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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烟雨笑着便将韶光拉了出去,临走之前,韶光用余光望了北冥一眼,他一头白发望着深空发了呆,,脸上一片凄哀,似乎在回想什么痛苦的事情。
思绪被灵烟雨明艳的笑声拉回,灵烟雨拉着韶光的手嗔怒道:“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跑去跟踪那疯婆娘。要不是师尊你的小命可就没啦。”
韶光抱了抱烟雨,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啊呀,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别看本仙子平时倒霉,但到关键时刻,阎王爷还是不肯要我的。”“
“就你最皮。”烟雨捏起她的小鼻子来。
“哦,对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到了个法子可以助你脱离不周山,不知你可愿意。”
“真的?”灵烟雨眼中一亮。
“说来听听。”
韶光示意她侧耳过来,她便将这一切计划详细的说与她听。
灵烟雨听完后咯咯的笑起来,眼中闪着光芒:“还是你鬼机灵,竟然能想到这个法子。”
“可是有些委屈了你。”
“无妨,为了能出这不周山,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第二日,灵烟雨一大早便煮好了粥,一路将粥亲自送到了北冥神君的殿中,一踏入殿内,一股檀香便扑鼻而来,四周仙气缥缈,北冥半倚在椅上眯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卷子书。
灵烟雨端着粥笑道:“师尊,我看你近日有些疲惫,就自己学了人间的小把戏,做了一锅粥,您看看可还合不合您的胃口。”
他放下书卷,瞅了那一碗香喷的冒油的粥,一时间好奇的问:“人间的粥不是向来甜腻,此粥为何与众不同,竟然有股子肉香味?”
灵烟雨见他似乎勾起了兴趣,便伸手将那碗冒着烟的粥端到他面前:“回师尊,这是皮蛋瘦肉粥。”
“哦?”
眼见着他要伸手去拿那碗勺,灵烟雨的手猛的一抖,滚热的粥便倒在北冥神尊的衣服上。
灵烟雨吓得直抖:“啊呀!神君!怎么办,怎么办,我来帮您擦擦吧。”说着便要上手。
北冥神君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了她:“无妨,本君再换一身就是了。”
灵烟雨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北冥神君挑起眉头,饶有趣味的望着伏地的灵烟雨:“你一向是个稳重的孩子,怎么今日犯这种错误?罚你下去将那花园的杂草都除了吧。除不完,今晚不准吃饭。”
灵烟雨抖着身子,额上析出汗珠:“是。”
她便跺着步子缓缓来到后院,望着这一片奇珍异草叹了口气:“哎,真是可惜了,可是为了我的以后的自由,只能麻烦委屈一下你们了。”
一把大剪刀一闪,灵烟雨手执运气,刷刷几下,剪刀便在花丛中胡乱飞舞起来。
院子内掉落了一地的绿植。
灵烟雨望着眼前的大作,拍了拍手满意的回去了。
夜幕即将降临,不周山的天空满是霞光,映的整个不周山上皆是红色。
北冥神君放下了书望向了满是红霞的天空,心情甚好,呷了一口茶,向后院走去,一踏入后院,他的整个脚便僵在原地,眼前的奇珍异草早已被修的个光秃秃,只有个花蕊在花茎上孤零零的挂着。
那可是从蓬莱阁送来的十万年的仙花仙草啊!他日日夜夜精心呵护着没想到啊没想到,就这么毁于一旦!
北冥神君握着的杯子,连茶带杯瞬间被碾成了粉末:“灵烟雨!”
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不周山。
是夜,灵烟雨一边哭泣着一边摸着眼泪,北冥谛只感到脑袋都快大了,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
灵烟雨哭着伏地:“烟雨很少去院内照顾师尊,也不知道那些花草如此珍贵,烟雨自知犯下如此深的罪孽,心中惶惶不安,还请师尊责罚与烟雨。”
北冥神君皱着眉看着她,虽说奇珍异草珍贵,但是还是这人比较重要,又是天君塞进来的首徒,唉,罢了罢了,这些个高傲的家伙,都是本君欠他们的!
