带到了警局里面。
车上，男人仍然抱着膝盖在发抖，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面回过神来。
“是你报的警？”坐在顾念对面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刚从警校毕业就被派了过来，这还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二次出警。
顾念摇了摇头，将手指指向那边的男人。
而那男人意识混乱的摇着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年轻警察叹了口气，转过头重新看向顾念，拿出随身携带着的黑色笔记本:“你在河边发现他的？”
“是。”
“当时身边有人吗？”
“没有，不过河对面有一个阿姨，她送我过桥。”
说到这里，顾念顿了顿，好像从警车过来之前，那个阿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想到她那个婆婆，顾念也就没有多想，也许是怕晚上被带进警察局，遭别人的闲话吧。
年轻警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用手中的笔敲了敲笔记本:“送你过桥？你去河对面干嘛了？”
“送肉。”顾念抿了抿唇:“奶奶让我去的。”
“附近这几天死了那么多人，你一个小孩子，大晚上的出门去给别人家送肉？”年轻警察说着，渐渐加重了语气，特别是看着面前的女孩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顾念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小陈，别这么严肃，你吓着人家小姑娘啦。”旁边的中年警察见状，呵呵笑出声，不赞同的看了那个年轻警察一眼。
“可是叔……”小陈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中年警察无声的摇了摇头。
“小姑娘，今年多大啦？”
中年警察的声音听起来很亲切，就像是邻家伯伯一样，让人听了就想要亲近。
但是顾念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听着他这个语气就知道这是想要套自己的话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十七，再过两个月就十八了。”
“跟我家闺女差不多大，还在上学吧？高三？”
顾念点点头。
“你们学校没要求补习吗？”中年警察说到这里疑惑的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不解，毕竟自家闺女一个星期之前就收到通知，送到学校去了。
因为是晚上，街上的人难得看到一次警车，都围在自家门口议论着，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警车出动了。
顾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淡淡的开口:“学校失火了，我们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事实确实是如此，一个学校，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跑了出来。
后面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后，警车停在了警局门口，小陈推开车门跳下车，然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小姑娘，朝她伸出了手。
谁知道那小姑娘看也没看他一眼，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直接跳下了车。
倒是他手伸在半空中，气氛说不出的微妙。
好在那边吓得不轻的男人本来脚就有些发软，看见面前的手顺势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小陈:“？？？”
警局里面，男人喝了一杯温水后，神智恢复了一些，虽然人还很虚弱，不过态度强硬，坚持那条河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其他人也没有办法，简单的做了记录后，勉强答应男人第二天一早就派人去那条河看看。
回去的路上，顾念看着手里刚刚被不知道哪个警察塞的棒棒糖，若有所思。
别人不相信那个男人说的话，她却不这么想。
首先镇上那些男人就死的古怪，而且男人如果是失足掉进河里的话，完全可以大声呼救，但是他没有。
只是大张着嘴巴在水里扑腾，就像天生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一样。
所以那条河，也许真的底下有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吓坏了吧？”小陈坐在边上，负责送他们回去，现在见顾念耸拉着脑袋不吭声，以为是她第一次被带进警察局，吓着了。
而顾念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小陈是在跟自己说话，慢悠悠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小陈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声，然后不再说话了。
他刚刚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觉得这小姑娘是被吓坏了，看她那满脸淡定的表情，哪有半分被吓坏的样子？
顾念是真的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看他偏过头不愿意再说，只是眨了眨眼睛。
这人看着长得挺帅一个小伙子，怎么性格这样。
一路无话，只听得到车轮行驶过地面的声音，和那边缩在角落里的男人打呼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现在那个男人放松下来，竟然是靠着车窗睡了过去，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
好在顾念的家并没有离得太远，所以送她回家后，小陈又回到车上，送那个男人回去。
看着警车调转车头离开，顾念才渐渐收回目光，转身往家里走。
没有了大黄的迎接，还真是不太习惯，家里和她想的差不多，黑漆漆的一片。
“奶奶”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是房门紧闭，看着像是早早的就睡下了。甚至自己出去这么久回来，也不见她从房门里面出来问一下。
然而第二天，警察一大早就到昨天男人说的那条河勘察，不久就从河里面打捞上来一具尸体。
尸体面部已经被泡的看不清原来相貌，身体也被鱼虾啃食得差不多了，浑身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这件事情引起了警方的重视，在河的两岸围起了警戒线。
一时间水鬼害人的传闻如同蒲公英一样，飞快的在镇上散播开来。
下午的时候，一个女人找到了警察局，说想要看一看那具尸体。
然而女人一看到尸体，就泪流不止。
因为那是她失踪了半个月的儿子，原本以为他是去外地打工了，谁知道竟然在河里面浸泡了大半个月。
悲痛之下，人也苍老了几十岁，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白了头。
【作者题外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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