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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杨柳依依,春光煞好,韶光坐在马车之上,望向窗外,一阵阵春风扑面袭来,暖洋洋的,好让人心生困意。
马车轻轻摇晃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似是母亲喃喃的唱着一首摇篮曲,韶光的眼皮一张一合,脑袋似是千金重,一时间如同小鸡叨米似的直点头。
一旁的海穆见状轻轻嗤笑着,白谛悠悠的转动着扇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忽然间,马车一个颠簸,韶光猛的一个惊醒。
“啊!发生什么事了!”韶光迷茫的望着四周。
海穆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一双无辜的大眼中含着泪花,捂着肚子笑的合不拢嘴:“姐姐莫不是小鸡重生,为何睡姿如此雷同。”
韶光白眼一翻,娇嗔道:“你才是小鸡,你全家都是小鸡。”
玉镯中的白凤可不乐意了,论种族来说,这小鸡还算和凤凰沾了一点边,它幻化成型张开嘴巴便向海穆啄去。
海穆疼的眼泪汪汪直喊:“姐姐快救我!”
韶光哪能看到如此可怜的孩子被欺辱,一把抓过白凤,白凤的爪子便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滑动着,韶光无奈道:“你跟海穆较什么劲,它还是个孩子。”
“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六岁了。”他突然插嘴,自信的挺起胸脯,以证明他是个男子汉。
这孩子,怎么给他找个台阶,自己不知道往下下呢。
白凤冷哼一声:“鸡氏一族如今再落寞,当年也是尽心尽力伴在凤族左右,也轮不到你一个凡人插嘴讨论鸡族的不是。”
白凤欲要往下说却见白谛眼底一股冷意乍起。
白凤只好讪讪的收了嘴。
白谛盯着海穆的脸,忽然间笑了起来:“海穆小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如今的身份了,还依旧跟与我们身侧,难道就不怕自己哪一天遭遇不测吗?”
此话一出,韶光与白凤齐刷刷的望向他。
海穆挠了挠脑袋,笑的一脸天真无邪:“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不过姐姐救了我,给我吃给我喝,又是仙人,我又怎能忘恩负义,抛弃姐姐于不顾,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
韶光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不枉姐姐白疼你一场。”
白谛眯着眼笑了:“哦?是吗,现下便有一件事,就看你敢不敢做,你可知我们下一站要去往何方?”
海穆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一路向南,南海是也,此次南海之路凶险万分,你可敢下海陪伴韶光左右?”他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玩味。
海穆脸上没了笑容,眼底一抹冷意一闪而过,随即他小嘴一撇,眼泪便啪啪的往下掉,嘟起嘴巴委屈极了:“白谛上仙明知道我是一介凡人,为何还要出这般难题为难我,若姐姐真的想让我陪的话,我定会牺牲性命也会奉陪到底!”
韶光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上去揉了揉他的头。皱着眉头质问白谛:“白谛上仙怎么这么为难一个孩子,凡人肉体凡胎怎么下海,更何况谈什么保护不保护的。”她拍了拍海穆的背,温柔道:“放心吧,海穆,姐姐不会让你下海的,到时你便在海边寻一处住所住着,等我们回来便好。”
海穆的眼泪这才止住,一把抱住韶光将脑袋埋进她柔软的小肚子上破涕为笑:“还是姐姐最好了。”
白凤被海穆这一抱吓得不轻,偷偷的瞅向白谛铁青的脸,赶紧干咳一声,将海穆捞起:“海穆小凡人!男女授受不亲!”
海穆羞涩的挠了挠脑袋:“我太激动了,姐姐是除了我阿爹阿娘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
韶光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白谛一脸不悦,撩开帘子望向车外的风景,此时马车正越过一片山林,而夜幕将快降临,白谛挑起眉说道:“夜色已深,我们便在这山林将就一晚上罢。”
“好!那我去去河边捉几只鱼,今晚我们吃烤鱼!”
韶光听闻吃烤鱼眼睛顿时一亮!今天能吃到美味喽!