“起来吧起来吧,我见你今日总是恍恍惚惚,许是练功练的太过用工,便不罚你了,你便下去好好休息吧。“北冥神君甩了甩衣袖,极为不耐烦的便要轰走灵烟雨。
“神君,我如此作为,神君难道不罚我吗?”
灵烟雨瞪大了眼睛,渴望的听他说下一句。
没成想他嫌弃的说了一句:“本君厌烦的很,你赶紧走吧,不要饶了本君的清净。“
她顿时沮丧了下去,耷拉着头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她又一大早做了鸡汤小心翼翼的向北冥神君端了过去,北冥神君抬眼一看,顿时怕了,一个伸手便将那碗鸡汤一丝不动的拿在了手上,他邪魅一笑:“徒弟啊,这次你可再也没机会洒了。”
突然她脚下一滑,只身向他身前的桌子倒去,桌子上的笔墨飞到天际,一个落下黑色的墨水便铺天盖地的洒到他脸上。
灵烟雨急忙跪地哭喊:“神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北冥神君:…….
他攥紧了拳头,强颜欢笑着:“无妨。”
“那师尊,烟雨去擦桌椅,以自罚。”说着她拿起抹布擦了起来。
北冥神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任由她擦拭着。
灵烟雨失魂的擦着桌椅,北冥神君挑着眉看着她生怕又砸碎了什么东西,挑眉到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还好直到正午并没有打碎一件物件。
灵烟雨端着脏污的水桶刚踏出殿门,一个宫娥便急匆匆的赶来,小声的说了什么,灵烟雨顿时放下水桶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北冥十分好奇的放下了书卷,他倒要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不周山下热闹至极,一群弟子站着看着热闹,只见山下一个白面小生一步一跪在不周山的台阶上喊着:“求北冥神君开恩!将首徒灵烟雨许配于我!”
他深深的磕下了头,额头与阶梯之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他起身又是跨了一步,大喊:“求北冥神君开恩!将首徒灵烟雨许配于我!”
又是深深的跪了下去,意志坚定,直叫人整个不周山的弟子感动。
北冥神君从山下望着这一幕,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情啊!向来是个复杂的事情。我这个老神棍啊,不懂哦,不懂。”
灵烟雨冲进宫殿之内,抹着眼泪跪地:“求神君开恩,放烟雨走吧。“
北冥神君不解:“为何?我这不周山不好吗?还是只是为了那个灵剑山的臭小子?我看不仅如此吧。”
她低头哽咽:“我只是不想成为那位的替身。”
他突然笑了起来:“替身?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这几万年来,您何时把我当作了灵烟雨看待,您一直以来只把我当作不周山的首徒,十万年前您最爱的弟子!如若不然为何这几万年来不传授我法术,让我如同废物一般,不让我踏出不周山一步?您不就是害怕我会像她一般走火入魔危害四方吗。”
她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她终于把心底的埋怨与苦恨统统说出来了,本来之前她会觉得害怕,会觉得自己一定会发抖,但此刻她的心中通畅极了。
“所以,灵烟雨不想在做她了,灵烟雨想做回自己。”她也有自己的自由,她不想再像影子般活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凄凉的笑了起来,听见她说的这一番话,他突然发觉,她说的全部都对,一直一来他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他看向她的一双与她极为相像的眸子,释怀的笑了起来。
“几万年前,我因她死去郁郁寡欢,天君便在那时碰到了年岁尚幼的你,他发觉你有修炼的奇根,又生了一双与她极其相似的眼睛,于是便将你托付当时低沉的我,你呀,乖巧伶俐,当时活泼的像只兔子,将我从失去爱徒的悲伤中拉了出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抚摸着灵烟雨的脑袋轻声说道:“你是跟她很像,但又不像,你们都是我疼爱的弟子,也许是我对她的管教不严,让她铸成大错,所以我对你的要求便格外心细,不肯教你,是因为我怕你慧根极佳会出现第二个她,不让你出门更是为了保护你,唉,这一切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你想离去便离去吧,我不会拦你。”
灵烟雨怔怔的跪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眼中通红,听了这番话突然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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