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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吗?!
火弹的光很快消减了下去,四野又暗淡下来。
他看不清了,却隐隐听见勉军又在部署,仿佛还有火弹在准备。
火弹虽然能让他看见上面的人,可光亮的一瞬,也会刺伤曾经受过伤的眼睛。
詹司柏心头一紧,再次看了一眼城楼,而后厉声吩咐了身边轻骑兵。
“与我一同深入勉军,击杀勉军将领付戚!”
......
付戚见一波火/弹尚未令战事扭转些许,立刻吩咐准备第二此火/弹袭击,同时辅以箭矢。
他要趁着火/弹尚有,立刻扭转局势!
然后就在这时,忽然有骑兵冲击进来
敌军派少数人手冲击,这事在战场上并不少见,多半不过是引起混乱罢了。
付戚连忙喊人应对,自己向后躲去。
谁料,应对的兵将竟然没能拦住对面冲击而来的人。
那是朝廷的官兵,势头十分迅猛。
这三年对战朝廷的兵将,早已不似从前定国公全盘部署、领兵作战的时候了。
现如今的官兵一派疲软,哪还有什么慑人的精兵强将?
可是这一瞬,付戚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朝廷兵将,似乎卷土重来了一般!
付戚下意识觉得不妙,连忙喊人保护自己,然后驾马准备逃遁。
可是对面领兵的人,突然从队伍里窜了出来。
他似天兵陡降,马速极快,没有人可以近身,几乎就要到了付戚身前。
付戚大惊,朝廷里怎么还有此人厉害人物?!
他禁不住定睛看去,一看之下,惊恐起来。
只见男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骑于马上,浑身杀气凌然——
不正是那传闻中去向不明的战神定国公詹五爷?!
男人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冷箭飞出的一瞬,付戚仿佛听到了破风的声音。
他再想骑马疾驰而逃已经晚了。
那定国公的箭似长了眼一般,竟一路追他而来。
付戚惊恐避闪,却根本避闪不开,他几乎避到了马下,却还是被那箭划开了大臂血肉。
人砰得一下,坠马摔在了地上。
勉军还在等待他们的将领下发放出第二波火/弹的命令。
但却只听到了身边的同军将士,掩护将领仓皇逃遁的声音......
詹五爷未再追那穷寇。
而对战多时的大战,即将结束,勉军兵败如山。
跟随他而来的朝廷骑兵,仿佛看到了当年定国公领兵平灭两反王的场景,一时间士气大振,连带着联盟的俞军也在勉军败退后,欢呼起来。
城楼之上。
有人看到了朝廷兵马的迅猛。
俞姝讶然,没想到几年没见,穆行州有了这般本事。
火/弹的强亮散去,她稍稍恢复了眼睛,拿起望远筒向远处看去。
回想起来,她这三年隐居王都别院,与从前那些人,早已许久没见了。
她都快忘了穆行州的模样,如今再见,竟是这般情形。
她举目望去。
然而,就在目光捕捉到那最骁勇善战的身影时,整个人忽然僵在了当场。
恰在此时,贺激撑着自己上了城楼,他终是不放心王姬一人领兵作战。
他先是看到勉军溃败,兵败如山,而后也瞧见了险些击杀那付戚的朝廷将领。
此人在数万兵将之中,如此的耀眼,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贺激眼前一亮,也忍不住拿起望远筒看过去,但他看去,同样地也怔住了。
他看向战场中闪耀的男人,又忍不住看向了身边的王姬。
王姬半晌没有言语,缓缓放下了望远筒,神色怔怔,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情绪。
贺激皱了眉,突然开了口。
“王姬还是别在这里了,朝廷官兵势头正猛,万一翻过来再攻杨城对我们十分不利,毕竟......那位......都亲自前来了。”
确实亲自前来了。
一如往常一样,领着朝廷的兵马亲自来了。
俞姝笑了。
她一直以为他在定国公府养伤,也许这是个幌子,山河混乱,朝廷日薄西山,他兴许不愿再为朝廷卖命,只是无法彻底割舍罢了。
她不会强求他什么,就如她一心只为了哥哥一样,他无法割舍他的朝廷,也是情理之中。
可没想到,果然一切都没变,他还是朝廷的将领,仍然在领兵作战。
今日,他同她联手击退了赵勉的军队,明日,他是不是也会带兵攻打他们的城池?
虽然她觉得眼下朝廷兵不会袭击杨城,但谁能保证明日不会呢?
各为其主罢了。
她没有反驳贺激的话,只是眼睛在那火/弹的一闪之后,越发不适起来。
“战局已定,我先下去了。”
俞姝说完,垂了眼眸,离开了城楼。
贺激转头向她看去,那纤瘦的身影在沉重的盔甲之下,让人莫名心疼。
贺激攥紧了手。
他还以为那位定国公再也不会出现在王姬眼前,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而且是这样令人失望的方式。
......