夜幕已降临,两仙一凤在林中干巴巴的坐着,看着海穆将捉来的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放在烤架上烤着鱼,明亮炙热的火堆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映得一行人的影子忽低忽长。
韶光震惊的看着他流水般的操作,顿时赞不绝口:“果然还是凡人最会吃食,没想到鱼还可以这般做。”
顿时间一股香味喷鼻而来。韶光蹲在火堆旁盯着眼前烤的焦里透黄的烤鱼,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诺,这个是姐姐的。”
“谢谢阿穆。”韶光喜滋滋的接下烤鱼,狼吞虎咽了下来。
“这个是白谛上仙的。”他笑着走上前去,将鱼提给他,白谛闭着眼睛不为所动。
一时间气氛极为尴尬,韶光正吃的正欢,满嘴油光,她抬眸,望见海穆僵在空中的手,解围道:“我还能再吃一条!他不吃便给我吧,白谛上仙吸风饮露不吃这些也无关紧要。”
白凤一听忙道不好,一个横飞便将那鱼掠走,讪讪笑着:“我瞧着这鱼鲜美的很,不如我吃了罢。”
韶光见状也便不管了,众人吃饱一餐后,便纷纷寻了个地方休息去了,唯独白谛依旧打坐闭眼着,十分异常。
韶光躺在地上,一丝困意都无,她翻来覆去,心头总是浮现白谛今日说的话,也不知怎么了今天的他似乎和往日有些许不同。
韶光坐立起来朝白谛望去,月夜之下,他一袭月白长袍,端坐在地上,身上隐隐的流动着光芒。
他平时都是这么睡的吗?韶光坐不住,静悄悄的走到他身旁,蹲了下来,仔细的盯着他那张糅合了仙尘脱俗与妖冶美艳的眉眼。
月夜之下,他浓密细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着,忽的一瞬间他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韶光猝不及防的撞入一双带着忧愁含情脉脉的秋波眼,一瞬间韶光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脸上煞红一片。
她尴尬的移开眼睛,手无足措道:“啊哈哈,我来……看……月亮。看月亮。”
白谛眼中的那一抹忧愁突然散去,轻笑了起来:“承认欣赏我的美就这么难吗?”
“我……”韶光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这么自恋了,不过他的确长得美,韶光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我只是睡不着,正巧看见你在打坐,又见你今天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就去瞧瞧你。”
韶光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误会昂,我对上仙绝没有非分之想。”
白谛眯着眼笑了:“今日之事,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如同你一样,总是对弱者抱有一丝怜悯。可到了最后,她所悲悯之人却反咬她一口,成了她最致命之伤。”
这话似乎在映射着什么,弱者?是指海穆吗?韶光眉头紧皱:“可他并不是,他只是一个在这世间苦苦挣扎想要存活下去的少年罢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所说的那位故人悲悯的人一样。白谛,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这么揣度人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是你那位故人,他也不是你说的那位故人所悲悯的人。”
韶光站起身来朝席子走去,躺了下来。
白谛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怔怔的望着月夜发了神,说的也对,终究是物是人非,眼前之人不是当年之人,此故人已非彼故人。
他究竟还在期待着什么?他轻笑。
第二日的清晨,熹微的阳光散在林间散开,林间笼罩着一层迷雾,处处光影斑驳着。
“姐姐,姐姐快醒醒。”
一阵温柔的叫声,将韶光叫醒,韶光微微睁开了眼,坐起身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韶光!白谛去哪了!”白凤突然冒入她的视线,一脸愤怒。
韶光一瞬间倦意全无,猛地转身瞅向昨晚白谛待得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他,他走了?”韶光心头一慌,莫不是昨晚她凶他了,他一生气就走了?这白谛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但她怎么能说出来是她气走的,韶光装作一脸不在乎的模样道:“走就走呗,他这样来无踪去无影的次数多了去了,没准哪天就回来了。”脚下却无意识的踢起了石子。
白凤顿时火冒三丈:“白谛走了,我看你在南海怎么走的下去!”
韶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没有他照样能把所有红线都牵上!阿穆,我们走。”
说着便气呼呼的蹦上了马车。
海穆见白凤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脸上讪讪一笑,一溜烟便随着韶光上了马车。
马车便抛下白凤慢慢行走了起来,白凤满脸愤怒,它真的快被这个蠢女人给气疯了,张开翅膀化作一道风向马车追了过去。
马车内一路相视无语,不知过了多久,南海便已到了眼前。
韶光嘱咐了海穆几句,便让海穆在海边的一个村庄上住了下来,并约定等她几日便就会回来。海穆乖巧的点了点头,韶光这才放心入了那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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