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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求您了！”
女人像是看着困兽般一点一点地折磨着小猫，本来就因为淋雨小猫受了风寒，加上女人的追捕和惊吓，小猫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女人慢斯条理地抓起小猫，把它靠近自己的脸，仔细观察气息微弱的小猫，脸上还带着病态的微笑。
小猫这时突然奋起，朝女人的脸狠狠抓了过去。
女人尖叫一声，把小猫狠狠摔在地上，猫咪发出一声让人心惊的惨叫。
“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抓伤我！”女人气的眼睛发红，随手挑起旁边的椅子朝小猫身上砸去。
慕言瞳孔紧缩，拼尽全力朝女人扑过去，女人被迫歪了身子，手上的椅子掉落在地。
“贱人！”
女人看见慕言，朝他狠狠扇了上去，那力道直接把慕言扇到吐血，慕言瘫倒在地，但他还是战战巍巍地伸出手，“母亲……求……你了……”
女人踩住他的手，在地上狠狠地碾过去。
“贱种！你敢违逆我！你这个肮脏的玩意还敢忤逆我！”
慕言忍住即将溢出来的痛苦呻吟，任由女人虐待，因为这样女人就不会顾得上小猫了。
女人喘着气，又狠狠踩了踩慕言的头。
慕言忍受着如暴雨般的殴打，尽量护着脑子，以免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突然，身上的殴打停了下来，但慕言并没有松一口气。
很快，慕言听见了女人如魔女般阴沉的声音。
“你……不想让我杀了它？对吧？”
慕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笑的异常诡异的女人，硬着头皮点点头。
看见他的回答，女人眼中迸发出近乎病态的光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很是张扬，“哈哈哈哈好啊，我答应你。”
慕言却觉得浑身冰冷，心跳砰砰直跳，这并不是劫后余生的激动，反而是即将坠入地狱的害怕。
女人启唇，慢慢说出。
“我当然可以不杀它啊，但前提是——你要把它杀了。”
慕言霎时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了，痛的他甚至无法呼吸了。
“母……亲？”
喉咙痛的几乎要说不出话。
“听不懂？我让你亲手杀了这个畜生！”
女人突然放大声音，再次伸手摔了他一巴掌。
但又很快蹲下身子，轻柔地把他扶起来，语气温和妖娆，宛如他曾经看到的童话书里海妖蛊惑人心的声音。
明明带着无尽的残忍，但却如此迷人，诱惑着人堕落。
“你想一下啊，阿言。”
“我杀不了它的前提是什么啊？”
“你再想一想啊，你想让它成为属于你的东西吗？”
“但是啊，只要它活着一天，它就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这个道理你肯定比我懂得多吧？”
“毕竟像你这种卑劣之人，是永远得不到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你不配拥有啊！”
“那么，只要它死了，那它不就……真正属于你了吗？”
“来吧，我的儿子，亲手杀了它……让它真正属于你吧……”
慕言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她的蛊惑，但阴暗的种子却悄无声息地埋进了他的心中，正待深根发芽，长出恶果。
“不……我不要！”
女人强硬地扯下他的手，将他和小猫拖进自己的房间里，接着也不管似乎陷入梦魇中挣扎的慕言和命悬一线的小猫，跑到角落里，调整她的摄像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慕言耳边一直飘着女人方才的话语，无论他如何蒙耳朵，但那些语言还是孜孜不倦地朝他的脑海中涌进。
“不要……不要……”
女人将摄像头对准他，然后不在意地哼起歌，冷眼看着小小的人儿蜷缩着身体。
“你和我不一样，你可是……”
慕然，小人儿停下颤抖，朝着发出微弱叫声的小猫爬去。
“你可是……”
伤痕累累的小手轻柔地抚了抚小猫颈间的毛发，接着一个用力。
在那只小小的手中，小猫的身体微微挣扎，但它早就没有了一丝抵抗的力气，根本逃不过，尽管是这么一只软弱的手。
小猫在他的手心中，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终一动不动。
慕言眼中的光也愈发涣散，最终破灭，但与此同时，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疯狂的色彩铺满了他的眼眸。
“真正的怪物啊……”
“哈哈哈哈——”
窗外传出一阵巨大的雷鸣声，像一只利刃，狠狠刺进屋内，狂风将窗帘吹开来，将漆黑的屋内划开一道光。
借着这一瞬的白光，慕言呆呆地看着手中僵硬的小猫。
女人洋洋得意地拿着摄影机靠近他，把刚刚她录下来的画面呈现给慕言。
画面里正是他刚刚杀死小猫的过程，是他主动杀死它的过程。
“啊……啊……不要……”
“看见没有啊？这可是你主动杀死的哦，我当时可没说话啊。”
“啊……才不是……”慕言死死盯着视频中的自己，喃喃道。
“你一直都想怎么做的对吧？”
“你呀，果然是个怪物呢。”
慕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死了，所有一切都堕入了深渊。
慕然，一个趾高气扬叉着腰朝他大吼大叫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慕言推开女人，不管流着血的身体，不管浑身的痛楚，也不管背后的谩骂，他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门外是雷暴雨，雨水毫无怜惜地打在他的伤口上，让他疼的想要喊出声；雷电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声，震的他的脑子昏沉。
他拼着所有的力气，跑到自己曾无数次偷偷去的地方，他和她约定的秘密基地。
没有人，没有那个无论何时都挺直腰身的身影，没有那个自信幸福的笑容，没有那道刺耳但很有感染力的笑声。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慕言安慰自己，这么大的雨她肯定不会出来的，就算她要遵守与他的约定，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她出来的。
慕言说服自己，她既然见不了他，那他就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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