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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去处理洛城太守的事，今日是在洛城待的最后一天了吧。”笑也笑够了，白芜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明日就要启程了，处置这洛城太守要趁早。
姬成邺以为白芜是要僻静的地方用灵力疗伤，虽是皱着眉却也依言退出了房间。
而实际上在姬成邺离开后不久，白芜就懒洋洋地靠在垫子上，对窗外冷冷地说道：“阁下要在屋顶趴多久，想进来就进来吧。”
白芜对这道巫族气息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乌日寒，跟丞相勾结的巫族人。
虽然暂时屋顶上那道气息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可白芜并未掉以轻心。她甚至在思索着，如果自己暴露狐族身份，该怎么将战场转移到旁边的树林里去。
窗外突兀地响起几声拍掌声。
“我说过我还会来见你的。你是叫白芜吗，是荒芜的意思吗？”
乌日寒这次的态度着实有些古怪，白芜不禁疑惑，他脑袋里在想什么，竟然关心起她的名字来了。
白芜沉默不语，神色戒备地看着乌日寒。而后者则是没有半分恼意，依旧是用愉悦的声音说道，“你有兴趣做我的女人吗，皇帝能给的东西我也能给，我还可以让你拥有远超常人的悠长寿命。”
白芜依旧神色冷冷，但是其中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跟着这么个小皇帝有什么好处？聪明人是会审时度势的。”
乌日寒的声音里染上些许怒气，他似乎很是不解白芜为什么会拒绝。明明这两种选择的好坏已是显而易见，为什么会有人一条道走到黑呢？
白芜听着乌日寒关于聪明人该如何做的言论，心里有些想发笑。
果然巫族是出了名的诡异，脑子里想的东西都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白芜两手一摊，笑道：“我这个人嘛决定了的事就会一直做下去，而且我对什么巫族也没兴趣。”
“哼，见识短浅的女人！”
乌日寒的声音陡然变得阴狠，他也不再劝说什么，“既然你选择拒绝，那我就成全你。我会让你和那小皇帝死在一处的。”
乌日寒心中不快，狠话也是撂得异常果决。
白芜愣愣地看着消失在窗外的黑袍人，心里觉得更离谱了，这人竟然光动嘴皮子，不与她交手就直接走了，难道什么阴损招数都能使的巫族人也转了性。
白芜搞不懂。
在确定乌日寒彻底走远后，她运转灵力给自己疗伤。实际上的疗伤也只是加速血肉愈合罢了，没有什么手一摸伤口就不见了的说法。
白芜安安稳稳在屋子里带着，姬成邺在将洛城太守免了职后，就又返回了驿馆中。
刘德顺带着上次厨房的清查结果来向他禀报，他们已经将畏罪潜逃的那人抓了回来，问皇帝该如何处置。姬成邺稍微沉吟了会，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杀了。”
他抓到的永远都是弃子，姬成邺知道没法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还不如直接杀了来得痛快。
刘德顺领命下去。
姬成邺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会，觉得无比疲惫又无比庆幸，还好白芜是站在他这边的。
第二日早晨车队就离开了洛城。他们毕竟是要东巡，没道理长久停在这。以极慢的速度在路上晃荡了三五天后，东巡的车队来到了渝州城门口。
按理说渝州城比洛城规模更大，可看起来竟然比洛城萧条了不止一个档次。
自从上次姬成邺被刺杀，白芜就打定主意做好这个贴身护卫。如今她就坐在姬成邺的马车内，她拉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疑惑地开口：“我没记错的话，真正占了洛水好处的就是渝州吧。”
在西部国境缺水缺粮的情况下，渝州能有条河流贯通城内，可见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可渝州城内竟然还是这个荒芜萧条的样子。
“土地富饶物产丰富，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白芜这话的嘲讽意味很浓，亏她开始时还对姬成邺的政务水平毫不担心呢。
姬成邺的眼神有些躲闪。
他回答的语气吞吐，似乎还有着跟白芜一样的疑惑：“下面呈上来的折子，是写明白了渝州每年有多少收成的，怎么会……”
姬成邺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明白了问题出在哪。
不是说高高坐在皇宫中，整天从折子上看消息就能天下太平的。手腕强硬的皇帝之下，都有弄虚作假的臣子，更别说姬成邺这个，连折子都要先往丞相那儿过一手才能看的皇帝了。
马车中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白芜有些受不了姬成邺这副自责的模样，将话题转向了另外的方向：“我还没问你呢，都这么些天了，玄明竟是还没有动静吗？”
姬成邺摇了摇头。
他的脑海里很是清明，除了为刚刚的事而烦躁之外，甚至都察觉不到玄明的存在。
白芜担心玄明的状况，手搭在姬成邺的手腕上用灵力向他体内探去。姬成邺的体内是有团熟悉的气息，玄明似乎只是安静地在姬成邺的意识深处睡着了。
“奇怪……”
白芜没法解释这种情况，她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按捺住强行唤醒玄明的念头。
渝州太守路恒带着州府的官员在府衙门口迎接皇帝驾龄。白芜好奇地从马车上看了一眼，这路太守看着就是副老实人的长相，可是她竟然感受到了淡淡的同类气息。
狐族的气味很淡，她没法确定来自谁。
白芜暗中留了个心眼。她跟在洛城那时一样，先跟着马车去了驿馆中下榻，而姬成邺则是跟路太守进了府衙，做足了巡视吏治的排场。
府衙之中。
姬成邺查看了记载州府案件的卷宗，和不少农业上关于天气和收成的记录。这上面确实记载着不少意外，不是粮仓失火，就是暴雨连绵。
看起来还挺多灾多难的。
“路恒，如此情况你为何不上报？”虽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姬成邺还是打算再问问路恒。
这位太守疑惑地答道：“所有天灾人祸，臣都有据实上报，可户部还是每年都派人来征税。臣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想放弃渝州……”
——“大胆！”
旁边的刘德顺捏着嗓子斥道，路恒区区渝州太守，竟也敢对陛下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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