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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山雨就站在苏烈身后,也并没有靠近他,只眼睁睁看着苏烈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覃小姐,您能否对这个视频解释一下呢?”齐恩问她。
王晶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覃山雨,视频中的内容和她的供词完全对不上。
“你上次说你到了天台就昏迷过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今视频中一切,你要怎么解释?”王晶瞪着覃山雨,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
覃山雨沉默了一会儿,便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你倒是说啊!”
王晶看她不言语,气急了,便猛地一拍桌子。
覃山雨并没有被吓到,只是缓缓抬头,“我是看着他跳了下去,上次的证词是撒谎了,那又怎么样呢?我并没有推他下去,你让我解释什么?”
覃山雨看向王晶,神色淡然,王晶对她这散漫的态度则是更火大。
“解释你为什么撒谎!”王晶吼道,“是,视频中确实没有显示是你把苏烈推下去,但是你的确撒谎了不是吗?”
“我被吓到了。”覃山雨泰然自若地回道。
“什么?”
王晶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这个女人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
就她现在这份冷静劲,谁也不能相信她会被吓到无法说出真相!
“你可以看到,我亲眼看到了他跳了下去,我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死亡。我不是你们,经常会见到命案发生,所以我自然会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撒谎是不是也情有可原呢?”
覃山雨转而看向齐恩。
齐恩听完她的话,有些诧异。
本以为她面对这样的证据可以如实交代,没想到她索性耍了赖,怎么也不肯认账。
“覃小姐,从视频上看,你的解释逻辑上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说出事情的真相,如果和你没关系,我们也绝对不会冤枉你。我只是好奇,你对着苏烈说了什么话,让他自己转身跳了楼。”齐恩还是和颜悦色。
覃山雨用手指揉了揉脑袋,故作思考了一番,“我想,大概是说,你放了我,我给你钱。你要不放了我,我就杀了你这样的话吧!”
说完后,她却低头莞尔一笑。
王晶听了,情绪颇为激动,“你承认了,对不对,你威胁他,你要杀了他!”
齐恩看王晶如此冲动愚昧,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王晶闭嘴。
“覃小姐,请不要开玩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齐恩的平心静气越来越变得焦躁。
她把这一切当作游戏一般,任性妄为。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这样说的。谁知道他自己真的当真了,就跳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话就那么管用呢!”
覃山雨的两只眸子澄澈清明,就那么极为无辜地看着齐恩。
齐恩见她还是如此不配合,便独自走出了审讯室,打算抽根烟冷静一下。
可是一根烟还没抽完,突然却听审讯室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
齐恩手中的烟还没掐灭,便赶紧回身进审讯室。
却看王晶的手中握着一把枪,而覃山雨已然倒地,昏迷不醒,她的胸口处汩汩地流着鲜血。
红色的血液沾染在白色的纱裙上,看上去格外得红艳。
“快救人!”
齐恩赶忙抱起倒在地上的覃山雨,又回头看了王晶一眼。
王晶似乎如在梦中一般,大梦初醒,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慌乱地把手中的枪支给扔掉了。
“不,不,怎么,怎么可能,我,我没有杀她!”王晶崩溃地哭喊着。
而齐恩已经顾不上王晶,只能让一边的警察先把王晶扣留,自己赶忙将覃山雨抱了出去了。
刚一出去,就见江晚霖就在外面。
江晚霖看着齐恩怀里的人,一时竟然愣在了那里。
几秒钟后,他才缓过神,那是覃山雨,她的脖子上还挂着那个白山茶水晶吊坠,此刻那吊坠也被血染的变成了红色的水晶。
那个血染红了白纱的女人,就是覃山雨!
“她怎么了?”江晚霖问道。
“江先生,是意外,她中枪了!”齐恩就要把她往车上抱。
可是还没出大门,就被江晚霖一拳打在了脸上。
“中枪是意外?”
