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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青读着杨冠写给他的信,得知了杨飞因为与人打架而被武德学院开除的事,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儿子,并没有训斥他。
因为对于那些冷嘲热讽,自己又何尝不是身有体会,这些年遭受的白眼还少吗。
“你留下可以,但要记住,我不会把你留在身边,给你什么特殊照顾,你必须要从一个最普通的小卒做起,与袍泽们同吃同住,一起训练,而且你要严守军纪,不可利用我儿子的身份耀武扬威,这些你要是都能做到,我就答应你留下。”
杨飞自然是千肯万肯,连忙点头答应。
为了能够战胜匈奴,同时也为了更方便的管理和指挥,杨靖青摒弃了过去冗员且复杂的军队编制。
他曾在向皇上宇文术上呈的《新军议考》中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的新设想,大致意思就是,希望设立新型军队,采用更扁平化的军队编制,更高效的指挥模式,如成果显著建议推广至全军。
对于自己管辖的这支军队具体安排,规定:十人为一帐,设“什长”一名。然后每十帐为一哨,派一名百夫长任“哨长”。再以十哨为一队,“队长”直接由偏将担任。最后再划三队为一个营,“营指挥”就是杨靖青本人。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出发之前设想好的,等他上任之后,由于皇上宇文术十分看重这支队伍,扩编了大量的新兵让杨靖青训练,于是营中光千人队就有十三个之多,整整一万三千多人。
不得已,杨靖青将伏虎营一分为三,设立了左中右三营。每营在原本的三队基础上各加一个预备队,这样算上自己的亲兵卫队才刚好安排的下。
他分别派了三名校尉担任营指挥一职,自己反倒摇身一变成了居中坐镇的都督。所以现在说是伏虎营,但称之为伏虎军也毫不为过。
由于伏虎营的训练采用了齐国一直沿用的以老带新策略,所以每十人的帐内都是由一名老兵充当什长。
杨飞入营,被安排到了伏虎左营预备队,丙哨甲帐中。杨飞的什长,参加过三年前对抗匈奴的那场大战,算是一名有经验的老兵了,名叫徐天。
徐天虽然参加过大战,但却并没有给手下的这些新兵传授什么战斗技巧和战场上的注意事项,只是让他们练最基础的“拦拿扎”。
而杨飞入队的第一天,正好赶上队长巡视营房,见到了队长肖山。
肖山大概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一脸厌世的表情,眼神扫到杨飞的时候只是稍微顿了顿。
入营快十天了,杨飞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除了“拦拿扎”,他最常做的就是洗茅房和给他的什长端洗脚水了。
不过这也让杨飞认识了两个“战友”,一个名叫高猛,性格大咧咧,一个名叫石强,性格有些腼腆,不爱说话。
他们三个在一个帐,都是最新入伍的新兵,而且还没什么背景,因此其余的老兵总是欺负他们。
当然,这种情况,在别的队也是时常发生的。
这些杨飞都默默的受着,可有一晚,训练结束,什长徐天让石强去打洗脚水,而他却在和其他的人高谈阔论着。
“要我说,这伏虎营的都督还得是赵鲲鹏赵将军当,赵将军已经在伏虎营任职四年多了,本来张都督走了,赵将军能扶正的,没想到却来了个截胡的。那杨靖青三年前坑害了我大齐五十万精兵,居然还有脸做我们伏虎营的都督,要不是当年老子运气好,也被他给害死了!”
“徐什长,您小声点,您刚刚那番话要是传到杨将军的耳朵里,可有你受的了!”
徐天心中也有些后怕,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老子还怕他么!老子说的是事实!”
杨飞在旁边握紧了拳头,但是并没有冲上前,有了之前在武德学院的教训,让他学会了要隐忍,反正他们杨家行的端坐得正,不怕别人说。
就在徐天暗自后怕的时候,石强的洗脚水打回来了。
可石强刚把徐天的鞋袜脱掉,徐天的脚也只是刚沾到水,就一脚把石强踹倒在地。
大骂道:“你是死人么!水这么烫,是想要烫死老子么!”
骂完还不够,又上前补了几脚,好似在发泄着什么。
石强被踹倒,只是抱着头,一声不吭,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突然,徐天好像发现了什么,因为从石强的怀中露出一条红线。
他好奇的拿了出来,嗤笑一声:“原来是一个破荷包!是哪个小骚|蹄子给你的吧!军营之中不许出现女子,那这女子之物,也不应该出现。”说着就要上手给撕破。
石强伸出手想要抢回来,“不要!”
可已经晚了,那荷包已经被徐天撕烂,撕完还嫌弃的扔到地上,拍了拍手。
然后踢了一脚还在地上躺着的石强:“还躺着干嘛!还不去再打一盆洗脚水。”
可还没等徐天转头回去坐下,杨飞突然暴起身形,一拳打在了徐天的鼻梁处,鼻血一下就流了下来。
没等徐天说话,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拳风,像雨点般击向徐天,有怕事的士兵,忙慌乱的跑去别的营房叫人。
不久,进来七个老兵,都是预备队的什长,平日和徐天交好,也没少欺负新人。看徐天被一个新兵按在地上打,急忙上前出手。
这些人名义上是老兵,但却都是在战场上偷奸耍滑侥幸活下来的人,没什么本事,只是仗着资历,在那欺负没有背景的新兵。
因此他们并不是杨飞的对手。
从帐里,打到帐外,七个老兵被杨飞一个人压着打,周围围了一堆人。老兵见杨飞的架势不敢上前帮忙,新兵则是暗自给杨飞叫好。
这种混乱,直到他们的队长肖山过来,才被制止。
杨飞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杨靖青的耳中,心中叹气,下令明日一早在校场上鞭责百下,以正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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