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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老余走之前曾经问道，他有些怕白禄为想不开，在让自己当枪使，去制造一起报复社会的爆炸事件。这样的话，他可不干。
帮白禄为挖墓地可以，但帮他害人，那不行。
老余的善良不允许任何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中。
“……”
白禄为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有一种最好什么也别问的神情。
可老余并不买账。
“到底是什么东西？白老板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不去！我说过，我可以帮您，为您死都行，但要是为您去伤害无辜的人，那我绝对不行！”老余表现出了他善良又固执的一面。
白禄为将车钥匙扔在小饭桌上，坐了下来。
老余极有眼色地去倒了两杯茶。
茶倒好了，白禄为缓缓道来，“这里面装的是我最新研制出了的长寿气雾。”
“你是说你又研究出来了更先进的能使人长寿的东西？”老余看着自己腿上重新变得健壮的肌肉，开始想象那叫做气雾的东西，“那玩意更厉害吗？”
“是的。凡是呼吸到长寿气雾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变得年轻，往后也不会轻易老去。寿命嘛，经过估算，至少能达到一百四五十岁。”白禄为自信满满地说道，一种功成名就的喜悦闪现在他的脸上。
“那您让我把车开到市中心去是……交给某个人吗？”
“不是！”
白禄为喝了茶，露出了那种癫狂的笑。
“我要你打开气阀，让这些气雾都散发在整个洛江城里。我要让所有人都变得长寿！这是我的使命，今天，我终于完成了它。”白禄为握拳振臂一挥，“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哈！”
老余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禄为，“白老板，没想到你没日没夜的研究长寿药，研究出来了却不是据为己有，而是让所有的人都受益。你真的很无私，很伟大！”
这番恭维的话并没有让白禄为变得更兴奋，他只是淡淡一笑。
“我的使命既然完成了，我也可以死掉了。老余，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请将这个保存好。以后，如果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找你，你就把这本日记交给她！”
老余怀着震动和不解接过了那本小小的笔记本。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是你的老婆和孩子们吧……”老余一下就猜到了。
白禄为拍拍老余的肩膀，“没错，正是她们。但我也不确定她们会不会来找你，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总而言之，你呆在这里保存好这个日记本就行了。”
“好的，没问题！”
老余郑重其事地保证，“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等那个女人和你的两个孩子的，不等来她们，我就绝不离开。”
白禄为这才满意地笑了。
但他的脸色极为阴冷，仿佛早已是死人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老余便将铁罐车开到了市中心。
那是洛江最繁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从这里开始，老余打开了铁罐的气阀，里面奇异的香气便涌了出来，追着车尾在整个城市里飘散开来。
“哇，好香！”一个小孩跟牵着自己的奶奶说道，他的奶奶鼻子有些迟钝，猛地吸了好几下，才怀疑地说道，“什么味啊，是有些香。是不是刚才路过的那家烤鸭店烤鸭刚出炉？这味道飘的也太远了点吧。”
小孩想起刚才的烤鸭，咽了咽口水，直言不讳道，“奶奶，这不是烤鸭的味道，烤鸭的味道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味？唉，管他的呢，我们赶紧走，不然一会幼儿园要迟到了。”
老余放完了铁罐车里的气体，便下了车，站在大街上观察。
他看到了那个带孙子的老奶奶，还看见了一些出来散步的老人。
那老奶奶走着走着，弯着的脊背慢慢地挺直了起来，一下子变得比孙子高了好多。
那些老人，有的走路轻快了，有的吭吭咔咔的哮喘声突然消失了。
“这个长寿气雾果然如白禄为说的那么厉害！”
老余站在一个店铺的落地窗前看了看自己，自己的变化倒是没什么。大概是因为，能够改变的已经都变了吧。
在去机场的路上，温如冰也闻到了这股香味。
“什么味道啊，怎么一路都是的。”温如冰一边开车，一边左顾右盼。
柳云想到前路难料，眼睛早已哭的红通通的了。
风窜进打开的车窗，扑到了柳云鼻子里。
“这个味？好熟悉啊。”柳云低下头，慢慢回忆，突然，她猛地一拍大腿，“我的天啊，这个味道跟白禄为研究的最新长寿气雾好像。”
“哦？”温如冰想了想，分析道，“会不会是他的实验室被炸了，气体泄露出来了？”
“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那这玩意比之前的小白鼠还厉害吗？”
“没错。这玩意随便吸几口，抵你之前吃几百只小白鼠。”柳云想起之前人们争相吃小白鼠的盛况，觉得有些滑稽和搞笑。
“可惜了。白禄为要是将这长寿气雾卖给我就好了，那我必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温如冰畅想道，任何事到了他这里，总是要先在利字上称一称。
柳云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有那个技术，我看你肯定会舍不得我走了。”
“那不行啊，你是他实验室里的重要人物，还是得出去避一避风头。话说，白禄为的技术你掌握了多少？不会就整天在实验室里打杂吧？”
“打你个头的杂。我每天都快累死了好吧。不是我不想学习，是那些关键技术太难了，只有白禄为一个人才掌握的了。”
温如冰在心里骂了一句，还不是你太废物！
“我走了，你怎么办啊？”柳云有些依依不舍，盼望温如冰也能说些情话。
“我准备收购华陵集团，在白禄为的基础上大干一场。”
温如冰只管铺展自己的野心，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的落寞。对他来说，柳云已经没有了什么存在的价值。之所以还送她走，不过是希望以后她在回来的时候，能够继续将实验室接管过去。
“哦！”柳云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眼泪却在眼眶里悄悄地直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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