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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你书房没茶水啊，偏跑我这来要水喝。
我恨恨地挖了韩祁一眼。
“萧嫣然，你尽到当家主母、正室王妃的职责了吗？”
韩祁像是没看见我瞪眼睛一样，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
好家伙，我还没开口，你倒先来兴师问罪了。
我一把掀了被子，趿拉着鞋子，到韩祁身边。
“敢问王爷，除了今天没让你喝上热茶，我还有哪点做得不合您心意了？你说，你今天说不出来，就别出这个门！”
面对无赖，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无赖，我随手抄起个茶杯，啪地摔在了地上。
这有点小时候我爸妈干仗那味儿了。
韩祁比我高出一个头，我仰头瞪着他，他低头看着我，嘴角抽了抽，终究是没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不出就不出，我就在这睡了。”
大概是自知理亏，韩祁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你说什么？”
我死命拽着韩祁的衣领。谁让你坐了，我还没坐呢。
不管我怎么用力，韩祁就是冷脸坐着不动如山，最后实在被我逼狠了，一个伸手，就揽住了我的腰。
我这头还没骂爽呢，突然就被拉着倒向了一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韩祁腿上了。
“你这张嘴，怎么这么厉害。”
好几天没见着韩祁了，我突然发现，他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我问你，书房里洒扫的那个丫鬟，是你安排的？”
书房的丫鬟？哪个啊？
府里那么多丫鬟，我哪能挨个记得住啊，刚想怼回去，突然就想起来了。
哦对，殷蓉不是被我安排书房去了嘛。
“对啊，我安排的，怎么，看人家小姑娘秀色可餐，动心了？要是你有那意思，我就去帮你搭搭线，收房吧。”
我说这话纯粹是气韩祁，我答应过殷蓉，若她进了府，将来一定为她安排门好婚事。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挣脱不开。
韩祁的臂弯锁得紧紧的，我动弹不得。
“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的，下人勾引你家王爷，你居然都不管管？任由她天天在我眼前晃？”
勾引？这话怎么说的呢？
“她屡次三番，向我示好，若不是本王我定力够，怕真的要被她吃干抹净了，萧嫣然，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呢？”
韩祁的声音低沉，热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朵边痒痒的，没忍住，一个哆嗦，耳垂刚好碰到韩祁的唇。
于是，我更严重地哆嗦了一下。
没别的，就是......太痒了......
噗嗤。
韩祁居然笑出了声。
“萧嫣然，你真是，装得厉害，实际就是个小白兔。”
小白兔？老娘是东北虎！
我使尽全身解数，试图挣脱韩祁的怀抱，却怎么也挣不开，韩祁的手臂越搂越紧。
“嫣然，你别再动了。”
一番缠斗，余光瞥见韩祁的脸，却发现他脸红的厉害，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坐在韩祁腿上的，好像，有哪里硌得慌......
我浑身一僵，趁着韩祁松了劲儿，赶紧从他腿上下来。
气氛好尴尬。
“那个......书房的丫鬟，是我带进府来的，和我也算是相......相识，不过你若不喜欢，我就换......换她去别处。”
呸呸呸，怎么还结巴上了。
韩祁独自坐了好久，才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
“没......没事，既然你们认识，就嘱咐她几句吧，别动歪心思。”
韩祁似乎要离开，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放我这放了好久了。
“你等等！”
韩祁应声停下了脚步。
“这个给你。”
我伸手递给韩祁，手心里，是一枚银色丝线勾出的剑穗，下摆甩着长长的流苏。
在风筝给韩以刃做荷包的时候，我偷师学艺了好好久，终于做出来这么一个，虽然还是丑了吧唧，针脚也乱七八糟，但是着实是我能力极限了。
“这是......剑穗？”
我谢谢你嗷，还能看得出来这是剑穗。
“这个颜色，和你的剑鞘很配。”
我低着头，看不见韩祁的脸，手擎了好久，韩祁才把剑穗接过去。
“嫣然，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你的心意。”
可不么，我也是第一次绣东西，从前衣服裤子破了都是我妈给我缝，我连针线都不会用呢。
我撇了撇嘴，却被韩祁重新拉进了怀里。
看着韩祁脸的轮廓越来越近，我有些紧张。
在两双唇马上要触碰到的一瞬，我又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韩祁听了下来，拍拍我的头，嘴角温柔的笑，快要把我溺死在里面。
“没事，来日方长，我们不急。”
......
......
府里大部分仆人都是用了十几年的，嘴严得很，也很会明哲保身，与自己无关的事，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就比如，自从我进门，韩祁就一直宿在书房，但凡有一个快嘴的，全开封府怕是早就知道，宁王和宁王妃婚姻不睦了。
我当然知道，仆人就要找这样老实本分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殷蓉。
“哎，你等等！”
殷蓉正在打水，一身明黄色的衣裙，很趁她的肤色，显得明艳又活泼。
被风筝这么一喊，手里的水桶没拿稳，水洒出去一大半。
“你怎么回事儿啊，打个水都打不好。”
风筝继续开口，至于我，嘴角勾着笑，一直在旁观。
殷蓉应该是看见我了，本来还想和风筝争辩几句，见我在一旁，翕动了两下嘴唇，到底还是没说话，重新把桶扔回井里，闷头继续提。
“哎，你哑巴还是聋啊，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你这笨手笨脚的，以后别去王爷书房伺候了，去后厨帮忙吧！”
风筝声音尖利，语速又快，训起人来架势太足了。
“还有啊，你赶紧换身衣服吧，都是奴才了，专心干活就行了，穿这么艳给谁看！”
这句话，确实是我教风筝说的。
殷蓉需要有个人，给她提个醒，是她自己死乞白赖要为奴为婢的，没人逼她。
要是进了王府能安安分分，也挺好，但我没想到，她把我哄得好好的，打的却是韩祁的主意。
怪我，当初竟没瞧得出来，她有这份心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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