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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忍住了。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告别了史小东，回到医院已经快九点了。
爷爷和临床的病友聊着什么，妹妹则趴在一边玩着爷爷的手机。
“爷爷，聊啥呢，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爷爷这才回过头来，看到了余啸。
“外卖送完了？辛苦了我的乖孙。”
“没什么辛苦的。爷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想明天就出院。”
“那医生同意吗？”
余欢赶紧插嘴道：“医生不同意也不行啊，咱们账上的钱马上就没了。”
爷爷这次住院，把家里的积蓄全都花光了。
“我没事了，可以回去卖我的包子了。”
余啸拿出史小东塞给他的一千块钱，“我这里还有一千块现金，够再住几天的吧。爷爷，你一定要完全养好了再回家，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可不好。”
“哥，你最近挣多少钱了？”
“快五千块钱了，”余啸从包里拿出一个纸杯蛋糕，“喏，给你买的，可香了！”
“哇，太好了！谢谢哥哥！”
临床的老头朝老余说羡慕地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送外卖的小孙子吧？真够孝顺的！”
“哈哈，是啊。”
“孩子真懂事，比我家的一堆大人都强。”
余欢用勺子挖出一勺蛋糕，先给爷爷喂了一口，又给哥哥喂了一口，最后自己才大口吃了起来。
“哥，这蛋糕可真好吃，什么时候一天三顿都能吃蛋糕就好了！”
“等哥以后有钱了，天天买给你吃。”余啸憧憬了一会儿有钱后的生活，又在心里叹了口气，美梦离现实太过遥远，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有钱人呢？
临床的老头突然问道：“小伙子，我听说，最近外面有好多老人突然失踪了，搞得我们都人心惶惶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嗯，”余啸认真地点了点头，“事情好像还比较严重，街上到处都贴的寻人启事。”
“啊！”两位老人大惊失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其实我今天下午没有送外卖，我在帮我们班同学找他太爷爷。”
“哪个同学？”余欢问道。
“就史小东啊。”
“他！”余欢想起上次史小东欺负人的事，一下子火冒三丈，“这个史小东坏的要死，干嘛要帮他！”
“还好啦，他也没有那么坏。”余啸指了指放在床头的钱，“这钱就是他给我的劳务费。”
“怎么会这样，那这么多人失踪，警察也不管吗？”临床老头明天就要出院，他为自己的安全担心的不行。
“警察肯定在管，但还没有找到头绪而已。”
“赵爷爷，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出院啊？”余欢问道。
“对啊。”
“那你回家了就别出门，就在家里呆着，肯定是最安全的。”
“嗯，我也觉得。千万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余啸附和道，他想那些人总不会上门去绑架吧。
“老余，怎么看你都不带怕的啊？”临床老头揶揄道。
爷爷双手抱头，往床上放松地一躺，毫不在乎地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一穷二白，小偷都不会找我。还怕被人拐走？我有什么值得他拐的。”
“哈哈，也是啊。”
夜里，余啸就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凑合了一晚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胳膊腿上被蚊子叮的到处都是包。
“讨厌的蚊子，就会吸我的血。”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余啸骑着电动车离开了医院，拿着手机导航去早餐店取餐。
“叮铃铃”，余啸的电话响了。
“喂，啸哥，还在送外卖呢！”
“不然呢，你养我？”
“好啊，你来我家上班，我就养你，嘿嘿。”
“修车的活我可干不来。”余啸取了餐往外走去，“你找我啥事？”
“没事聊聊天吗，好久不见了，有点儿想你！”
“啊呸，说得这么恶心。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还忙着呢！”
“我中考成绩出来了……”
“那你考了多少分？让我猜猜，有没有惊喜。”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
“到底多少？”
“249分。”
“唉，你说这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你这样的稀世奇才，应该再多给你一分！好成就你一世的美名。”
“多给一分，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刘易周琢磨了一会儿，“靠，真够损的。”
“你帮我看我妹妹的成绩没？”
“当然看了，她考的比我好了那么一丢丢。”
“多少？”
“305。”
余啸不住地摇头，“哎呀，你看你俩这点分，够上个屁的高中。”
“是啊，肯定要被分流到中专，我就去学汽修好了。”
晚上回到医院，余欢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
“哥，我们老师今天跟我说，我上不了高中，要被分流到中专。他建议我报洛江职业技术学校护理专业。”
女孩子学护理，好像也比较合适。
余啸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你就报呗。”
“我不想读，我想早点工作，好减轻你们的负担。”
爷爷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读书怎么行？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小，又没有学历，能干什么工作？”
“为什么不想读啊？来，告诉哥。是不想学护理，还是别的原因。”
“其实我挺喜欢护理的，只是……”余欢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余啸望着妹妹胆怯的样子，突然明白了，“是不是担心学费？”
“嗯！”余欢无奈地点了点头，满眼心酸。
“一年多少钱？”
“加生活费得两三万。”
爷爷强打起精神，振奋地说道：“欢欢，你放心去读，家里有我和你哥挣钱，不担心哈。”
“嗯，妹妹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我现在送外卖，一个月就能挣好几万，给你交学费绰绰有余。”
余欢望着哥哥晒的黢黑的脸，心疼地哭了。
“呜呜，哥，你都晒黑了……”
“男子汉大丈夫，黑点儿怕什么。这点儿苦都吃不了，怎么去当飞行员啊？”余啸安慰道。
余啸想好了，暑假两个月就送外卖攒些钱，等选上飞行员，就可以靠每个月的工资养活爷爷和妹妹了。
一定要当飞行员！
余啸开始期待征兵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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