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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番,上堂一看,堂下站着一人,跪着一人。
“来着何人?”赵府尹问。
“小女子梁若琪,江浙府人士,现居翠香院。”棋姑娘回道。
“啊,这就是棋姑娘啊......”
“哇,当真漂亮。”
“仙女下凡啊。”
“可惜了可惜了,这要是黄花大闺女,啧啧。”
......
衙差们开始窃窃私语。
“肃静!成何体统!”赵府尹敲了一下惊堂木。
他也惊艳于棋姑娘的美貌,这等女子,一年才能见几个?只不过,他是“青天大老爷”,可不能从公堂上表现出来。
“你就是棋姑娘?咦,小子?你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赵府尹问。
“我有官职在身,咱们同朝为官,不必跪。”陈俊朗声道。
赵府尹打量了一下他,疑惑道:“同朝为官?我怎么没见过你?”
“大人当然没见过我,我前几日方才来京城,还未进宫赴任。”
“嗯。那你来此作甚?你与此案有何关联?”赵府尹接着问。
“我陪若琪过来,怕她受欺负而已。”
“你这是信不过本官了!”赵府尹有些愠怒。
“信不信得过,得看大人怎么断案了!”陈俊理直气壮。
“大胆!若不是看你有功名在身,我早就将你这闲杂人等赶出门外,竟还在这诽议本官。”赵府尹果然怒了。
“嘿,大人莫气,再说我也不是闲杂人等,我是这棋姑娘的夫婿!”
“信口雌黄,她一娼妓,如何有了夫家?”赵府尹问。
“啊,老爷,我知道了!”旁边的师爷打断道,“说不定他就是那花三千两黄金包了棋姑娘的风流才子,陈俊啊!”
下面的衙差也是一惊,又开始议论纷纷。
三千两黄金,就算是大户人家,也得掂量掂量,毕竟,一两黄金等于百两雪花银,而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吃喝用度,也用不了几两银子。
陈俊当真是财大气粗,也仗着他老妈若晴,临走前给他备足了钱财,以及得益于“阿狸妈妈”的店铺推广。
“我说呢,原来又是一个关系户!要不然这么年纪轻轻,如何能有官职在身!”赵府尹讥讽道。
陈俊掏出黄龙令牌,“啪”的一下砸在赵府尹桌案上,道:“小爷我就是有关系,怎么滴?”
“黄,黄龙令!先皇的黄龙令!”赵府尹捧着令牌,激动的说。
这令牌的稀有程度当真比皇帝玉玺还要少见!玉玺还能见个印儿呢,黄龙令被珍藏在四王府十多年,都不曾用过。
要是让四王爷知道,陈俊拿着令牌出来“泡妞”,而且泡的还不是自家姑娘,非得气晕过去。
“见令如见先皇,你们还不跪?”陈俊一把夺过令牌,拿在手上,展示给众人看。
“跪,跪下,都给我跪下。”赵府尹赶紧跪地,十分虔诚,看来先皇的威仪曾让他印象深刻。
“得了得了,你不说我有关系吗?这关系够不够?”陈俊更加嚣张。
“够,够!赐座!”赵府尹喊道。
待众人重新落座,陈俊说:“开始审吧!”
赵府尹恭敬的执了执礼,这才继续。
“梁若琪,你父通敌叛国,你被充入教坊司,终身不得脱离,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出来的?”赵府尹问。
棋姑娘看了一眼陈俊,果然被他们查到了,她得了陈俊肯定的目光后,这才说道:“小女子,小女子是托朋友帮忙,才,才能脱身。”
“哼,朋友?好大的胆子,你这朋友本事不小啊!”赵府尹虽然觊觎陈俊手中的令牌,但法就是法,陈俊也没办法干涉。
棋姑娘趴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她哪里历经过这样的场面。
陈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要上前,却又觉不妥,于是按捺中内心,忍着看了下去。
“你是用何方法,‘托’你朋友办事的?你朋友又是何人?还不从实招来?”赵府尹一句声音高过一句,衙差纷纷用手中棍棒敲打着地面。
棋姑娘迫于威势,实话实说道:“小女子,小女子是托了江浙府府尹,赵大人,用,用五百两来打理。”
“行贿官员,违抗圣命,私自脱离教坊司,梁若琪,你可知罪?”赵府尹问。
“小,小女子不知,教坊司的姐姐们,都是这样做的呀!”
“大胆!还敢狡辩!”
“不,小女子真不是狡辩,当地的官府,就是这样做的,我,我只是依着他们的方法做的呀。而且,我这有江浙府的文书,请大人查看。”棋姑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上面确确实实盖了江浙府的大印。
“赵大人,这是小事儿,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陈俊从旁插话到:“何况,就算是有问题,也应该把江浙府那边的官员拉过来一起审。单单审一个民女,有什么意义?更何况,犯事儿的是他父亲,当年她只有五岁,她又知道什么?”
“陈大人,话虽说如此,只不过,我这也是按律法办事啊!”赵府尹解释道。
“按律办事?到底是按律办事儿,还是按人情办事儿?赵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管做完给你报信儿的是您府上公子,还是太师府,我都希望赵大人能小事儿化了。”陈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是试探,是陈俊想要套出幕后指使人的试探。
从赵府尹惊讶的面容中,能够看出,陈俊猜得确实没错。
“这个梁子,我记下了!”陈俊心里默道。
“陈大人,我也是依法办事,在这中间,我,我也为难啊!”赵府尹解释道。
“夹在中间为难?那肯定是有人指使,那必定是太师府了!”陈俊心想,“定是那太师父的公子,被我打了一顿,怀恨在心,拿我没办法,所以拿若琪开刀。”
想明白这一点,陈俊心下一狠,决定找机会好好跟宁公子“玩玩儿”。
“赵大人,法不责众!既然江浙府都默许了这件事儿,有涉及到跨府的流程,我建议这件事儿就此罢了!赵大人你可要想好,若是想要彻查,需要上报皇上。办好了还倒好,办不好,不但影响了你皇上心中的印象,还会印象您在朝廷的威望,以及官僚间的和睦,得不偿失啊!”陈俊劝慰道。
赵府尹本来以为,就查办一个小小的娼妓,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还能卖太师父一个面子,没想到,这女子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个人物,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仕途更重要。
于是他默默点了点头,故作为难的样子,给这案子结了案。
“赵大人,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有事儿,直接找我就行。”陈俊看出他的为难,拱手道。
“嘿,又攀上个关系?四王爷可是威望极大的王爷,这个靠山可以要!”赵府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忽上心头,顿时心里十分舒畅。
“嗨,陈大人,多大点儿事儿啊。以后有事儿您吩咐。”赵府尹拱手回礼。
两人寒暄一阵之后,陈俊这才放心拉着棋姑娘走了。
棋姑娘的事儿也终于告了一个段落,真没想到,差点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棋姑娘受牢狱之灾,都怪太师府,看我如何想办法整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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