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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捅自己就好……秦沧松了一口气，道：“出气这种事就不劳烦卢小姐了，秦某替你做了便是。”
卢藻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也不过一时气话而已。
如果连个借口都不找就砍了卫氏的嫡长子，那河东势必人人自危，人心背离。
两人出门，卫氏父子尤在。
对于卢藻之事，秦沧只字未提，而是道：“初至安邑，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我意暂时借居卫氏，不知可否？”
卫长能拒绝吗？
“这是卫家的荣幸，我稍后便替将军安排住处。”
“不必。”秦沧左右看了看：“这个院落附近就不错，我就住这吧。”
卫氏不愧是安邑第一大族，卫府就像一个小号城池，中央主院呈正方形，四方院像城墙一般紧护着中院。
卢藻住处属北院，而北院再往北就是安邑城的驻兵所。
现在那里的兵马已被秦沧部解散，装备全数收缴，由赵云带队驻入。
如此，再安全不过。
卫觊当即道：“卢小姐住在这，会不会多有不……”
秦沧一甩袖子：“出去。”
层次差的太大，秦沧不愿与他废话。
这可是我家！卫觊深呼吸，强压怒火，随父退出。
周仓追至院门口，并甩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不少金子。
“将军的武卒也要入住，这是叨扰你们卫氏的费用。”
卫长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等周仓走后，他方垫了垫手中的黄金，眯着眼道：“秦覆之虽然行事霸道，但终究是不愿失了道理。”
“这说明他还是想依靠我们的。”此子卫觎道。
“依靠我们，举动却这般无礼！？”卫觊目光通红。
卫长看了长子一眼，最终摇头：“或许我儿运气差了些。”
“父亲此言何意？”
“这秦覆之，也对卢藻有意。如此一来，你便成了夺他所爱，便好理解了。”
卫长说完，卫觊竟嗤笑起来：“天下名儒之女，难道要委身一贼么？”
别看他们畏惧秦沧的势力，畏惧归畏惧，并不影响他们在某些层面上鄙视秦沧。
别说是秦沧，哪怕是当朝大将军何进，他们内心也是带有鄙夷的：屠家子而已。
外戚强盛又如何？后汉被灭族的外戚还会少么？
贼势强大又如何？秦沧之前的张燕，再到之前的张角，怎么样？都不得好死！
而他们这些世家，传承数百年，历经前汉、新朝、后汉。
只要家传经学在，不犯灭族大罪，那就能长盛不衰。
所以，用他们的婚姻观来看，秦沧是配不上卢藻的，哪怕是落难的卢藻。
更何况，卢藻在秦沧那，还不一定能捞到名分？
想到自己被一个贼抢了女人，卫觊不忿之色愈浓：“父亲，此人做事太过，以后难说会发生什么，我想我们现在重新选择还来得及。”
“慎言！”
卫长低喝，带着二子往中院走去。
卫觎亦道：“兄长不要冲动。”
走远之后，卫长方道：“不过，这件事也并非无法解决。”
“怎么说？！”卫觊眼中重燃希望。
“今天是他初入城，今夜必然会一场宴。”
“彼时你在宴上站出，当着城中众人的面，堂堂正正的提出要争卢藻一事。”
“他终究是有些身份束缚的人，若是以势压你，城中人会如何看他？外面的人又会如何说他？”
“他要是自己出来与你争，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叫他如何做人呢？”
彼时，秦沧的选择大概率是迫于脸面松口，要么以势压制卫氏。
前者卫觊达成目的，后者卫氏会吃亏，但秦沧则会落人口舌。
卫觊眼睛亮起，当即拱手：“父亲高明！”
“其实，秦覆之嚣张一些，为父是能容忍的。”
“可此人将卫伯益带在身边，又有何目的呢？”
卫长眼中寒光闪烁。
北院中，时隔多年，卫长再次住回家中，一时感慨。
“伯益公在这城中可还有靠得住的人？”秦沧问道。
“卫氏内部，本就分为文武二脉……”
如卫风这样的大儒，自然是族中读书人所望。
卫风被逼走后，原先依附于他的人也惨遭打压。
除此之外，他在城中还有学生——他是河东境界最高的大儒，这种资源怎么可能会少？
即便是这些年落难，依旧有学生暗中帮扶写信给他。
“将军有所谋？”卫风问道。
秦沧笑了一声：“为谋权位，连亲兄长都能害，这样的人我又怎放心呢？我领伯益公再回卫府，自是有所谋的。”
“将军为己谋，亦是为我谋。”
卫风感激一叹，拱手后又道：“李氏主乃是我泰山，如今我借将军之威再回，他势必会支持我再起。而齐氏主和卫长曾结仇。”
“如此甚好。”秦沧点头：“这件事，便拜托伯益公去办了。”
“自当尽力！”
“公明。”
“将军。”
徐晃当即抱拳。
“带上你的亲信，负责保护伯益公，配合他行动。”秦沧交代道。
“是！”
徐晃本就视卫长如师，自无半分怨言。
既已入府，卫风也没有掩饰，随即直接去了宗祠，宣告自己回来的消息。
族内大震。
原先依附于卫风的人自是大喜，纷纷赶来拜见。
卫长父子三人，冷眼观之。
“父亲，秦覆之是要扶持他重夺卫氏大权？”卫觎心惊发问。
“自然是的。”卫长颔首，眼中冷光愈浓：“我们还是低估了秦覆之的嚣张。”
明晃晃的做，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直接把目的摊开给自己看——何其嚣张？！
下午，卫风带着妻子，去拜见自家泰山。
而在北院休息的秦沧，也得到了一则前线的消息：曹操部抵达箕关一带，随时可能和张?等人对上。
秦沧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传令张?等人，不得擅进，以守为主，切忌轻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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