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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儿,美国吗?再等等,我陪你一起去好嘛?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
接她们回家的是赵轩,当他接到自己妹妹的电话之后,匆匆来到酒馆,有些不悦的说道:“恩恩……你们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了?”
“我没喝多少,都是恩恩一个人在喝……好了别说了,先扶她回家!”
一路上,除了已经昏睡过去的池静恩外,兄妹俩都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冷的可怕。
还是赵轩先开口了:“恩恩喝了这么多酒,你也不知道劝着点,这要是让叔叔阿姨看到了,又该心疼了!”
“那你呢?哥哥,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你的心呢,会痛吗?”赵可然冷笑着问道。
他眸色黯了又黯,垂眸隐忍,咬牙静静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心,会痛吗?
他又想到了那天池静恩问他的那个问题。
“傲然哥哥,我跟可然都很好奇,你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那天送她回家,临下车的时候,池静恩突然这样问他。
“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啦,昨晚跟可然闲聊,想到你这些年好像都没交过女朋友,就想跟你八卦一下!”
看他神色不对,池静恩又赶忙说:“没事啦!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哈哈!”
“啊!不跟你说了,我先下车了,要不我爸又要碎碎念了!”
说着,她一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我喜欢,对我事业有帮助的那样的女人。”
“啊?”池静恩睁大了眼睛。
“我说,我喜欢对我有帮助的女人,无论是事业上的独当一面,还是生活上的温柔体贴,她都要同时满足。”
“我,喜欢这样的。”
他为了努力说服自己,再次重复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傲然哥还没遇到呀?”
“这样的女人世间鲜有,怎么会那么容易遇到。”
“哈哈,说的也是。那我先走了,傲然哥。”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把彼此都关在了世界之外。
一边痛苦着将要失去,一边倔强的不肯挽留。
“恩恩,我自身都岌岌可危,拿什么给你承诺……”
刚刚那番话,只有赵轩自己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逼自己说出口。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遇见池静恩的时候。
那一天,是他们父母下葬的日子,天空灰蒙蒙的,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不知是否太过悲伤,连上帝也忍不住哭泣。
父母因为空难双双离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没有哭。因为妈妈时常告诉他,男子汉是不可以轻易流泪的。
他还是一个要保护妹妹的哥哥,更不可以。可是这是爸爸妈妈呀,他保证,哭完今天,以后再也不会哭了。
然后就在雨水的掩饰下,无声地痛哭……
“死亡不是令人悲伤的事情,我们的肉体死亡了,我们的灵魂在天上与父相聚,这是好的无比的,我们应该开心、快乐、赞美神。”
“所以,请不要为他悲伤,请为他高兴,因为他在天上与父相聚,只是暂时的与我们离别了,总有一天,当我们到达天堂,我们还是会与他相见的……”
准备下棺了,庄严的牧师说着最后的悼词。
他的心,随着父母棺木的下沉,心也一点点冰封起来。
正在这时候,不知从哪跳出来的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女孩,跑到他们兄妹俩的面前:“嗨!我给你们带了礼物,你们想吃糖吗?”
然后,拿出两串用糖果做的手串,在他与可然的眼前晃了晃。
“走开啊!”他一把挥开她的手。
此刻,他并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看到他的不耐烦,她好像并不在意,只是皱皱眉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可然。
没等可然拒绝,“他不要,那就都给你!这是口哨糖,可以吹响的,一会儿示范给你看!”
她兴高采烈地介绍道,完全忘记这是别人父母的葬礼。
所有的流程结束了,宾客都散了。
“你好呀,我叫池静恩,你可以叫我恩恩。你呢?”
她的父亲在与赵爷爷交谈,她热情的跑过来与他交流。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是不会吗?”然后扭头看了看可然,接着放低声音,小声地对他说道:“我刚刚有看到你哭了哎……”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然后,她与他们兄妹俩并排坐在阶梯上,“别难过了,你的爸爸妈妈,他们都变成了天使,会一直保护你们的!”
听她说完,他不禁用看傻子般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孩子就是孩子,天使这种莫须有的东西,也就他妹妹会相信。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姐姐,天使是什么?”可然好奇的,歪着脑袋开口问道。
“天使啊……”她想了想,“天使就像童话里的仙女那样,会保护你不收到任何的伤害!你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吗?”
可然点了点头。
“就像灰姑娘故事里的精灵,她想去参加舞会,精灵就会给她变出裙子跟水晶鞋,那就跟天使一样……”
可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姐姐,你知道的好多哦,好厉害呀!”
当时的小可然,对她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小姐姐,我叫赵可然!”
说着,她又指了指他,“这是我的哥哥,赵轩。”
“我叫池静恩,叫我恩恩就好!”
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这时,她的父亲叫她:“恩恩,我们回家了!”
然后她就招了招手,“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吧!”
说着就朝池父跑去了。
没想到,走到一半她又折了回来,伏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话,然后就跑远了。
看着她那活泼的背影,他那一刻突然觉得,世界上可能真的是存在天使的。
因为,他遇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轩回过神来,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略带冷漠的对赵可然说道:“无论怎么讲,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他不喜欢别人妄自揣测他的情绪,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会过去吗?”
赵可然轻笑起来,戏谑着他的慌张。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根据物理上能量守恒定律,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所以,你该怎么办呢,哥哥?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再轻易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那你该要换谁爱,才能转移掉对恩恩的一往情深呢?”
赵轩哑口无言,只能将注意力专注在开车上。
……
离池静恩决定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还没有与父母做一次告别。
这段时间以来,她在心里挣扎了很多次,还有哥哥与弟弟,她不知道该怎样对他们说。
这天晚上,她又在失眠中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看着来电显示上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她犹豫着接了起来——
“……请问,是嫂子吗?”
那边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
池静恩愣了一下,然后语气不善的问道:“请问,你是谁?”
“哦,那个……我是林少爷的朋友的妹妹,我叫洛安安,不知道嫂子还记不记得我?”
听到她是洛安安,池静恩立刻换了一种友好的语气说道,:“啊!是你啊,怎么了??”
“哦,嫂子,是这样的,林少爷他喝多了,现在好像有些不舒服,你看你是过来接他呢,还是我们一起把他送回去?”
一听他喝多了,池静恩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不许喝酒不许喝酒,居然还是不听话!
听电话这边好久都没人说话,洛安安小心的试探着:“嫂子,你还在吗?”
“你们送他直接回家吧,我也不会去接他的!既然他那么爱喝酒,就让他喝个够好了!”
说完,“啪”的一声,她就把电话就挂了。
他们大概还不知道她马上要与他离婚的事情吧?
“完了……”听到电话里的忙音,洛安安带着哭腔对一众人说道。
“怎么啦?怎么就完了?”她哥哥洛基问道。
“听嫂子的声音,好像是生气了,而且还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林煜城揉着眉心问道:“她怎么说的?”
“嫂子说……她说……让我们送你回家,她也不会来接你的。说你既然那么爱喝酒,就在外面喝个够好了……”
洛安安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煜城的神色。
果然,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大家今晚不醉不归吧。”
说完,便举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下。
“喂!煜城,你这是做什么?!”于洋见状,吓得不轻。
可是,当他起身阻止的时候,酒杯已经见底了。
洛基也不自觉的斥责道:“阿城!不过是多大点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啊?!”
“就是啊,我们大家今晚一起出来玩,你也是跟我们一起才喝多的,你这样做,让我们情何以堪?!”周毅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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