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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伊伊弯下腰，看着何婉的眼睛，目光呆滞，没有一丝光泽，明明只有19岁，却要在精神病院住着，实在很可怜。
“小婉，你认识我吗？”邱伊伊虽然不知道医学相关的知识，但冷灵作为何婉的主治医师，此前肯定多次接触，所以，这个问题也算合理。
“认识，冷大夫。”何婉依旧没什么生气地回答了。
“你刚刚都做了些什么？”邱伊伊根据以前看过的一些电视剧桥段，开始了提问。
每提一个问题，她都心惊胆战，生怕刺激到何婉而不利于她的病情。
“刚刚在睡觉。”何婉的神情淡漠至极，让邱伊伊都不知道该怎么连续提问，她甚至觉得自己在病房里说话都容易打扰何婉的安静世界。
突然，男大夫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病人到了，他抱歉地对邱伊伊说了情况而后匆忙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邱伊伊和何婉。
既然没有第三人在，邱伊伊也便不再装模作样地思考医患对话了。
搬了张椅子到何婉病床附近，直接坐下，看了看时间，下午2点，看来，要抓紧去办手续才好。
“你是不是很着急？”何婉看向邱伊伊，让邱伊伊觉得意外极了。
她还以为何婉不会主动说话呢。
被病人看出心思的大夫，实在太不合格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此时的邱伊伊只不过是扮演着一位大夫而已。
“嗯，我有……”邱伊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何婉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笑绝不正常，带着挑衅与不屑。
不得不说，常人看到这样的笑，估计很容易冒火，进而发生冲突。
邱伊伊仔细盯着何婉看了一会，那笑容越发猖狂，竟然给邱伊伊一种恐惧之感。
“何婉？”邱伊伊尝试着叫了叫她的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
邱伊伊起身想要靠近一些查看，没想到何婉竟然先一步起身冲了过来，双手紧紧抓住邱伊伊的胳膊，那力道还听打，邱伊伊的胳膊都要被勒得不过血了。
“何婉，松手，松开。”邱伊伊有些着急地向床头铃方向看去，想着趁机去按铃来化解眼下的危险。
不过，何婉真的就那么放开了她。
邱伊伊一脸懵地看了看何婉，便很快后退了三大步，飞快向病房门跑去。
“你不是冷灵。”何婉的话成功制止了邱伊伊离开的脚步。
难以置信地回过身来，邱伊伊的眼神里透露出惊恐。
这一切，都很不对。
“你说什么？”邱伊伊虽然已经听清刚刚何婉说出的话，但还是想要再次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说，你不是冷灵。”何婉和刚刚男大夫在时的状态全然不同，无论是说话的底气还是浑身的气场都成为另外一个人。邱伊伊估计这可能是何婉的第二个人格出现了。
邱伊伊刚想着干脆承认算了，便听到何婉接着说，“我才是冷灵。”
何婉继续向邱伊伊慢慢走过来，头脑清醒、思绪分明，“原本，我来给何婉进行例行检查，可突然我就进入了她的身体，起初我难以相信甚至想要逃出去，不过，无论我怎么尝试，都会被院里的人抓回来，所以，何婉的哥哥认为妹妹的病情恶化了。但在此之前，她的第二人格已经接近消失了。”
邱伊伊看到何婉的表情从刚刚的狰狞逐渐缓和为现在的悲伤。
但毕竟面对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患者，邱伊伊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只不过，她决定先将病房门从内反锁，避免被人撞见这有些诡异的对话。
“你还记得当时的过程吗？越具体越好。”邱伊伊轻声询问的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着何婉的表现，保持着与她之前尽可能安全的距离。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更确切的说是我不可能伤害我自己的身体。”何婉惨淡一笑，看出了邱伊伊此刻的警惕。
冷灵告诉邱伊伊，当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是突然脑袋晕了一下，也就两秒而已，之后便发现自己的意识竟然不在身体里了，而出现在了何婉身上。
当时冷灵的身体虽然并没什么变化，但冷灵看得清清楚楚，那副身体就像是被提了线的木偶一样离开了。
邱伊伊听到这里感到很纳闷，如果说出现在超市前的冷灵已经不是真的冷灵了，那为什么莫云声没看出什么异样呢？
“莫云声，你认识吗？”邱伊伊待冷灵讲完后问她。
冷灵点点头，“认识，我们是发小，这段时间还在帮他查这家医院的违法新闻。”
邱伊伊追问莫云声的超市计划，也得到了冷灵的肯定。
看来，在冷灵的意识离开身体与邱伊伊的意识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冷灵的状态并未被外人所注意，要么是状态很正常，要么是冷灵的身体在那段时间里被操控着。
一切都太奇怪了，邱伊伊一时无法想明白。
“我想问一下，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有人打电话找我吗？”冷灵小心翼翼地开口。
邱伊伊猜到她这问题问的是那个男人是不是找过她。
摇摇头，邱伊伊回答，“只有莫云声。”
冷灵很失望。
邱伊伊就此想到冷灵在日记本里夹着的那张纸条上的话。
“这件事发生之前，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奇怪的人？”邱伊伊紧盯着何婉的脸，看着冷灵表情的变化。
果然，冷灵的神情开始刻意闪躲，不敢直视邱伊伊的眼睛，“我……的确遇到了。”
好在，冷灵最终选择不隐瞒。
冷灵告诉邱伊伊，她一个星期都联系不上远在异国的男朋友，有一天晚上很难过地在街上散步，快到家时看到一个人，蹲在地上，好像受伤了，她热心地上询问。
那是个女人，很好看，但乍一看给人的感觉不好，尤其那双眼睛，有些发白。
冷灵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姑且将女人的眼睛当作白内障的症状来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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