城墙之下,詹司柏击退了勉军,又忍不住向城路上看了过去。
但是方才的,那些投诚的朝廷兵将他们很难接受。
而俞厉就是靠袁王旧部起家,他们亦信服他,若是伤了这些人的心,一来俞厉下不去狠手,二来也怕损伤了根基。
可袁王旧部这般下去,十分不利于俞厉继续大踏步地向前。
这事俞厉同麾下幕僚军师也都商议过,但暂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俞厉叹气,“此事要想处置妥当,还需一个契机,再议吧。”
他这般说了,俞姝也知他为难,便一时没有再提。
两兄妹说起了杨城此次的守卫战。
俞厉不由问,“是穆行州带兵吗?他不是也被埋伏炸/弹所伤?”
话音落地,俞姝微微顿了顿。
房中有冷泠之气盘旋。
俞姝说不是,“领战的是詹司柏。”
“谁?!”
俞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姝,你说是谁?!”
俞姝不知哥哥怎么如此惊讶,又说了一遍,声音闷得厉害。
“是定国公詹五爷。”
说了两遍,俞厉还是震惊的不行。
他禁不住脱口,“怎么可能?!”
俞姝皱眉,看向哥哥。
“为什么不可能?他不是一直都在朝廷吗?”
她问了,俞厉支吾了一下。
三年了,妹妹不想提,他也不想说。
妹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晓得詹司柏早就在招安失败那日,离开了朝廷。
这些年朝廷不过是为了稳定军民之心,假称定国公还在朝廷罢了。
实际上,俞厉知道他早就离开,还晓得他一直在找妹妹,并且带着暮哥儿就住在津州城外的田庄里。
三年间,詹司柏曾多次亲自过来寻他,问他可有阿姝的下落。
俞姝就在别院养伤,但大夫叮嘱不要情绪过激,而俞厉自己又因为朝廷逼迫妹妹跳崖,詹司柏一分一毫都没能护住妹妹,一直对他心有余气。
他不告诉詹司柏,妹妹的下落。而他跟詹司柏要暮哥儿,后者也不肯给。
双方僵持。
俞厉想着,若詹司柏真的能舍了所有,用三年的时间一直寻着妹妹,养好暮哥儿,等三年之后妹妹身体恢复,他便给他一个机会。
眼看着三年已过,俞厉原本想好了开春俞姝身体好了,便传出消息。
谁想到,那詹司柏竟然在这时,又开始带兵打仗,又开始替朝廷卖命!
俞厉心口起伏的厉害,他失望至极。
“没救了!没救了!”俞厉险些砸了茶碗。
他怒发冲冠,倒是坐在一旁的阿姝并不生气。
“哥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他是定国公府的血脉子弟,吃着朝廷米粮长大的人,岂能说弃就弃?
“没有人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他弃了自己忠守半生的朝廷。
“没有人。”
她淡淡笑着,端起茶盅饮茶。
可俞厉看着妹妹这般,心里却似打翻了苦水瓶子一样,难受的紧。
他什么也没再说,负手起身而去,甚至都没告诉俞姝他要去哪。
但俞厉在离开俞姝之后,迅速召集了人马。
有人问,“王要去哪
俞厉恨恨,“去津州!我亲自带我外甥回来!”
言罢翻身上马,带着兵将直奔津州城外山村。
俞厉一脸郁色。
“詹司柏,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
津州。
穆行州转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见五爷,惊诧万分。
“五爷?!”
五爷按了他不要动。
男人此前最后派人去打听了杨城守城的到底是何人,但并无什么有用消息,此时正准备离开。
穆行州惊诧地看向他,见他身上铠甲未脱,仿佛看到了当年带着自己领兵作战的定国公詹五爷一般。
“五爷回朝廷了,是吗?!”
话音落地,五爷笑着摇头。
他说没有,“杨城守住了,暂时无虞,你在津州不会有事,好生养病,我走了。”
言罢,他将铠甲尽数解了下来,铠甲里面,是他这些年穿在身上的寻常布衣。
穆行州还以为他回来了,但只是自己想多了。
有将领上前说话,穆行州这才晓得是自己昏迷之际,杨城津州危矣,侍卫自作主张去请了五爷出马。
五爷为了护着他,才暂时应下出战。
穆行州鼻子酸了酸,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多谢五爷......五爷这便要走吗?”
男人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马鞭准备离去了。
他最后回头看了穆行州一眼。
“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怎样,就凭你自己了。护好你自己。”
穆行州晓得。
他知道尽管他多想回到从前,可国公府再也不是从前,就如同这四分五裂的朝廷,很难回去了一样。
他只是岔开话题,问了一句暮哥儿。
“我送过去的小玩意,暮哥儿还喜欢吧?”
提起儿子,五爷笑了起来。
“他很喜欢,爱不释手。”
眼下,小儿肯定在家里盼着他回去,一起过年吧?
思绪飘起,男人越发不想再停留。
他正要疾驰回家,突然来了消息,是从田庄赶来的。
“五爷!不好了!虞城王突然带兵到来,把暮哥儿抢走了!”
话音落地,男人心下骤紧。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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