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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小勺子舀起一勺饭送到越蒂嘴边，“姐姐吃。”
越蒂不敢看张翠知，慢慢张开嘴。
为了让越蒂多吃一点，越惜足足吃了一大碗。
他吃的撑得慌，算下来越蒂也没有吃多少。
吃完饭后，越惜把藏着的鸡蛋塞给越蒂让她吃掉。
越蒂抱着他不说话，越惜能感受到滴在他脖子边上的眼泪。
越惜成了越蒂的跟屁虫，什么也不让她干，张翠知揍越蒂，越惜就抱着她，用身子替她挡。
张翠知不让越蒂吃饭，越惜就跟着一起饿肚子。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越蒂终于长肉了，最起码脸蛋上有了一点点肉，个子好像也窜了一点点。
暑假结束，接下来就是开学，学校虽然是义务教育，家里还是要交书本费，还要给她生活费。
开学前一天，张翠知在院里叫住越蒂，如果不是看到死妮子洗书包，她都要忘记她还在上学的事了。
“明天你不要去学校了，咱们家穷，供不起你上学。”张翠知说。
老师说过知识是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越蒂是真的爱学习，挨打挨饿她都没哭过，听到不让她上学的话忍不住哭起来。
“妈~我不想退学，我想上学。”越蒂哭着走到张翠知面前，轻轻揪着她的袖子，“我少吃点饭好不好？你别让我退学~”
张翠知一把甩开她的手，站起来扬起胳膊，“你一个女孩上什么学？能有什么出息？赔钱货就是赔钱货！”
眼看一巴掌就要打到越蒂身上，越惜像个小炮弹一样跑过去，那一巴掌打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谁都没想到越惜会跑过去，坐在门口抽烟的越成功也没想到。
一巴掌给越惜后脑勺打的抽疼，顾不上脸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越成功扔下手里的烟就往过跑，这可是他们家的***！
张翠知从地上抱起越惜不住哄，“惜儿不哭，头疼不疼？妈妈错了！不哭不哭！”
越成功夺过越惜，瞪着张翠知，“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就不知道看着点吗？”
如果挨打的是越蒂，他是绝对不会管的，他的宝贝儿子可不行。
越蒂同样紧张地看着越惜，刚才那一巴掌她离得近，都能听到声音。
“姐姐上学！让姐姐上学！”越惜放声大哭，连哭带嚎。
谁哄也不好使，看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是汗，越成功心疼的不行，“上学，让姐姐上学。”
听到他答应，越惜放下心来，才慢慢止住哭声。
隔天一早，越惜早早起来，亲自把越蒂送出村口，看着她跟小伙伴们一起离开才放心。
学校离家里并不近，光是走路就要走半个小时。
每天早上去学校，中午在学校吃一顿饭，晚上走路回来。
越蒂的书包里除了书本费，没有一毛多余的钱，她的午饭是早上弟弟偷偷给她的一个鸡蛋还有半块馒头。
全家只有越惜每天早上能吃到一个鸡蛋，他决定以后都省下来，给越蒂吃。
父母不给越蒂生活费，越惜只能另外想招。
他开始频繁的去小卖部买东西，找张翠知要钱。
宝贝儿子想吃零食，张翠知还是舍得的，再说家里并没有困难到几毛钱的零食都吃不起的地步。
越惜的目标是每天花一块钱，他买一袋一毛钱的东西装装样子，剩下的九毛攒起来给越蒂当第二天的生活费。
再次送越蒂去村口的时候，越惜拿出攒的九毛钱塞进她的手心里。
“惜儿，你哪来的钱？”越蒂吓一跳，生怕这钱是越惜偷来的。
她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让越惜做这种事。
越惜解释，“爸妈给我买零食的钱，我偷偷攒的，给姐姐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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