江晚霖疯了一般就要朝齐恩扑过去,要把覃山雨抢过来。
可是突然却来了一辆救护车,几个护士赶忙就从车上下来,把覃山雨抬上了救护车。
江晚霖看着她的伤口处仍然在冒血,便也没再与齐恩纠缠,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江晚霖本来正忧心忡忡地陪在覃山雨旁边,一上车,江晚霖却看到了覃明安,沈宁和孙妈也坐在了车上。
孙妈一看到覃山雨便抹起眼泪,看着护士在处理伤口时,便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小心一点。
“爷爷。您,您怎么在这里?”江晚霖问道。
可是等待他的不是回答,而是响亮的一巴掌!
“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覃明安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可是面对此般情景,他也无法保持镇定了,愤怒的情绪也无法表达他的心痛!
“你给我滚!”
覃明安厉声呵斥。
“爷爷,我,她还在昏迷,生死未卜,我不能离开她。”
江晚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并没有丝毫的闪躲。
他也无限的自责,自己承诺到的事情,却没有好好守护她,让她进了警局,还让她中了枪。
可是,此刻,说什么,他也不会离开,他要守着她,等她醒过来。
可是覃明安却是怎么也不想再见到他,吩咐车内的保镖,硬把他给从车里推了出去。
江晚霖被赶下了车,并不死心,连忙打车跟着那个救护车。可是那救护车却是有意要甩掉他一样,仅仅两个红绿灯就不见了踪影。
齐恩在警局里依旧头脑发懵,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派了几个警察去追那个救护车,看覃山雨被送进了哪家医院里。
他又返回审讯室,去查看现场。
他并没有先去审问王晶,而是去调看了审讯视频。
他离开审讯室不过几分钟,王晶虽然鲁莽冲动,但是她毕竟是个警察,内心是正义的,怎么就突然开枪对着覃山雨了呢?
视频中的覃山雨在齐恩离开以后,并没有和王晶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王晶则是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开口提醒她,别想耍什么花招。
覃山雨依旧没理她,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浅笑回应,然后又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那块水晶吊坠。
可是王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看她不顺眼似的,突然上前拽住她的吊坠,覃山雨挣扎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就朝王晶头上打了过去。
王晶被打之后,则是一脸恶狠狠地看向覃山雨,她松开自己紧拽吊坠的手,而是从身后掏出了手枪,站着覃山雨就开了一枪。
王晶的动作看上去并不犹豫,十分果断。
这样的视频,无疑,是王晶的蓄意伤人。
不管覃山雨中枪后是死是活,王晶都无法脱罪。
“齐队,您不去审问一下王晶吗?”一旁的警察小贺也跟着看了一遍这监控视频,提醒道齐恩。
可是齐恩却像没听到小贺的话一样,反反复复把这几分钟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
“齐队,你是不是也不相信王晶会开枪?”小贺又开口问他。
齐恩这才把视线从显示屏上转了回来。
“不管我信不信,证据已然摆在这里了。铁证如山,该怎么解释呢?”齐恩有些郁郁寡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晶会开枪。
说罢,他便进了另一间审讯室,王晶被暂时扣留了。
“齐队,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王晶看到齐恩走了进来,两眼已经满是泪水,她也已经看过了那监控视频。
面对视频中她的所作所为,她自己也是瞠目结舌。
“把事情经过说一下!”齐恩坐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王晶看过很多次他这样的脸庞,他办案时是不苟言笑,极为冷漠的。
他从前便是为了他这张扑克脸才毅然决然要调在这个警局。可是当这张扑克脸如此冷血无情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心中却并没有曾经的那份仰慕与敬畏了。
她甚至有些害怕,有些恐惧这样的他了。
“齐队你出去以后,我,我看到她,她在扯自己的项链。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心烦,想起来她拒不认罪,不愿意服从调查的傲慢态度,我就恼火。我想让她态度端正一点,就不想让她扯那条项链,我就去制止她。可是,可是,她却突然拿起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脑袋一片空白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把枪掏出来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开得枪。等我清醒过来,我才看到她,她已经倒在了地上。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王晶说完,无力地瘫软了下去,两只手掩面哭了起来。
她还很年轻,她对未来还有憧憬,她的理想,她的愿望还没实现,可是一切都完了,被她的冲动给打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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