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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的她脚像是踩在云上。
沈宴握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我们让剧组先拍吧。”
舒杨站的笔直，突然的亲密让她浑身僵硬。
拍了几张，舒杨还没放开。
沈宴捏了捏她的手，冷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想我说的话。”
入戏？舒杨抬头看他，风把她头发吹的格外有线条感。
直到沈宴的手搂上她的腰，“看镜头。”
舒杨机械的转头看着摄影师。
“想想我们现在的情境，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毕业意味着自由，可以挣脱年龄和学校教条的束缚……”
舒杨让自己尽量放松，轮到别人来给她扒自己创造的人设，说出去会笑掉大牙的。
她下意识回握住沈宴的手，靠在他怀里。
感觉来了！摄影师赶紧抓镜头拍照。
相拥，牵手，站在最顶上，看山川海海。
她忽然觉得书里何沁和蒋文最后的遗憾在此刻被填满了。
“沈老师，其实我来过f市。”舒杨忽然开口，波光粼粼上笑如绚烂的夏花。
她指着远处泛着虚影的小岛，“那里我也住过，我走过何沁的每一个脚印。”
“这么巧？”沈宴微微侧身，挡住大半的烈阳。
“谢谢。”舒杨突然回道，嘴角扬了下，“我觉得何沁圆满了。”
沈宴以为她终于入戏，睫毛动了下，“其实可以有两种结局。”
“嗯？”
“如果他们在一起，有些东西，是可以跨越的。”
沈宴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蒋文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从知道她有孩子的那刻，自己心里的震惊，到空旷的失落，沈宴无法忽视他对舒杨存在一定的好感。
舒杨看着沈宴的喉结，声音低了下去，“现实横在眼前，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她一直都是很欢乐的形象，鲜少看见会有低沉的一面。
沈宴笑了笑，嗓音淡淡，“结婚都是把美好扒开走进现实世界的第一步，我不认为现实是主要因素，只有不够爱。”
船顶的风很大，太阳也很大，沈宴解了领口的一粒扣子，黑眸深沉。
“如果沈老师是蒋文，你会怎么做？”
沈宴喝了一口水，“爱我所爱。”
……
靠岸的时候，不远处有个剧组也在取景。
杨恒一看，发现是熟人，那边已经过来打招呼了。
导演是最近的新秀，靠一部都市剧拿了奖。年龄不大，却很有风韵。
“杨导，好久不见。”汪瑜敏笑的明媚，举手投足间，眸光流转。
杨恒微伸手握了握，表示礼节。
他明明对岛主说了包岛拍摄，现在进了别人，谁都不会高兴。
“昨天岛这边下雨，我没拍成，今天补几个镜头，明天就撤了，杨导可不要太小气哦。”
她撒着娇，杨恒的眉头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这套不是对谁都管用的。
“汪小姐随意，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上去了。”
场务开始安排车，大部队站在旁边等着。
舒杨敛了神情，也淡淡的站在那。
汪瑜敏却没走开，她优雅的扬起微笑，走到沈宴面前，“沈哥。”
“最近怎么样？”沈宴和汪瑜敏同学习于一个老师，算是师兄妹关系。
“好的很，要是沈影帝能来客串一下，我会更高兴。”
她穿着及膝的红裙，在这种潮湿的海边，头发依旧一丝不苟，脚下踩着高跟鞋，美艳逼人。
沈宴下意识拉开距离，“工作的事跟我经纪人约。”
“你经纪人还不是听你的？”汪瑜敏笑的灿烂，“你要是现在答应，我立马帮你改剧本。”
“我不轧戏的，这点你清楚。”
“开玩笑啦，真是的，一点都不解风情。”汪瑜敏柔柔的笑，话音像是一根柳枝，轻飘飘的挠人。
沈宴没说什么，刚准备往前走，汪瑜敏又绕到了舒杨身边。
“舒舒。”她笑笑，“别来无恙啊。”
“你们认识？”沈宴回头问。
舒杨浅笑点头，脚步却下意识往后退。
躲避的意思很明显。
“恭喜，摆脱蓓华。”
“也恭喜你。”舒杨面不改色，“拿下新人导演奖。”
“我们两个上一次好好说话是在什么时候？”汪瑜敏拉着她走到一边，外人看来是热络的寒暄，只有舒杨自己知道。
不是，她们从七年前那个雨夜后，再没有联系过。
“你想说什么？”舒杨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
汪瑜敏侧头看她一眼，殷红的唇微微扬起，讥诮道：“终于不装了？舒杨，这些年看你演小白兔我都累了。”
舒杨睫毛微动，心里想骂人。
她到底有完没完？
片刻，舒杨扬起招牌笑脸，不想纠缠，“我这边要先撤了，有机会下次再聊。”
说着舒杨抬脚就走，碰到汪瑜敏，嗯，真的晦气。
“曲嘉润要回来了。”她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舒杨的脚步微微一停，心忽然像坠入冰窖般。
原来过去了那么久，她再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难受。
“所以呢？”
“舒杨，他订婚了。”
舒杨还是走了，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长发披着，头也没回。
但汪瑜敏像是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她站在港口边，点了一根烟。
暮色撩人。
剧组订的民宿在山顶，推开窗户，外边就是海。
行李被送到房间后，舒乐桐终于发现自己妈咪不对劲了。
“妈咪，你心情不好吗？”小奶包过来帮她捏腿。
舒杨揉了揉眼，牵强的弯下嘴角，“没有，我看到海可开心啦。”
“骗人。”小奶包爬上她的膝盖，坐在腿上捏着舒杨的嘴角，“妈咪，不要这样笑，不好看。”
“如果有什么难受的事，跟我说，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
舒杨不想让儿子担心，摇摇头，开始搬行李箱收拾。
舒乐桐心微微一痛，也不说话，直接搬出电脑，进入系统后，输了一串代码，汪瑜敏的信息很快变成了一份压缩包出现在了桌面上。
舒乐桐心底渐冷，让他妈咪难受的人，他会一个个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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