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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不像上次那么热情了，他冷冷地看着余啸，怀疑他来墓地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余啸一时语塞，好在他灵机一动。
“我爷爷说他曾经当过公墓的管理员，所以我就来公墓找找看了，说不定他因为怀念这个地方会回来看看。”
这个理由老头勉强相信了，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走走走，我跟你保证这几天没有老人来过这里。以后没事不要到这里来，你一个孩子瞎跑什么？”
余啸只好离开了公墓。
可没有找到爷爷，又跟那三个黑墓的骗子失去了联系，余啸不敢回家。
他只想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夜里再去白禄为的墓地一探究竟。
“去哪呢？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外住下吧，吃的喝的都没有，还不得饿死在这儿！”余啸想着，一抬头，他看到了华陵集团那馒头似的的大楼。
“有了，去华陵集团找个事做，不就能在这里安顿下来了吗？”
说干就干，余啸往华陵集团走去。
门口的货车上又卸下来好多冰棺，余啸不敢多看，径直往大楼的大堂走去。
到了前台，仍是上次那个漂亮的小姐姐。
余啸冲她笑了笑，可小姐姐却毫无反应，很明显，她没有记住余啸。
拉关系失败，余啸只得认真起来。
“姐姐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公司最近招人吗？”
小姐姐看了一眼余啸，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不招，你去别地吧。”
“不能吧，我在路边都看到你们公司的招聘启事了！”余啸对小姐姐的敷衍深表不满。
没想到这小屁孩还不好忽悠，小姐姐只好认真起来。
“你多大了？”
“十六岁。”
“那对不起，我们公司只招十八岁以上的。你这么点儿孩子，好些活你可干不来，怕在吓着你！”小姐姐瞟了余啸一眼，冷笑了一下。
余啸一心只想留在这里，他望着一侧白禄为的巨幅画像，心里念叨道：“爸，虽然我没见过你，但儿子求您保佑，就让我留下来为您的公司工作吧！”
“孩子，我劝你还是去城里随便找个活吧，咱这行业跟死人打交道，还是蛮晦气的。”
余啸跪了下来。
“小姐姐，不瞒你说，我家是这附近村的，可是不幸的是我爷爷得了重病，我只想在这找个工作，好照顾我爷爷。”
“你家没别人了吗？”
“没了，我本来就是我爷爷收留的孤儿。”
余啸声泪俱下，一时让小姐姐也呆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将一份早餐送到了前台。
那厨子年纪轻轻、嬉皮笑脸。
“我的小美女，吃早饭了！”
小姐姐顿时笑靥如花，她娇嗔道：“讨厌，说了别给我送，我自己去食堂吃，非不听。这别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啊！”
“咱俩光明正大，有什么影响……”那厨子直接凑到小姐姐的脸边吧唧亲了一口，这才发现前边跪着一个孩子。
“这是……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孩子回来认亲了吧？”
“别胡说，就是一想找工作的孩子。”
余啸眼巴巴地望着两人，渴望一线希望。
“姐姐，我求求你了。”
小姐姐推开厨子，抱怨道：“哎呀，都说了你不满十八岁，就是我想要你，公司制度也不允许啊。”
那厨子倒是打量了一下余啸，见他土里土气的，想必是个能吃苦的农村孩子，便大发善心。
“丽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后厨那边正好缺个打杂的学徒，让他去跟我干应该没问题吧？”
后厨人员都是外包的，用谁不用谁也不是公司说了算，随他们内部人员自己决定。
小姐姐甜甜地笑了起来。
“哟呵，大斌，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同情心的呢。”
“哪里哪里，给孩子口饭吃的事嘛，当年我师傅也是这么收留我的。”
大斌粗糙的大手一挥。
“别跪着了，起来吧！走，跟我去后厨！”
余啸随大斌来到了后厨，大锅里的粥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皮蛋瘦肉粥的香气扑面而来。在往窗口一看，靠里的一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有包子馒头、油条豆浆、卤鸡蛋、煎鸡蛋、凉拌海带丝等等。
窗口靠外的一侧，是一个摆满了桌椅的大厅，大厅里好多人三五一桌，吃着饭、聊着天，气氛很热闹。
大斌给余啸拿了副碗筷。
“给你，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自己打哈！吃多少都行，就是不要浪费就好！”
后厨里面一个矮矮的、胖胖的，像立着的大冬瓜似的人一手给窗口外的员工打着饭，一手指着余啸。
“哎，我说大斌，这孩子谁啊？怎么到后厨来了？”
“啊，老唐，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收的学徒，来给我打下手的。”
老唐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那啥，给主管打招呼了没有啊？”
“这您甭管，等主管来了，我会跟他说的。”
老唐不服气地瞅了大斌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也是，就算你不说也没事，谁让主管是你姐夫呢！”
“那是，谁让主管不是你姐夫呢！”大斌扭了扭脖子，一脸得意地走开了。
余啸打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又夹了一根油条。
“小子，这粥好喝吧？”
余啸还没喝，但闻着味就知道地道。他笑着猛点头。
“我煮的。”
老唐又指着余啸手里的油条，“这油条你吃一口。”
余啸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只咬了一小口便皱眉大叫道：“啊忒，怎么硬的跟石头似的。”
“呵呵，你师傅做的。”老唐见有了听众，便开始吐苦水，“你师傅牛逼啊，做饭做饭不行，炒菜炒菜难吃，可就因为他姐夫是主管，在这后厨里，他是想干嘛就干嘛。今天心情好想炒个菜了，你就得让他来，明天心情不好了，不想炒菜了，你就得接过去！关键是他弄的不好吃，倒霉的可是我们，老被员工投诉。一投诉就扣奖金，快烦死了。”
余啸心想，虽然这大斌师傅当厨子不太行，但做人还是不错，至少收留了他。
吃过早饭，厨房里的杂事都交给了余啸，余啸认真地干着，心里却在期待夜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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